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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双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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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灯下,一只白嫩的纤纤玉手正在飞速书写。

    “啊,已经是写了一百回了,再写二十回,书就可以写完啦!”

    李沐檀伸了个懒腰,然后咔嚓一声,细毛笔的笔杆被捏断了!

    呃?

    她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沐檀,洛阳那边,有消息了。”

    李祖升不动声色的走进来,将李沐檀今日写出来的稿子收进袖口,然后神色不变的将怀里的书信放到桌案上。

    追书追得好累,他都恨不得代替女儿来写。

    “司马消难被抓,洛阳震动了一下,但是没大事。至于高伯逸嘛……我们的人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但确定他在洛阳,因为张红娘和高伯逸的亲信都在那边。”

    李祖升的语气里带着揶揄。这个高伯逸,很争气,自家女儿看人的眼光还真是准啊!

    “呼!”李沐檀喘了口气,看完信才发现自己的心都差点跳出来了。

    但刚才那种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打发走老爹,她软软的躺在床上,好像身体的力气都被抽干。

    ……

    “你是什么人?弘农重地,你天黑在这附近晃悠,是不是齐国的密谍?”领头之人身穿皮甲,看起来并不高大,面相颇为严肃,双目炯炯有神。

    四十岁的样子,一看样貌就是汉人。

    高伯逸一身黑色僧人常服,留着光头,不用看就知道是和尚。他此刻被几十张马弓指着,万一哪个手滑,那乐子可就大了。

    “在下名叫邵年,至于做什么,请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

    高伯逸坐在马上,昂着头一副傲慢的样子,显然没有跟这群“大头兵”套近乎的心思。

    呀?

    这人还挺傲气的?

    对面双目炯炯的中年人挥挥手,让手下退到一边,然后骑马到高伯逸面前不到一米的位置,沉声问道:“我就是弘农城守将苏椿,你要找谁?”

    “很多事,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兵者诡道也,细节决定成败。我说给你听,或许就会断送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你觉得我应该说吗?还是你真的想听?”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苏椿瞬间想到最近洛阳可能会发生大事,连忙变了个脸,客气的将高伯逸往城里引。

    他压低声音说道:“柱国独孤信,和骠骑大将军杨忠今日刚刚带着大军屯扎弘农城,所以本官今日也有些紧张。”

    摸不透高伯逸的底,苏椿调门低了许多。再说独孤信和杨忠来了,他终于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担心洛阳的北齐军打过来了。

    “快快,带我去见独孤大都督和杨将军,快,有要事!”高伯逸激动的说道,他赶紧翻身下马,抱着一个木盒,朝山坡上的弘农城跑去。

    这和尚,倒是挺有意思的!

    苏椿看着高伯逸的背影有些出神。

    把人带进弘农城,苏椿手下的骑士也都散去,就剩下两个亲卫跟着。某人一直在观察这年头纯粹的军事要塞是什么样的。

    土垒加圆木构成的城池,部分建筑是长条砖磊起来的,很粗犷。纯粹就是为了战争而生。

    土黄色的城墙很厚,地基宽大,目测不下二十米。

    这种城墙,都是用版筑法建造的。

    所谓版筑法,就是筑墙时用两块木板相夹,两板之间的宽度等于墙的厚度,板外用木柱支撑住,然后在两板之间填满泥土,用杵筑(捣)紧,筑毕拆去木板木柱,即成一堵墙。

    这种城墙的好处是容易建造,容易修补,坏处也很明显,那便是不经水泡。

    什么水淹废丘,什么水淹大梁,都是这个原理。城墙在水里浸泡,自然而然就轰然倒塌了。像洛阳城那样的大城,都城,待遇肯定不一样,城墙是由包砖砌成的。

    来到城楼之上,高伯逸透过女墙,看到弘农城另一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帐篷,估计屯扎了不少人,难怪苏椿见到自己会紧张得不行。

    实在是时机太过于巧合了。

    很快,高伯逸便被苏椿带到了城楼上的签押房,见到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最牛岳父”独孤信,和未来隋文帝杨坚的老爹杨忠!

    独孤信不愧是当年火遍北地的大帅哥,留着的美须不仅没有减损他的俊朗,反而多了几分成熟,可谓是老少通杀的中年妖叔。

    至于杨忠,身材壮硕,整个人身上一股英武之气。但要说有多帅,则是抬举他了。

    比起独孤信穿着白色麻衣的风度翩翩,杨忠则是穿着一件短打背心,露出粗壮的双臂,上面全是陈年旧伤。

    “你是裴藻的人?为什么是个和尚?”独孤信看到高伯逸就一愣,实在是没想到这次回来的密谍居然“出家了”。

    “在下受主公所托而来,献上礼物。”高伯逸就手里的盒子递给独孤信说道:“高伯逸的首级在此!卑职这里还有长山王的玉佩作为信物,洛阳已经在主公控制之下。

    因为担心司马消难首鼠两端,主公特令我前来求援!此事耽误不得!”

    高伯逸死了?

    独孤信有些怅然若失的接过高伯逸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一个年轻人的人头,死不瞑目。

    杨忠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高伯逸,一言不发。

    “洛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独孤信把装着人头的盒子盖上,又看了下高伯逸递过来的玉佩,微微点头问道。

    “这个在下不好说,主公在书信里有写。”高伯逸将怀里的竹筒递给独孤信。竹筒上烤着红色的火漆,似乎还没拆过。

    独孤信拆开竹筒,一目十行的看完,微微点头。

    笔迹没错,确实是裴藻的左手笔迹。

    虽然心中兴奋,但他还是压住喜悦,平静的问道:“高伯逸是怎么死的?”

    “他企图从洛阳逃走,被司马消难一箭射死。”

    “呵,这个司马消难,倒是很会找事情啊。”

    杨忠在一旁嘿嘿冷笑了一声。

    很显然啊,司马消难为了“投名状”,将北齐的密谍首领杀死,给新主人邀功啊。

    他一直对这个叛逆有鄙视的心思,现在也没有改变看法。

    “高伯逸年少有为,可惜了。他要是能为我魏国所用,只怕将来比韦孝宽还厉害。”独孤信失望的摇摇头。

    “可不是嘛,人家一个被赶出门的外室生的,能坐到高洋的亲信,拔除我们在邺都的密谍,你那个同族独孤永业也做不到。”

    杨忠又插了句嘴,听语气他好像对高伯逸这个他很是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