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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内。
由于王国梓昨夜没有回青筠楼,郡主朱凤德在拔步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满是对相公的担心。
一早,她挣扎着要起床,却被月英给拦了下来。
这位小婢女也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宽慰她道:
“郡主,我已问过世子别院的小火者了,仪宾是去城外送军械,并没有留宿在其他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朱凤德略微放下了心,却又马上提起来:
“这大晚上的出城,岂不是很危险?
大哥怎么也不劝劝他!”
事关世子,那可是郡主嫡亲的大哥,月英自然不敢说什么。
否则,她和郡主的情分,也差不多到头了。
“奴婢听说,好像是雨停了,对岸的流寇就要打过来。
仪宾想着趁天晴的时候,赶紧将军械送过去。
这批军械是仪宾精心安排人赶制的;其他人过去,他都不放心!
为此,王爷和世子还狠夸仪宾呢!
郡主,你过去不是最欣赏那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立马定乾坤’的大英雄嘛!
仪宾可不就满足了你对良人的所有想象!”
朱凤德没去理会月英的调侃。
新婚以来,她和王国梓琴瑟和谐、极尽缠绵。
当品尝过那种欲仙欲死的滋味后,她又怎么会在孤枕难眠的时候,不去想自己的良人呢!
恐怕此时只有那句“悔教夫婿觅封侯”,能真正契合她的心声吧!
正在这时候,王府里突然热闹了起来。
朱凤德赶紧让月英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婢女去打听了一番后,立马一溜小跑的冲回了青筠楼:
“郡主,大喜!
仪宾打胜仗了、仪宾他打胜仗了。
听说,他还擒住了一个姓孙的敌酋!
王爷正设宴大小官员,要替仪宾请功呢!”
朱凤德听了,忙问道:
“相公可回来了?他有没有受伤?”
“仪宾好着呢。
听说,他化身天雷真君;一道掌心雷,就将流寇劈得人仰马翻……”
朱凤德听到良人没事,才长舒了一口气;至于小婢女接下来叽叽喳喳的在说什么,她再无心去理会。
……
这一天,听到大捷的消息后,武昌城的人都出来瞧热闹。
王国梓和崔文荣商量了一番后,觉得这是鼓舞人心的好时机,就足足用了一百多辆大车来拉战利品。
那长长的队伍,第一辆大车已经进了东大街,最后一辆还没开始出发呢!
看到如此大的缴获,城里的百姓除了热烈的交谈外,也一扫之前的阴霾,对守城的将士多了几分信心。
在大捷的鼓舞下,楚王妃招集城中的官眷和富户家眷一同看戏听曲,自然也是十分顺利。
当日,王妃让几个女先生说了几段精忠报国的评书之后,还专门请了从黄州逃难来的举人妻和商人妇现身说法。
她们在台上不停哭诉着在流寇手下的悲惨遭遇:
没日没夜的用铲子,甚至是手指甲去铲城;待黄州城一破,她们就成了浪费军粮的累赘,被毫不犹豫的赶进了护城河里,和黄州城的妇孺一并被活埋!
这几个纯属命大,才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看戏的小姐太太们,听到如此凄惨的经历,都觉得胆寒,纷纷在想:
黄州城的妇孺不能上阵杀敌,结果都被流寇优化了;难道武昌的妇孺就能比黄州的粗壮能干?
等几位黄州城的幸存者哭哭啼啼的下台后,王国梓穿着蟒袍,搀扶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太太上来了。
这位老太太,一看就是笨手笨脚、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庄户人家。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靠王国梓帮忙才将话顺下去。
“各位夫人,我身边的这位老太太是江夏人,夫家世代军籍。
丈夫死的早,她独自将孩子拉扯大,十六岁就当了江防的普通士卒。
昨晚那一战,最惨烈的部分,他的孩子都有参加!
这里是八斗米,就是他用命换回来的全部奖励。”
说到这里,刚刚还在讨论他人苦的太太小姐们都安静了下来。
人通常都有代入感。
而母子亲情,更是人伦大道。
王国梓将一小袋糙米递给这位老母亲。
她用颤巍巍的手接过,眼中含着热泪,哆嗦着问道:
“老爷,这是我儿小天让你带回来的吗?
我儿还好吗?
让他不要惦记我,我很好!
就是,就是让他快说上一门媳妇,好给老张家留个后……”
一时间,场下已经有人饮泣起来。
王国梓让人将这位老太太搀扶下去,幽幽的道:
“很不幸,张大娘的孩子受了伤,没能回来看望她老人家!
今天,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让守卫我们的英雄,在流血之后再流泪!”
这时候,台下的小姐们都嘤嘤的抽泣起来,就连官太太们都红了眼眶。
显然,她们想到了流寇的残暴;想到了士卒们以死扞卫武昌的决绝。
而将士们保全的,正是武昌整座城的妇孺!
这一刻,她们感同身受,全都动容了!
……
王国梓等她们酝酿完情绪,又对着这些小姐太太们拱手一礼,开口道:
“我是楚王仪宾王国梓,昨天也参与了那一战。
说实话,过去我一直苦读圣贤书,也曾博得过秀才的功名。
但听到洛阳被破,福王被当成米肉下锅煮;黄州被破,妇孺被赶下护城河活埋……
这一切的一切,都驱使我投笔从戎,保家卫国!”
看着台下的女人都在认真听自己说话,王国梓继续低沉的道:
“可流寇势大!
今天来了一万人,明天可能还有十万人在路上。
我们的力量,毕竟有限。
如今,军中粮饷不足,士兵们都是饿着肚子在打仗。
这种保卫武昌、保卫家人的勇气,固然可以支撑他们挺过一次、两次!
但如果没有补给,他们身上的血总有流干的那一天!
我站在这里开这个口,有点臊得慌,却又不得不出口!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青山矗立,不堕凌云之志。
我在这里,谢谢各位夫人了!”
“……”
下面冷场了几息后,王府事前安排的托——一位身高五尺、腰围四尺半的妇人,突然开口道:
“支持守城,就是保护自己和家人!
仪宾,妾身助饷一万两和一千石粮食!”
这时候,有人回过味来,原来这是要募饷!
其中有身家都在武昌城的,也咬了咬牙附和道:
“我武昌太白楼助饷五千两和一百石粮食!”
“我得胜布荘出一千匹粗布和两千两银子!”
“……”
也有一些夫人比较吝啬,但身边的人却不肯放过她们:
“你家不是开了最大的粮铺嘛,怎么也不捐点。
你是不是等到流寇上门,来你家里零元购!”
“谁……谁说我不捐了!
我乌氏粮铺助饷五十石粮食和五百两银子!”
这时候,身边的人嘲讽拉满的道:
“助饷这么少,乌氏怕不是跟流寇有勾结吧!
王妃,你可得禀告王爷,好好查查他们家的底细!”
乌太太顿时急了,开口补充道:
“妾身还没说完呢。
我们再加五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