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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师玄他们猜对了绝大多数。
这个怪物说他叫艾致林。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他自己也不知道,似乎是生来就叫这个名字一样。
他存在了足足三千万年了,但却不是他们这个种族的肇始者。在他之前,这个种族就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不过他却是如今这个种族中目前已知当中最年长,也最厉害的存在。因为比他年长的,要么躲起来了,要么死了。
他,就是他们那个世界的王。
这很好理解,智慧生命的世界,从来都是大同小异的,权谋,争斗,自相残杀,对外扩张等等等等,他们照样精通无比。
总之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发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修真界。
“我觉得,这里才是我的故乡,我们生活的那个世界,才是异域!”艾致林环顾着尘封秘境的四处美景,虽然明知道这里其实也算不得轮回界,可是那眼中的渴望和依恋,使得童师玄差点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的。
“我曾经听说过地狱,我想一个人如此讨厌生养自己的故土,反而对别人的家园如此觊觎,一定是你们的那个世界,不堪入目。”童师玄不无嘲讽地道。
艾致泉认真地点了点头:“对,那里就是地狱!你能想象,你生活的世界,连一个落脚处都没有,连光明都没有的景象么……”
童师玄静静听着艾致林的叙述,心里默叹一声,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想要来到这尘世间,也是可以理解的。
艾致林生活的那个空间,或者说世界,就像轮回界里的浩瀚星空,可是星星却没有了,四周全是无尽黑暗。
黑暗也就罢了,然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蹦出一个自己的同类,一下就把他撕得粉碎!
这些怪物自相残杀的理由,让人不寒而栗,因为吞噬同类,居然是他们强大的唯一手段!
也就是说,他们生来就是为了吃掉对方来壮大自己的。
这算什么?!想想看,如果人类或妖族变得强大的最佳捷径就是吞噬自己的同类,这个世界早就崩溃了。
所以天道饶不了他们,也就可以理解了。
艾致林之所以如此强大,就是因为他杀掉的同类最多!
然而他并不是那个空间诞生的第一头怪物,从生来那天起,他就面临着随时被同类吞掉的危险,然而他却最终抢了那些存在了无数年的老怪物们的风头。
因为他和童师玄一样,对于那个地狱而言,他就像一个进化节点一样的存在,是注定的王者。
艾致林居然可以轻易地感知到在他方圆数万光年内的所有同类,哪怕这个同类比他强大无数倍,而这些同类却只能对他视而不见。
他想杀他们,就能杀他们。
即使暂时杀不了他们,没关系,他就杀无数那些暂时他能杀得过的同类,最后变得比他们还强大,于是自然就可以顺利成长为王者了。
“我确信我不属于那个世界,包括我的族人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世界。哪怕我们没有见识过轮回界,我们也充满了对那个世界的厌憎。而同时,对于这种相互吞噬才能壮大的成长模式,我们中的绝大多数同样厌恶之极。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生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生活在一个我们根本不喜欢的世界,同时还选择着我们发自内心不愿意认同的修行方式,这不符合一个生灵应该具备的与生俱来的价值观。”
地狱美不美好,不应该由天堂的生灵来评判。
就如妖族美丑,不应该以人类的审美来衡量一样,生于这个环境,理所当然地就应该以这个环境赋予他们的观点来看问题。
如果艾致林及其同类是那个世界的土著,他们应该生而具备对那个世界的认同感。成长于黑暗,吞噬同类,也许就是他们觉得最美好的存在法则。从他们的视角看去,难道不是轮回界里的花花世界反而是穷山恶水,不堪入目才是最具说服力的认知么?
“你别急着驳斥我,我们始终相信,我们存在的那个空间,极可能是天道罪民的罚场。我们没有父母,也不会诞生后代。我们也没有实体,可是说我们是灵魂,却又不像。有像我们这种尽皆充满了邪恶的灵魂么?我们始终相信,我们的故土近在咫尺,可是我们就是打不开那个牢笼,天可怜见……不对,不是天!是我们自己的努力,你瞧,我终于设法凿开了那个壁垒,见识到了这个新世界……不对,不是新世界,这就是故乡,我的故乡,我回来了!可是这贼老天却把我变成了这副模样,我根本回不来,根本回不来!”艾致林突然嚎啕大哭,而他哭泣的同时,阮明华却如一滩烂泥般,委顿于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侵入神魂的寒意。
这种寒意,童师玄经历过,就是在他创造转生之法时,旧体死去,神魂尚未完全进入玄龟印时出现过。
尘封更是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了这股寒意,因为她曾被这种怪物给活生生地吞噬过!然而此时的尘封,内心的恐惧,远甚于上次被吞噬之时。
“他比那个怪物还厉害……我错了!”尘封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他们一直以为,拥有尘封秘境,这个怪物需要翻身,根本不可能。然而谁能想到,这头怪物,居然比杀死过元圣的那头还要强大!
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如果艾致林所言非虚,他才不过三千万岁而已,怎么做到比杀死轮回界第一高手还要强大的地步?!
难怪一开始吞噬起这些怪物得心应手的望天犼,此时怂得跟孙子似的。
难怪从来都一副成竹在胸表情的小听,从艾致林现身的那一刻起,倒竖的狗毛都从来没有松弛过。
当然,也不是在场的所有生灵都瑟瑟发抖。
比如童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