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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沉闷压抑的书房内,玄衣少年猛地转过身来,瞧着对面恭敬而立的男人惊讶出声,少年面容尚稚嫩,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只眉梢眼角间,早已带上了一抹与年龄不符合的阴沉之色,搭上此刻惊讶的表情,更添阴寒。
“回殿下,八皇子自凌晨进宫始,至今未出,宫中有消息说,八皇子挟持陛下,意图逼宫,三皇子已派兵围堵皇宫。”男人垂首答道。
一会儿子时间,齐珉早已回过味儿来,听罢男人所言,他冷冷一笑,道:“本皇子那三哥也忒着急了些!娘娘可有确切消息传出来?”
“娘娘未曾传任何消息出来,不止是咱们府上,连那几位的府上也未曾有消息,怕正是因为这样,三皇子才这般着急。”
“这般古怪?竟是一点消息也未传出?如此说来,娘娘许有危险?”他难得皱了眉头。
“殿下不必担心,若娘娘有危险,宫里便不可能只传出这么点消息来,齐译再怎么狠辣,总归会顾忌些世家的面子,再则,属下觉得逼宫一事尚有古怪,殿下切莫先乱了。”男人道,话里话外,隐有劝阻之意。
齐珉听罢,亦想了想,认同道:“你说得在理,府里暂时莫要有丝毫动作,为防有诈,只暗里依旧要时刻注意着宫里的动向,切莫有疏漏之处,娘娘那里,一有了消息便通知我。”
“是!”
*
此刻,另一处府邸。
“哦?八皇弟逼宫?确是属实?”齐昇站在亭子里,一手端着鱼食,一手捏了往池塘里撒,嘴里说着‘逼宫’,眼眸里却半点情绪也无,似‘逼宫’这等事在他眼里十分平常一般。
在亭子外,站着两个锦衣少年,听他问话,忙答道:“确实属实,三皇子现已进宫,并连下四令:命杨严去相国府请相国大人主持公道;命陈兴领禁军包围皇宫;命刘恒出城去骁骑营宣旨勤王;命吴用带兵包围八皇子府,并放出话来,反抗者就地正法。”
齐昇扔鱼食的动作一顿,俊秀且尚带稚嫩的脸上,缓缓荡出一抹笑,却是讽刺至极,“金麒、金麟,传我口谕,命王廉率骠骑军待命,如此有趣之事,哪能没有本皇子的参与?”
“殿下,若是有诈……”金麒皱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不安,似乎有什么他们忽略了,却无从着手。
“哥,三皇子已有所动作,若我们作壁上观,待三皇子控制了皇宫,任何事便没了转寰的余地,陛下眼看着越来越不好,便是有诈,我们又岂能待之?现今这时候,谁在宫里,谁便掌有主控权!”金麟道。
“还不快去?”齐昇再度撒了些鱼食进池塘,方才因他的歇手而暂且平静的池塘里,因掉落池塘的鱼食再度翻涌起来,各类鱼儿争相跳出,争夺着仅有的鱼食,本清澈见底的池塘,顿时浑浊起来,一如现今的齐国。
他冷冷一笑,将鱼食尽数倒进池塘里,喃喃道:“争吧,争吧,争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
此刻,延庆宫内。
“父皇,您还未决定好么?”
宽敞明亮的宫殿内,身形消瘦、神情萎靡的男人坐在案桌前,正握着玉玺犹豫着不动,齐译站在他身侧,禁不住催促道。
“译儿,你为何要如此做?这不像你会做的事,现在后悔,尚来得及。”齐皇道,长久的虚弱令他说话失了威严,现今只剩虚浮无力,一句话说完,他皱着眉用空着的那只手捏了捏眉心,疲累已上心头。
齐译眸光一闪,笑道:“父皇不觉得儿臣这作为极好么?省得您为储君烦透了心,亦免得我兄弟几个自相残杀,岂不甚好?”
齐皇沉默,最终却是一叹,握紧极有份量的玉玺,重重的、重重的落下,寂静的宫殿内响起一道极大的‘咚’声,齐译瞧了眼那醒目的红色,禁不住勾起唇角。
齐皇似失去了力气,软软的靠在龙椅上,闭眼休息,正五味杂陈间,内侍总管尤公公忽地小步跑进来,神色难得的带了吃惊与惊惶,“陛下!三皇子带兵包围了皇宫,如今已朝延庆宫来!”
“你说什么?”齐皇睁开眼,猛地站起身来,手掌拍在案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此刻他的神情不再萎靡,而是怒极。
尤公公跪倒在地,小声回道:“三皇子扬言,八皇子殿下挟持陛下,意图谋逆,实属大逆不道,他要、他要清君侧……”
“父皇!”齐译变了脸色,当即便跪倒在地,惊呼出声,“儿臣不曾做过此事,亦不敢有此想法,三哥为何冤枉于我?”
为何?齐皇沉着脸,目光落在他方才才下定决心盖了章的圣旨上,此刻那明晃晃的圣旨在他眼里,唯余刺眼,他猛地挥手,一把将圣旨挥到地上,怒声道:“孽子!朕还没有死!他竟敢!竟敢!呼、呼……”
齐皇捂了胸口,急促喘息着,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怒极而越发苍白,齐译忙起身扶住他,急急唤道:“父皇!”
他抓紧了齐译的手,怒喝道:“让那孽子滚过来!”
尤公公应了一声,正欲退出殿去,却闻一阵盔甲摩擦声,携惊风暴雨而来,不见沙场铁血意,唯有满城风雨声,那携带而来的,是沉沉的、变了味儿的夺嫡之争。
齐澈大步走进殿来,满脸的沉痛之色在见到尚算得上和谐的二人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上浮现起惊讶之色,连话亦有些说不明来,“父皇!您、您不是……”
“朕还没死!你带兵进宫,是要谋反么?”齐皇怒声打断他,本未盛极的怒气在见到他那一瞬间,已至巅峰。
齐澈脸色一变,跪地辩道:“儿臣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好一个绝无此意!朕当真以为你是个好的!竟差点做了错事!你!立刻给朕滚出去!朕不想再看见你!”齐皇怒道,强烈的心绪起伏,令他呼吸急促,极不舒服,那心口似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他握紧了拳头,徒自强忍着,此刻,他什么也不能显露,若是显露出他不行了的征兆来,那么……
那一声响亮的‘滚’,似在齐澈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他抬头,瞧了眼齐皇,目光便自然的落在齐皇身旁的齐译身上,此刻,少年脸上满是沉痛,那眼眸里,在齐皇看不见的地方,却是染了笑意,那是对他的嘲笑。
他低头,拳头已握紧,正在犹豫间,忽见地上躺着抹明黄,他下意识的看过去,那铺陈开来的圣旨上,鲜艳的红色以及那硕大的字眼,顿时入了他的眼,那圣旨上,分明写着他的名字,那是……立太子的圣旨。
齐澈握紧拳头,心里忽起不甘心,他没想到,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齐澈怎会同意齐皇立他为太子?若非宫里传出齐译逼宫的消息,他岂会如此作为?眼下父皇已厌了他,他若走出宫门,将再无出头之日!
慢着!他捏紧了拳头,忽然想起一事来,他之所以会这般干脆的进宫,乃是因为那人的劝说,那绿衫男子说,‘殿下,这是绝好的机会,若让八皇子占了先机,殿下便输了,甭管八皇子逼宫是否属实,殿下也要将它变成事实,殿下未曾谋逆,殿下只是关心陛下安危而已,陛下知晓了,只会夸殿下有孝心。’
他因为他的话动了心,如今再看,却是那般讽刺,而齐译的表现,却似知晓一般,他闭了眼,心底忽凉。
“孽子!还不滚!”见他不动,齐皇脸色越发难看,禁不住再次怒喝出声。
齐澈缓缓起身,瞧了他苍白的脸色半晌,忽地大笑出声,颇似癫狂,“哈哈!好一出请君入瓮!齐译,你好样的!”
齐皇冷了脸,正欲呵斥,那人忽地拔出剑来,直指向他,脸上添了冷意,杀意亦起,“既然你将我逼到如此境地,我已没有退路,父皇,反正你已活不长了,便退位让贤罢!”
“你!”一个‘你’字后,齐皇忽地捂住心口,满脸痛苦之色,连呼吸亦越发急促,手指则下意识的朝齐译抓去,却扑了个空,他艰难转头,却见方才还一副孝子模样的少年,早已变了模样,和善不在,唯有满目狠厉之色,心念急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巨大的冲击袭上他的心头,他尚未来得及怒斥一声,已是双眼一黑,晕倒在地。
齐澈看也没看一眼,用剑尖挑起圣旨来,一剑劈下,圣旨一分为二,自空中落下,他冷冷一笑,笑声不大,那伴着笑声响起的话却随着风荡出殿去,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且让我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他这话一落,殿外忽起脚步声,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奔了进来,分成两拨奔于二人身后,成对垒之势,冰凉的枪尖互对,未见鲜血,战火已燃。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夜。
戍时刚过,一队队轻骑急行而来,踏破齐国国都的街,往常热闹非凡的街道之上,早已没了人影,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街道之上那铁骑踏过之处,那马蹄声便尤为清晰,清晰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只余惊惧。
戍时一刻,三皇子进宫,未几,一队禁军包围了八皇子府,铁枪森然,阻了所有窥视者的同时,亦阻了府内人意图出府的脚步;
戍时二刻,相国大人荣绅随杨严出府进宫,步履匆匆,一入宫门再无消息传出;
亥时三刻,骁骑军急奔至京,封锁了城门,同时刻,齐昇率骠骑军进宫,在宫门与禁军起了冲突,场面一时失控。亥时未过,威严的皇宫之内,已是燃起战火,森寒刺耳的兵器交接声伴着惨叫声响起,惊了整个皇宫,皇宫内灯火通明,哭声、惨叫声不绝,此时,宫外百官府邸内,却默契的平静,无人出门打探,亦无一丝烛火,虽府里内外皆无人安眠。
子时,宫内厮杀将歇未歇之时,本严防死守的皇宫西门,忽地被打了开来,一群士兵拥进皇宫,顿时改变了齐译居于下风的局面;
子时三刻,城外骁骑军忽地闯进城来,分成三拨,一拨人原地待命,一拨人直奔八皇子府而去,另一拨则直奔皇宫而去;
子时四刻,丑时将至时,奔于八皇子府与皇宫的骁骑军将士,忽地倒戈,将兵刃对准了三皇子齐澈;
丑时二刻,齐澈落败,率骠骑军进宫的齐昇被齐译率领的骁骑军制住,死的死,伤的伤,齐昇被绑了扔于延庆宫;
丑时三刻,混乱已止,齐译命骁骑军围了三皇子府,府中家眷等候发落,任何人不得出。
此时,延庆宫内。
齐译站在上首,旁边龙椅上坐着浑身瘫软、面色青紫的齐皇,在殿四周,围满了骁骑军,殿中央则绑着齐澈与齐昇,二人均是一副狼狈模样,齐译笑眯眯的瞧着二人,一双阴狠的眼露出了一抹狂热之色,他的眼落在绑着的二人身上,一只手却落在龙椅之上,来回的抚摸着,甚至兴奋得游戏颤抖。
齐澈怒视着他,嘶吼出声,“齐译!你该死!”
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何他会是这样的下场,这样的下场该属于齐译,而不是他!他有太多的不解,譬如,为何西门会失守?为何骁骑军会临阵倒戈?只是,齐译不会回答他,别人亦不会。
齐译摇摇头,收回了手,慢慢踱步至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该死的是你,现在你的身份,乃是意图谋逆的阶下囚,不是齐国尊贵的三皇子,若是惹我不高兴了,你当知你的下场!”
“你!”他极度不喜现在的姿势,又无法挣脱,气急之下,张嘴便咬上他的腿,力道之大,似要咬掉他一块肉,齐译皱着眉头,一脚踢开他,冷笑道:“真是一条丧门犬,难看!”
“八皇弟,皇兄乃是为解父皇危机而来,你快放了我。”齐昇出声道。
齐译懒懒瞥他一眼,不屑的转过身,走去上首,朝一旁站立的荣绅道:“相国大人,齐澈意图谋逆,证据确凿,理应押进天牢,等候父皇发落,齐昇私自闯宫,实属对父皇大不敬,应一同关押,您觉得呢?”
荣绅瞧了地上的二人一眼,几不可见的一叹,道:“那是自然,一切听凭殿下发落。”
“好!”齐译手一扬,大声道:“来人啊!将齐澈、齐昇押进天牢,等候父皇发落!”
“齐译!”齐澈狠狠的盯着他,不断的挣扎着,那奉命前来的将士见此,皱了皱眉头,扬手便劈下,挣扎着的少年身子一软,总算是安静了。
殿内的人缓缓退去,荣绅瞧了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一眼,摇摇头,对齐译道:“殿下,既已事毕,老臣便先告辞了。”
齐译笑着道:“相国大人辛苦了,请慢走。”
荣绅朝他行了一礼,缓缓退出门去,在出门前,殿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人一袭紫袍,一人一袭墨衣,他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再不瞧一眼,比起这个来,他更在意的是明日会发生之事,眼下陛下已不大行了,齐澈、齐昇失了势,落在齐译手里,定不会有好下场,如今皇宫由齐译掌控,齐珉怕是争不过他,这齐国落入齐译手里,未来将会如何?
*
骁骑军围了三皇子府之时,阎锦尚在三皇子府,并非她不想走,而是……
“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话这人,乃是齐澈身边的小厮,那先前来寻过百里墨之人,在他身旁还有一人,则是那两个小厮中的另一人,此刻二人正持剑与尚明尚义对峙着,明明是普通的模样,那浑身的气势却犹如利剑出鞘,与先前所见成鲜明的对比。
阎锦站在尚明尚义身后,无聊的扯了根草玩儿,外面早已平静下来,守在外面的骁骑军亦没有进府的意思,正是出府的好时候,尚义二人寻到了她,正欲出府,那二人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胆大的拦了他们的路。
“哦?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尚义半点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抱了臂笑嘻嘻的看着,任他们的剑对着自个儿,半点反抗的意思也无。
尚明呆呆的站在一旁,茫然的回头看她,“夫人,咱们走不走?”
阎锦摇头,道:“这你得问你身旁那人,他似乎不想走啊。”
尚义嘻嘻一笑,将手搭上尚明的肩,道:“别啊,反正主子还未出来,咱们先玩玩先。”
对他说完了,他又转头瞧着那二人,挑眉笑道:“你俩若要打,还不快点?磨蹭个什么劲!”
“你、你……”二人对看一眼,握紧剑便劈过来,瞧着气势十足,尚义懒懒一伸腰,在那两柄剑劈来之时轻轻捏住,无奈摇头,“看着有模有样,却是个花架子!忒无趣了些!”
‘嘣!’
一声脆响,两柄剑同时被折断,尚义手臂一伸,剑尖在二人脖子上一抹,顿时便是一个窟窿,血色溅开之时,他早已向后退了去。
“夫人,咱们走吧。”
一声话落,三道人影掠上墙头,只一闪便没了人影,片刻后,已至府外,三人脚步不停,直直奔往永春医馆,夜色里,医馆门悄声开了又关上,与此同时,屋里已燃起烛火。
屋子里坐着三人,柳云烟、萧衍以及那医馆老大夫,柳云烟与那大夫坐在一块儿,萧衍则独自一人坐在一旁喝茶,见她三人进来,柳云烟首先便站了起来,“锦姑娘,路上可有遇见麻烦?”
她摇摇头,道:“没有。”
“那便好。”柳云烟打量了她片刻,见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便放了心,刚舒了口气,又想起那还未归来的人,顿时心又提了起来,眉目间亦现了忧色。
阎锦只一眼便已了然,本不欲多言,见她那副表情又有些不忍,终是道:“你便放心吧,有百里墨在,他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的。”
柳云烟一下子惊住,讶道:“你怎知……”
阎锦笑了笑,坐去了萧衍身旁,与萧衍说起话来,“萧世子倒是悠闲,外面打得不可开交,萧世子倒有心喝茶。”
萧衍瞧了她一眼,亦是笑道:“有二皇子与贺二公子在,在下有何可忧的?这心一宽,不品品茶还能如何?只是可惜了,没有美人儿来作陪。”
“美人儿可没闲心陪你。”阎锦笑着看了柳云烟一眼。
柳云烟似未注意到二人谈论的话题,只一人站在门口瞧着外面,翘首以盼,她此刻没有心情听他们说话,他还未归来,她十分担心他,不知他报了仇后,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放下一些?他啊,真不是个潇洒的人。
这么一等,便是等到旭日东升,当那淡淡的光照进院子时,那一夜未归的二人总算是回来了,一进门便道:“赶紧收拾了,我们现在便走。”
他的神情再正常不过,柳云烟松了口气,忙对老大夫道:“陆伯,您都收拾好了么?”
老大夫点点头,从身后拉出一个包袱来,便站到了她身后,阎锦与萧衍亦走出屋来,百里墨伸手牵了她的手,低头朝着她道:“阿锦,你可好?”
阎锦笑着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亦道:“你呢?”
百里墨眼眸一亮,笑着道:“我很好。”
“啧!腻腻歪歪!”萧衍走过来,瞥了二人一眼,颇是不屑的摇摇头。
百里墨冷了脸色,道:“既已事毕,萧世子请自便,用不着与我们一起!”
“近来太过无聊,听说大梁美人儿甚多,美酒甚香,若是错过,定是极可惜的!反正闲来无事,便与二皇子一同去大梁瞧瞧罢,二皇子应当不会拒绝罢?”他笑眯眯道,一副期待至极的模样。
百里墨沉着脸,明显不待见的模样,阎锦捏捏他的掌心,朝萧衍道:“能让萧世子感兴趣,是大梁的福气,若萧世子不嫌弃,咱们自是欢迎的。”
贺渊瞧了几人一眼,目光落在萧衍身上时,眸色亦深了些,他低了眸,道:“先出城吧,齐译现今没空管我们,正是出城的好时候,待他回过味儿来,咱们要走,便没那么容易了。”
他这话一出,无人反对,恰在这时,院门口响起马蹄声,贺渊开门瞧了眼,对院内众人道:“走吧,马车来了。”
一群人各自上了马车,马蹄声再起,直往城门而去,经过昨夜一事,路上行人少了不少,便是偶有几人路过,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犹如行尸走肉的模样,便是见着他们的马车经过,亦无人多看一眼。
阎锦缩回手,车帘落下,将车外景象尽数遮了去,百里墨拉过她的手,紧紧捂着,略有些责怪道:“眼看着天越发冷了,你也不爱惜些自己。”
她任他裹着她的手,也不抽回,车厢里极暖,便是方才掀帘瞧了会儿外面,里面却未吹进一丝冷风,她并不冷,却不想拂了他关心之意。
马车驶过长街,渐近城门,骁骑军依旧守在城门口,见有几辆马车过来,一头领模样的人立即大步过来,拦了马车,“你们是何人?出城做什么?难道不知最近不能出城么?”
阎锦瞧了百里墨一眼,贺渊的声音亦随之响起,“在下乃八皇子府内门客,奉八皇子之命出城办事,还请将军放行。”
“哦?既是奉了八皇子之命,可有令牌?”那人又道。
“有,将军。”贺渊答,随即自腰间摸出一物来,递给了他。
那人接过,仔细瞧了一会儿,点头道:“确是八皇子府令无误,放行!”
那一声落下后,守城的将士立即跑去开门,一阵沉闷的响声过后,城门缓缓开启,贺渊接过令牌,跟那将士道了声谢,便上了马车,充作车夫的尚义压了压帽沿,驱马往城外去,刚出了城门,城里忽起一道钟声。
“咚!”
一声落后,再起一声,一声声,接连不绝,与此同时,刚打开的城门亦快速关上,隐隐约约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钟声还在继续,百里墨掀开帘子望了城门一眼,低声道:“齐皇驾崩了。”
他的神色略带着轻松,又夹杂了些复杂之色,阎锦伸手拍拍他的头,低声道:“都过去了,不论是南宫御风,还是陆家宝藏,还是那造成这一切的齐皇,一切都过去了,未来还很长,你与贺渊皆要放下。”
“阿锦,师兄与我不同,他跟师父之间,亦师亦友,亦父亦兄,他怕是极难放下的,只盼师兄莫要如先前一般,怀着愧疚感而活,以前我怪过他,现今我找回了你,可他依旧心怀愧疚,无法释怀,师兄是个执着的人,他有许多放不下。”他低了头,神色复杂。
“我知。”她安慰似的摸摸他的头,低声道:“你若担心他一直放不下,告诉他便是,他不是小孩子,自个儿会想明白的,总有一日,他会放下。”
“嗯。”他轻声应了,二人说话间,马车已驶出城门二十里外,再度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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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千更,初初这般努力,美人儿们要不要奖励个飞吻?(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