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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顾安然都住在医院里全心全意地照顾小七。
除了在小七睡着的时候,顾安然偶尔回去另一个病房看望唐煦,她基本不会离开小七身边。
唐煦在加护病房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便转到了普通病房。
这天,顾安然哄小七吃完饭,等他睡着后,她带着餐盒来到唐煦所在的病房里。
唐煦半躺在病床上,笑着看向从门口进来的顾安然,“安然,你来了。”
“嗯,给你带了饭。”顾安然走到床边,将保温盒放到桌面上,然后一层层打开。“这是林叔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的。”
唐煦温和一笑,轻声问:“小七吃了么?”
顾安然把饭菜摊开,然后把饭递给唐煦,笑道:“吃了,刚把他哄睡了。”
唐煦接过饭,笑着道谢,“谢谢。”
“是我谢你才对。”顾安然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感激地看着唐煦,“阿煦,如果不是你,我真不敢想象小七会怎么样。”
目光落在他包裹着白沙布的腰部,她神色愧疚,“对不起,要不是因为帮我,你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如果当初不是她自私地去请求他的帮忙,如今他也不会受牵连躺在这里了。
唐煦放下手中的饭,温暖的目光含笑看着她,“安然,我说过,不用跟我说谢谢,更不用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去做的,就算不是因为你,仅仅是为了小七那孩子,我也会义无反顾去救他。”
顾安然低头笑了笑,“你啊,总是那么善良。”正是他这份坦荡的善良,让她本来愧疚的内更加难以释怀。
她将桌面上的菜往他那边移了一下,柔声道:“好了,赶紧吃饭吧,不然一会都凉了。”
“好。”
这三日来,唐煦的伤口恢复得比较好,现在疼痛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因此胃口也慢慢好了起来。
一顿饭吃了将近半个小时。
顾安然收拾餐盒,唐煦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一下看入了神。直到顾安然收拾好餐盒,转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他才蓦然醒悟过来,表情略有不自然。
见他神色有异,顾安然俯身追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我没事。”唐煦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轻轻吐了一口气后,突然想起网上流传的那个照片,迟疑了一下,终是开口问了,“网上那张照片是真的么?”
顾安然怔了下,敛下双眸,低声道:“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唐煦小心翼翼地问:“会很……难过么?”
顾安然笑了笑,淡然道:“不会。”
唐煦一时分辨不出她是故作坦然还是真的无所谓,但无论是那个,看着她的神情,他都觉得无比心疼。
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尽数涌起,就是这个时候,他很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意。
他喜欢她,很久很久了。
伸手抚上她的手背,他忽然十分认真地看着她,有些紧张地开口道:“安然,我……”
“安然。”
就在唐煦下定决心要表明心意的时候,莫俊卿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对顾安然喊了一声。
目光两人捂在一起的手,莫俊卿目光微闪,他看向她,低声道:“小七醒了,一直哭着要找你。”
只要事关小七,顾安然总会带上几分紧张。
她站了起来,手自然而然地从唐煦的掌心中抽了出来,“阿煦,那我先回去看看小七,晚点再过来看你。”
唐煦看着自己一下子空掉的手心,怔了一下,很快又笑道:“快去吧。”
顾安然对唐煦笑了下,视线始终没有落在莫俊卿身边,拿上饭盒,便走了。
莫俊卿凝了唐煦一眼,转身也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