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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世界将结束于熊熊烈焰,有人则说结束于凛凛寒冰。欲望如火,体会其烈,则知世之归于火为我所愿。但若其必两度遭逢毁灭,我知恨之极至,必然明了,毁灭之冰,同样魁伟,同样顺人心意。
————罗伯特?佛洛斯特《火与冰》
在这个沉寂的文坛,出现《火与冰》,反响如何,可想而知。
读者爆发出极大的热情,同时,各种评论纷传,激起了非凡的热闹。
著名作家赵志鹏如是评论:“文字虽是冰冷的,而文字炽热,便如一块通红的烙铁,烫的人心滋滋作响,青烟漂浮。”
形象生动,既活泼又深刻,高手写的东西,确实不一般。
一位大学教授,写了另一种评价:“我很感动,为了它的真诚;我也很羞愧,同样为了它的真诚……”
与前一个相比,似乎在自说自话,而内中别具意味,读来更加隽永。
至于水平低些的评论,便更多了,触目皆是。
“字字如箭,句句穿心。”
“近年的杰作,以此为最。”
“又一声低沉的呐喊,震耳欲聋,久久不绝。”
“……”
当张斯步入校园的时候,见着很多学生,捧着报纸,讨论他的文章。
见着他,免不了要拉住询问一番,亲切地喊上几声“张老师”。
他们与外面的人不同,原是见惯了名人,并无那种追星的热情,而作为桃源中学的学生,更多则以张斯的学生自居。
实际说来,张斯自己亦是学生,该是校友或是同学才是。
然而,桃源这个地方,何人敢称自己是张斯的老师?
即或是张相文这等年高德劭的人物,与他也是平辈相交,别人若是来占这个便宜,难道比张校长人品学问还好不成?
而张斯承认过的弟子,只有陈娜一人。
她原嚷着要跟着他好好学习的,可惜张斯并不常在学校,遇着空闲,也是自己寻人玩耍了,哪有时间教她学问。
事实情况是,陈娜确也不在乎。
如今挂了一个弟子的称谓,免不了总有些好处。
张斯在学校的影响力不必说,她自然跟着水涨船高,在外面亦是说一不二的人物,遇着麻烦事,常常只需他提携一下,便非常简单了。
由此,陈娜可得了不少便宜。
当日的一场玩笑,令许多老师莞尔,如今随着张斯地位渐隆,声名日广,他们发现,这个玩笑竟如此令人羡慕。
人生际遇,便是如此变幻。
“张斯生平仅收过两位弟子,陈娜是在他成名之前,师生颠倒,是一桩趣事;雷晨则在他成名之后,比较符合常理。
张先生言传身教,感染过不少人,与他相处的师友,总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影响。
许多人写回忆文章,总以师长来尊称他,又因他并不承认,故而只得呼作‘精神导师’了,说来也算一件轶事。
实际说来,陈娜与她的渊源,倒并不体现在此处……”
————《张斯传》
“我师从张先生,是世人皆知的事。
先生教学生,并不爱谈学问,只令随着他一起做事。在他看来,世上的学问,非仅书本一途,触目皆是,区别只在能否干好罢了。
以我自己为例,到了如今的年纪,一言一行,总还留着他的影子。在我看来,这便是极高深的学问……”
————雷晨《江湖往事?序》
“……是年,《火与冰》登载,文坛为之震动。张公以正式评论家之身份,介入时事,启自此时。前辈学人,多有赞赏。年轻学子,受极大鼓舞,争相阅看,一时之间,遂有洛阳纸贵之呼……”
————《张斯年谱》
“难得的好文章,不错。”谢敏振说道。
张相文笑道:“都说是才子,这次方才名实相符。”
花园的小石桌,张斯与谢敏振对弈,张相文则一边看着。
“输了。”谢敏振皱着眉头,最终丢下手中的棋子,说道。
张斯呵呵一笑,转头看张相文:“我们手谈两局?”
张相文摇摇头,笑道:“年纪大了,应当修心养性,下棋关乎输赢,又极费精力,实在不适合老年人。”
张斯说道:“街角路边,下棋的可都是上年纪的人。”
张相文说道:“无所事事,自然又作别论。”
张斯笑笑,没有再说下去,转问了另一个话题:“今次开了新的文章,两位要不要来凑凑热闹,单是写些消遣文字,怕是难浇胸中块垒吧?”
张相文哈哈一笑,说道:“我与世无争,清静潇洒,哪来的块垒?可不比你们年轻人,气血方刚,正是嫉恶如仇的年纪,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
张斯耸耸肩,说道:“好吧。”
谢敏振说道:“今次的文章,在学生中,该有不小影响吧?”
张斯点点头,说道:“同样的年纪,他们应该会赞同。”
谢敏振“嗯”了一声,说道:“少年人定要多读这类文字,因为思想尚未定型,若是总看软绵绵的文章,怕是不大好。”
张相文说道:“个人意愿不同,这也强迫不得。”
谢敏振不置可否,对张斯说道:“不过,许多观点,似乎稍嫌武断。你对历史原是熟悉的,应当谨慎推敲,务使准确些。”
张斯点点头,说道:“嗯,大概是一时气血浮动,只顾着随情绪走,理性的思考难免缺了些,今后会仔细些。”
《火与冰》自然是很好看的书,许多警句,读来令人惊叹。
而其中确实有武断处,原作者那时年纪也不大,才华横溢,考虑却有局限,为了达到情绪的宣泄,难免有照顾不到理性的地方。
张斯依今世的情形,做了不少更改。
大多是因为原作者所举书目和人物,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得删去,或以别的替代。总体的感觉并没有改变,依然保持着锋利,寒芒闪烁。
即算有武断处,他也有意保存了下来。
一者是借了别人的东西,要保持应有的尊敬;再者,他需要凭这些武断的观点,吸引注意,只要有了反响,自然有人会去讨论其中的对错。
张斯与两位聊了会儿,又去教室转了圈。
王鹏等人很是高兴,拿着报纸问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小斯,这次的文章真棒。”王闯由衷地赞叹。
张斯呵呵一笑,说道:“闯哥喜爱这类文字?”
王闯说道:“自然喜爱。”
张斯说道:“那你也不妨写一点,到时候交给我,我看能不能放在报上发表。”
王闯闻言,不禁有些意动,不过仍有些犹豫。张斯只在一旁看着,并不催他,过了会儿说道:“别忙着答应,先试着写写,若是力有不逮,那就没办法了。”
王闯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斯领着几人一起去吃了饭,自然是由余德水招待,大快朵颐,好一阵舒爽。数日不见,也有一番叙旧,花了不少时间。
他只奇怪,竟没有看到冯轩轩,不免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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