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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带来故事的种子,时间使之发芽,卖唱的果然不简单啊。”荧揉了揉肩膀,身上不断传来酸痛与疲劳的感觉,最要命的还是脑袋,那是像要裂开般的痛,若是平时,这种疼痛足以令荧直接昏死过去,可现在她的意识却很清醒。
“要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荧捂着脑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漆黑一片。
起初,荧还以为这里是光线暗淡,或者正处于夜间,她甚至以为自己被什么人给抓了起来,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
这里的黑暗很纯粹,甚至太过纯粹了,就好像这片空间本该如此。
荧立马取出流明石触媒,以往在黑暗的环境中,这触媒都可以为她提供光亮,哪怕是身处层岩巨渊那样诡异的地方也是如此。
可这一次,触媒却没有了反应,荧能够感受到手上传来触媒的触感,但视线中却依旧无法看到任何一点光亮。
她不禁感到一阵心慌,说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声音发出的那一刻,荧自己都感到了惊讶,她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弱,就好像担心惊扰到某种存在一般,不仅如此,荧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就像是在荒漠之中已经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却始终无法寻到一点水源的旅行者一般。
不对,我本来就是旅行者,只不过这段时间身为开拓者多过旅行者,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被深渊惩罚,突然到了这个世界,遭了这么多的罪?
或许是脑袋确实疼得厉害,荧的意识也开始发散,完全无光的黑暗环境也令她的内心感到压抑,本身荧并不害怕黑暗,但此刻她竟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发抖。
“可恶,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荧拖着难受的身体只能试着朝前走去,在这种环境中,就像是闭上眼睛,蒙上黑布行走一样,本能地就会让人感到不安,荧刚刚抬起脚,脑海中就仿佛出现了身前是万丈悬崖的景象。
荧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踏出一步,没想到幻想成真,她居然真的感到失去重心,身体不受控制地坠落下去。
危急关头,荧突然听到归燕的声音:
“荧,到这边来!”
那声音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可又像是在耳边响起,一时间荧对空间远近的概念也变得有些模糊,她连忙在黑暗中张望,希望能够分辨出声音的来源,然而她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荧!到这边来!快!”归燕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上了几分焦急,可同样的,只有声音,无法分辨方位,无法区分远近,荧在黑暗中坠落,始终无法找到归燕的声音。
“可恶!”荧怒骂一声,直到这时她才想起张开风之翼,可即便她使用了风之翼,呼啸的风声还是不断从她耳边掠过——风之翼竟然完全没有效果,荧的身体还在不断坠落。
“荧!”
“快过来!”
“归燕!”荧大声喊出归燕的名字,她的声音在黑暗中不断回荡,也不知究竟能否传递到归燕的耳中,而就在这个时候,归燕的声音也消失了。
“她回应了!”
“她回应了!”
“她是我的了!她是我的了!”
“从今以后,我就是荧!我就是荧!”
一个与归燕截然不同的声音突然响起,与之前归燕的声音一样,既像是近处的声音,又像是从极远处传来的回响,但与归燕的叫喊不同,这个声音几乎没有间隔地不断念叨着什么,多重声音重叠在一起,让荧的脑袋又受到一记重创。
黑暗变得更加深沉了,就在荧感觉自己即将落入黑暗的深处,直到万劫不复的深渊之时,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
“谁?”
抓住荧的人在荧的上方,但她已经无力抬头去看,想来就算看了也什么都看不见。
被对方握着的手腕处传来阵阵温热的感觉,不知不觉间,荧的体温竟低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外来之人,你不该来此。”
这话令荧心头一跳:“称呼我为外来之人,难道这家伙是提瓦特的天理的维系者?”
“不,不对,感觉不一样,那家伙可没这么好说话,要真是她的话,只怕自己这个状态,早就被她给封印了。”
荧深知自己就算是全盛时期,和自己的哥哥联手也不是对方的对手,真是天理的维系者追到了这个世界,她完全不是对手。
“不过要真是那家伙来了也好,说不定她会和这个世界的魔气对着干,就看是能够覆灭世界的魔气厉害,还是维系天理的她厉害了。”
昏昏沉沉间,荧好似睡着了一般,等到她意识再次清明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这令她心中不由得感到了一阵烦闷。
“别着急,很快就好了。”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又在荧的耳边响起,声音依旧冰冷,但荧却从中听到了一丝关心的意味。
“看来不是敌人。”荧在心中想道,没过多久,她果然发现视线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
在几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慢慢显现出了零零散散微弱的光点,随后光点开始逐渐变亮,变得清晰,光点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多,它们颜色并不完全相同,彼此连结,微小的光如同黑暗中的光尘,带着梦幻的色彩。
荧起初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不禁说道:“这里是外太空?”
眼前的景象,她已经在漫长的生命中见过无数次,遨游宇宙,来到一个新的世界,最后离开,若不是因为被天理的维系者拦住,荧或许会和空继续踏上下一段旅途。
这样看来,不论是身为旅行者的她,还是身为开拓者的她,所做的事情几乎都没有什么差别。
星空很美,不论看多少次荧也会被其深深吸引,但她也注意到,身边还有一处完全昏暗无光的事物存在。
那是一大片的漆黑,深沉、幽邃,带着衰败与绝望的气息。
“魔气……”荧已经与魔气打过了好几次交道,很快便看透了黑暗的本质,也清楚她身边的那片黑暗并非是宇宙空间中的某处空洞。
那是一颗星球,一颗本应孕育着生命的行星。
虽然对于宇宙中的这些天体而言,生命并无特殊的意义,但对于任何生灵来说,一颗死亡的星球终究是带着无法遮掩的衰亡之气。
“你不该来到这里,这里也不应存在于你的旅途之上。”之前听到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荧终于能够分辨出声音的来源。
她循声看去,却只看到一个迷蒙的光团,只是这光团的光亮太过微弱,即便是在黑暗面前也毫不起眼。
明明是光,却正在逐渐变成暗。
“你是什么人?”荧问道。
但对方并没有回答荧的问题,一种巨大的悲哀从光团之中散发出来,只听祂怀着无限的悲戚说道:
“这个世界的【未来】已经消耗殆尽,但祂仍未走出【终焉】,我们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你不该来到这里,但既然你已经到来,那么能否、能否带我们走出【终焉】?”
光团对荧伸出了手,荧看着对方,犹豫片刻后还是握了上去。
在她的视线中,那片迷蒙的光团竟成为了无数重叠的身影。
就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原来如此,我会帮助你们的。”荧郑重地回答道。
光团问道:“你会怎么做?”
荧沉思片刻,最后抬头看向另一边的星空,说道:“就算到了【终焉】,也有【开拓】的可能。”
来到了宇宙,荧感受到了自己与提瓦特大陆的联系变得更加强大,同样变强的,还有与名为“开拓者”的自己的联系。
但很快荧又皱眉看向那漆黑衰败的世界,说道:“但是现在的我还是不够,没想到那个天荒古圣居然将我给分开了。”
“这个仇,我就先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