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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绾拒绝：“不用，你就在这说，你能大半夜来看若安，说明你还有点良心！可你要知道，若安胆子小容易受惊，我还得继续去陪他。”
她就想得个答案。
她发现，随着相处，她对周宴清真的越来越搞不懂。
周宴清手指扣在膝盖上，手臂青筋凸起，面色也有些不自然，他开口说：“不会耽误多久。”
声音依旧平淡清冷。
以至于姜绾绾没发现异样。
看她不为所动，周宴清也不发声。
司机看得都着急了，出声说道：“夫人，您对先生还不太了解，不如趁此机会了解一下。”
周宴清收到司机给的台阶，才得以接着说道：“你说我冷血，怎么多花几分钟的时间都不？就武断给我贴标签？”
闻言，姜绾绾果然就同意了，低头坐上车，板着脸说：“我不能离开太久。”
周宴清嗯了一声。
司机就启动引擎。
后座气压低，夫妻俩谁也不搭理谁，各自生着闷气，唯独苦了司机。
早知道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海鹰去，他没事揽什么瓷器活！
姜绾绾起初还想着周宴清会带她回周家或公司，哪曾想车越开越偏。
在她要出声质疑的时候，到了。
是一家私人康复中心。
姜绾绾心有了答案，心头微微一颤。
随着周宴清进入，来到活动区域，姜绾绾装作疑惑不解问：“来着干嘛？现在也没人，你现在可以解释了。”
周宴清闷声不吭，先把两条腿放到地上，抓住轮椅把手。
见状，姜绾绾就在一旁望着。
她觉得周宴清就是在装模作样，说不定他压根就没瘸。
周宴清自己尝试一下，他臂力有劲，奈何腿部不给力，只能撑着身子起来。
想要靠叫是不太可能。
姜绾绾看着觉得不像作假，忍着心软不上前。
周宴清自己脸色憋得通红，随调整好姿势后缓缓站直起来，他如释负重吐出一口浊气。
就在他自己都认为能站稳的时候，身子忽然往前倾。
姜绾绾下意识就冲过来把他扶住，没好气说道：“又没让你证明自己！非得勉强！要是我对你不管不顾，你不就得摔了！”
“你不会。”
周宴清将她紧紧抱住，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绾绾，你知道我在泳池里无能为力那会是多么无助吗？我痛恨自己的状况，如果我驻个拐杖能走也好过双腿都无力，就也不会让你和安安溺水那么久。”
他愧疚声很沉闷。
带着他们一起往下沉的时候，周宴清无疑不是的绝望。
在明确有人要谋害周若安或者姜绾绾的情况下，周宴清愤怒的同时也清楚知道自己重要性。
这才重新联系上康复中心在配合做康复治疗。
姜绾绾听着他倾诉着自己的苦衷。
心情很闷。
隔了一会后，她吸了吸鼻子问道：“所以你几天不去公司都在这？”
“嗯。”周宴清应了一声：“安安的情况我也知道，我都有安排好。”
姜绾绾忽然想到每天三顿给她送饭的护工。
“你……”姜绾绾鼻子泛酸，抬手在他胸口上拍了一掌，哽咽说道：“你怎么不给我解释一下，你长着嘴干啥的啊！”
双手环住她的腰。
周宴清把她得更紧：“我怕不行。”
姜绾绾被这四个字给触动到，抱怨说道：“你知不知道我醒来发现病房没别人有多怕吗？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
“对不起。”周宴清看她哭了顿时一慌。
他觉得与其在医院干等，不如安排好一切。
并未想到姜绾绾也会害怕，也需要人陪的。
伸手擦去她面上的泪水，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
姜绾绾报复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反被撬开贝齿……
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开门声，姜绾绾下意识就伸手推开他，周宴清被推得一个踉跄没外力支撑没站稳。
姜绾绾吓了一跳，连声道歉，把他搀扶住：“对不起，我忘了。”
把他扶到轮椅上，才松了口气。
周宴清一脸懊恼。
觉得这样不利于情感发展。
他看着担心望着自己的姜绾绾，心中一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绾绾，我可能会做一个大胆的决定。”
“嗯？”
姜绾绾还在注意门口。
不确定来的人有没有撞见，有些心虚。
透过玻璃门，只能见到外头有医护人员走动的身影，没有人要进来。
周宴清紧握住她的手，冷静说道：“我打算做骨移植。”
“什么？”姜绾绾惊讶，转头看向周宴清。
骨移植风险还是不小的。
会破坏自身免疫力，且有副作用。
在她看来，周宴清肌肉不萎缩，长久坚持训练的话，也不难说就恢复不了。
只不过时间长短问题。
她想得简单。
曾经周宴清也想过，但并没有太大作用，轮椅还是继续坐着，没有一点好转。
见她很震惊，周宴清苦笑道：“绾绾，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成功就能站起来，失败……也就是跟现在一样跟轮椅相伴。”
姜绾绾好几次想说。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劝他再想想？
作为当事人应该想了很久了，否则也不会说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姜绾绾本打算蹲下，被周宴清给拦腰坐在他腿上，面对面望着他。
仔细一看才发现周宴清消瘦了，脸颊凹陷，她双手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问：“你已经决定好了？时间也定了？”
周宴清摇头：“没，我勇气没你想的那么大。”
如果没有这次受到的刺激。
周宴清多半还是选择保守康复。
他说：“失败的概率很大。”
谁都不想手术失败。
周宴清自然也不想。
啪！
姜绾绾双手拍在他脸上，空间空旷，响声也大，她自己反倒吓了一跳，捧住周宴清的脸说：“别犹豫，不论你做什么选择，我和若安都会陪着你。”
该犹豫是她。
可姜绾绾总觉得眼前的周宴清怂了，不像往日高高在上的霸总，可怜兮兮的。
加上这张脸。
姜绾绾承认自己还是心软了，这是孩子的父亲，而且她还是对他有些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