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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瑾屹并没着急开车,系好安全带,擦拭起眼镜上残留的雨珠。
等一切处理完,重新戴上,稚宁还没动礼物盒子。
他侧身看她,“打开看看?”
稚宁怎么可能听他的。
于是薄瑾屹只能亲自动手。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拿回盒子时,他指尖触到了她手臂的肌肤。
很凉,带着湿腻。
他碰过的那一小块肌肤立时泛起细细的小疙瘩,攫取稚宁的注意。
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必定不好受,稚宁裹着厚毛毯都觉得冷,薄瑾屹的感受可想而知。
礼物很快拆开,是两只娃娃。
其中一只稚宁并不陌生,年幼时多少个黑夜,都是它陪着她,在薄瑾屹之前,承担着哄她入睡的责任。
另一只。
“他叫比洛,是艾娜的未婚夫。”
显然,艾娜是稚宁从前那只毛绒娃娃的名字。
而比洛……
“中午回去后,我特地查了下这对娃娃的信息,比洛和艾娜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很相爱,早早定了亲事,结婚、生子,相伴一生。”
稚宁对虚拟的西方爱情故事并不感兴趣。
中午,薄瑾屹提及他发现另一只娃娃并带回家,稚宁并没往心里去,不说全然不信,最起码连同薄瑾屹所谓的解释一起,持以怀疑的态度。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就好像要替薄瑾屹证明他的那些话,全是真的一样。
礼物盒子拿到稚宁面前,“把他们一起带回去吧,他们已经分开太久了。”
稚宁却是连最开始那只都不想要。
僵持了近一分钟,薄瑾屹明白了稚宁的意思。
“生气了?”
盒子盖好,他又说:“因为刚才抱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我抱着你?”
“夜里要睡在我怀里,拍着背,哼着歌才肯睡。”
“吃饭要坐在我腿上,拿小勺子一口口喂才肯吃。”
“哪怕出差也要跟着,睡一个房间,一张床,开视频会议时拿手指戳我的腰,闹完了立刻爬到我身上……”
什么时候开始,连碰都碰不得了?
他说得窝心,她听得窝火。
刚才他那是正常的拥抱吗?
还有她口中她缠着他闹他时她多大,现在多大?
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了!
“我不喜欢。”
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有这四个字,态度决绝。
薄瑾屹故意将眼底的伤神暴露给稚宁看,“好,稚宁不喜欢,哥哥改。”
受伤失落的语气传入稚宁耳中。
他才是精于表演的各种高手,一呼一吸中都是蛊惑,直击摇摇欲坠的心防。
果然,这使得稚宁心软了瞬。
她惊讶于他表现的同时,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过分了。
假使他中午那些话是真的,假使他真的因为她去世的打击而患上了心理疾病,假使他真的一直思念她、为今天的重逢感恩激动……
那么此刻她的态度、她说的话,无疑是在往他心上扎刀子。
稚宁看向薄瑾屹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戴眼镜。
他视力很好,射击、射箭这类极考验目力的竞技项目,丝毫不输参赛的运动员,甚至比他们还专业。
天赋是其一,更主要的是勤加练习,哪怕这是他前世就已习得的技能,重生之后也不曾懈怠。
小时候,她曾无聊跟他去过靶场,看他大汗淋漓顶着烈日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好奇又不满问过他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
他说这是要用来保命的。
他和身边的人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中,仅仅指望别人保护,和等着送死没区别。
因此薄瑾屹绝对不会放纵恶劣的习惯去损伤自己的眼睛。
所以……
喉间微微堵塞,稚宁有些不太敢直视薄瑾屹,“你的眼睛……为什么戴眼镜了?”
“保护视力罢了。”他回的随意,不愿多说,发动车子问:“住哪?”
“……我住哪你不知道吗?”
薄瑾屹叹了口气,“稚宁,不要总对我抱有敌意。”
稚宁扭头看向窗外。
她也不想的,恨一个人很累,但他确确实实伤害过她。
就当是她草木皆兵吧,她手上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如果可以,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薄瑾屹是爱她、能保护她的哥哥。
车子开始缓慢地往影城外驶去,雨点不停敲打着车窗。
薄瑾屹徐徐解释:“是,我确实在今天见到你之前,就知道了你还活着的消息,但这绝不是刻意调查的结果,我没有派人监视你。”
“我到剧组来,也不单纯是为了见你,我看中这个项目在先,知道你还活着在后。”
“你知道我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最先出现的念头是什么吗?”
“我后悔当年没有继续找你,轻信了你去世的消息!不然我们不会错过这三年!”
他声线中包含着浅显直接的悔意,见她不为所动,闭了闭眼,放缓情绪。
“稚宁,我不知道我的辩解你会不会相信,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从前,现在,从来没有。”
薄瑾屹知道,稚宁疏远害怕他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以为他从前无孔不入的监视与跟踪。
可她真的误会了。
不是过去的他不想,而是没必要,他自认为清楚她的为人动向,而任何后事的调查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
他没必要冒着被她发现引起不快的风险,徒增麻烦。
可她就是误会了。
“玉兰湾。”
稚宁报了住址,没理会薄瑾屹的解释。
空气静了一刹,薄瑾屹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并没开口。
稚宁也没理他,望着窗外的大雨出神。
玉兰湾就在影城不远,不一会就到了。
雨还在下,雨势不减。
“几号楼?”
稚宁无心和薄瑾屹多费口舌,如实回答,有些事隐瞒没有意义。
车子在目的地停稳,稚宁立刻解开安全带,丢下毛毯下了车。
“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