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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心里居然没有任何感觉

作者:一只猫小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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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居然真的把他当成她最好的哥哥,把希望寄托于他。

    她留在薄家难道是舍不下他吗?

    实在可笑。

    她怎么会这么天真?

    前世的她分明不是这样的。

    终于,视频里她停下了所有的挣扎。

    她口中不再有气泡吐出,破了皮的纤纤细指冒着血丝,和长发共舞,她变得那么的轻盈,漂浮在浑浊的海波中,坠入地狱深渊。

    “啊——”

    薄野把平板砸得稀巴烂,他手上有着和稚宁类似的伤,皮肉碎裂,露出森森白骨。

    “不!不要!”

    “稚宁!”

    “不!”

    “稚宁!睁开眼睛!不要!”

    嘶吼哀求声中,薄瑾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道长长的阴影盖下。

    薄野抬头,怔了两秒,眼睛突然睁大看到了唯一能解救稚宁的人。

    他已然没了体力站起来,尝试无果后,跪趴在薄瑾屹脚边,扯着近在咫尺的西装裤角。

    “哥,救救她!”

    “你救救她!”

    “稚宁她很怕,她疼,你救救她!”

    “救救她!”

    “哥——”

    薄瑾屹垂眸没有回应,薄野就开始磕头,他那么卑微急迫,慌不择路,额头用力撞在地板上,没几下就青紫出了血。

    他声嘶力竭哀求,口齿之间一片猩红。

    可又有什么用?

    “口吐污言,殴打长辈,薄野,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薄野哀求停下,愕然与震惊并存,他不敢相信薄瑾屹会是这样的回答,无关稚宁的生死,更不是安慰。

    他居然责备他刚才对那该死的老头动了手。

    这和稚宁的死比起来,重要吗?

    “哥……”薄野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抬头看清楚了,男人还是那孤灭冷漠的样子,“看到了,人已经死了,不要再闹了。”

    话音未落,西装裤脚已然从薄野手中脱离,凌厉决然,不留一丝温情余地。

    薄瑾屹阔步离开了薄野的房间。

    门外,薄琬乔不知道站了多久。

    薄瑾屹瞥她一眼,没说话,一步不停往前走。

    薄琬乔用她哭肿的眼瞪着他,跟在他身后,脚底的伤让她走路一瘸一拐,可步速并不慢。

    很快,两人来到了书房。

    房门关闭,薄瑾屹回头,“我记得我有派人看着你。”

    昨晚,薄琬乔也想参与救援,她偷偷换上潜水服,混进队伍,如果不是她下水动作太过外行被同行的人发现,她或许也会淹死在海里。

    薄琬乔有几分水下本事,薄瑾屹清楚,为防止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添乱,他禁了她的足。

    薄瑾屹并没有过多指责薄琬乔违抗他的命令私自出了房间,他静静吩咐,“既然还能走路,那就收拾收拾和楼下的长辈打个招呼。”

    薄琬乔哭了太久,眼睛红肿且疼,此刻她又有泪意,可是一滴也挤不出来。

    她嗓子哑了,愤怒困惑在她心里,她控制不住硬扯高音量质问,“为什么不让人继续搜救!”

    “车子还没打捞上来,稚宁还没找到,为什么让他们回来!”

    薄瑾屹目光淡然,“昨天是除夕,下水的人家里都有老少亲朋,他们也要团聚过年。”

    薄琬乔像是听了个笑话,“你会在意这些吗?好一句他们也要过年,你扪心自问你是在意这些的人吗!”

    “你需要我把你过去做的灭绝人性的事统统举例给你听吗!”

    一个大刀阔斧开辟出崭新商业版图,踩踏着遍野尸骸建立商业帝国不知退让为何物的资本家,居然会操心他雇来的杂役过不过年?

    对于薄琬乔,薄瑾屹一向持以纵容的态度,这是他的亲妹妹,流落在外吃了苦,除非是犯了很严重的原则性错误,其他时候一向予以宽赦。

    可现在,她过了。

    话她既然说出了口,那就看看她口中的‘灭绝人性’究竟是什么模样。

    薄瑾屹眼里沁着森然冷光,“那么你也需要我把刚才的视频给你一份吗?”

    “如果你想知道人从落水到咽气需要多长时间,又会经历哪几个过程,我可以给你准确的答案。”

    薄琬乔的震惊不亚于刚才的薄野,她张着嘴,脸色煞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居然在拿稚宁的死举例,那是稚宁!

    她走到薄瑾屹面前,仰头看着他的脸,憋着泪,“哥你不难受吗?”

    薄瑾屹坦荡回视,“我该难受吗?”

    他诚恳发问,同样的不解。

    薄琬乔不可置信,“你不难受?你怎么能不难受?!你养了稚宁二十年!她是你妹妹,她把你当亲哥哥!”

    薄瑾屹笑了声,“哥哥?我是谁的哥哥?”

    “薄琬乔,我和她从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

    他居然连这身份也否认了!

    他从没承认过!

    薄琬乔突然感到害怕,“哥,你是怪物吗?那是你喜欢的人!”

    薄瑾屹声线冷如冰屑,“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我喜欢她?”

    “是你一厢情愿,被臆想蒙蔽了理智,琬乔,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这么天真不应该。”

    “薄瑾屹!”

    薄琬乔想动手,可薄瑾屹不是薄野,他捏住她奋力挥来的手腕,淡淡的,目空一切没动怒。

    这种时候,不动怒反而更令人惊愕难以接受。

    动怒最起码还能证明他有感觉,冷眼旁观,恰恰说明他真的一点不在意。

    薄琬乔痛心疾首,“那稚宁呢?稚宁也是你教出来的,她为什么什么都不会?你把我当妹妹,那她又算什么?!”

    她算什么?

    稚宁算什么?

    薄瑾屹也不知道。

    今天之前,他把她视作玩物、无聊重复的一生中解闷的玩具,是只属于他的所有物。

    他对她有近乎变态的欲求,从她还是个稚嫩的孩子的时候,他就开始画地为牢。

    他不是个重欲的人,可只要一碰上她,他就控制不住!

    他理所应当觉得她该生在他身边,长在他怀里,任他需索掠取,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因此,得知她坠海,他大费周章找她、救她。

    昨晚,薄野昏厥之后,有搜救人员提议寻找跑车的定位信号。

    那或许已经失灵,但再怎么说也是一种可能。

    可信号没找到,拿到手的是一段视频。

    记录了稚宁全部的哭喊求救画面,以及她死亡断气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