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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雕砌而成的长廊中, 深蓝色的披风飞扬而起, 掠过纯白色的石柱。
年轻的法老王大步向前走去,长廊石柱那倾斜的倒影不间断地后退着在他俊美的脸上一闪而过。
“那件事查得怎么样?”
年轻的大神官同样用快速的步伐在后面走着,为了跟上法老王的脚步。
他说, “王城之中那些突然出现的低级魔物都是无主的魔物,它们并不是被人召唤出来的。”
“埃及凡是有能力召唤魔物的大神官之中, 留在王宫中的都没有问题,但是有几位大神官在您继位之前就一直在外地游历, 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爱西斯说, 那些魔物的出现,很可能是因为有人找到了王城底比斯和魔物所存在的那个世界之间最薄弱的交汇点,通过某种秘法暂时性地将它撕裂, 打开了一个短暂的通道, 才让那许多低级魔物涌进了王都。至于那一直仅仅存在于传说中,不曾回应任何人召唤的红眼黑龙, 很可能也是恰好通过通道来到了人间。”
赛特再度谨慎地补上一句话, “当然,以上都只是假设而已。”
长廊的尽头近在眼前,耀眼阳光迎面而来,在长廊尽头撒了一地的白光。
树的绿荫倒映在清澈的池水之中,偶尔水面被风吹皱的时候, 水中绿荫的倒影也跟着荡漾上几分。
有着紫罗兰色瞳孔的少年站在树下,伸手捧住那在空中上下扑腾着的毛茸茸圆滚滚的栗子球。
调皮地在空中翻滚着的栗子球笑弯了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时发出欢乐地噗哩噗哩的声音。
一只在阳光下越发显得通体雪白如玉石的大鹰站在不远处低矮的树枝上。
它高傲地昂着头, 如矗立的卫士一般一动不动。
就算王弟让栗子球飞过去逗弄它,它也懒得搭理那绕着自己团团转的小毛球。
年轻的法老王在长廊的出口站定,沉默地注视着他的王弟。
那双绯红色的眼被发的阴影掩盖了大半,让人看不太清楚他眼底的神色。
“栗子球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声音略显得低沉。
“很抱歉,王,我已经查阅了很多古时流传下来的典籍,但是没有找到原因。”
赛特微皱着眉回答。
埃及王座之所在,埃及王城之所在,才是被埃及诸神庇佑的神圣之地。
因此,大神官们只能在王城所在的范围内召唤魔物。
哪怕是强大的法老王,也仅仅只能将召唤魔物的范围延伸到王城附近的地域,而且也要比在王城中召唤消耗更多的魔力。
可是,现在他们身处的舍易斯城是在埃及的最北方,可以说是离王都底比斯最远的城市之一,这种地方明明是不可能将魔物召唤出来的。
“我也试着让王弟召唤其他较为低阶的魔物,完全不行。”
赛特说,“所以我想这应该和王弟没有关系,而是栗子球本身所存在的特殊性的问题。”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召唤过这个低阶的魔物,所以它到底有怎样的特殊能力也还不清楚。”
年轻的法老王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于是一切到此为止,他没有继续将话题延续下去。
因为在对面,他的王弟已经看到了他的存在。
他向他走来,那张和他相似却要比他多上几分稚嫩柔软的脸在阳光下露出比光芒更为明亮的笑容。
“这个是怎么回事?”
埃及的少年王浅褐色的手指挑起王弟颈上那根细长的黄金链子。
黄金链垂下去的最底端,一枚精致华美的黄金戒指悬挂在那里。
“戒指太大了,我戴着手指上都会滑下来,戴大拇指又很别扭,所以卡琳就帮我把它用链子穿起来了。”年少的王弟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戒指,他说,“这个戒指要是遗失了的话会很麻烦的吧?所以做成项链戴在脖子上比较安全。”
游戏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刚拼好千年黄金积木和另一个他见面不久的那时候,他也是怕把积木弄丢,就用链子穿着戴在脖子上。
其实黄金积木还真的挺沉的,刚开始压得他脖子酸,后来习惯了才好点。
他想到这里,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挂在亚图姆胸口的黄金积木。
“怎么?”
“王兄,戴着这个重吗?”
他纯粹只是突然觉得好奇而已。
“还好。”
完全不明白他的王弟为何会突然提到这个的少年王随口回答了一句。
“噗哩~~噗哩~~”
被它的小主人忽略掉的栗子球绕着白鹰转了半天,白鹰懒得搭理它,它顿时回头浮空飘回了王弟的身边。
它趴在主人的肩上,委屈地蹭了蹭小主人软软的脸颊。
年少的王弟笑着伸手戳了戳它的脸,于是本来就胖乎乎的栗子球腮帮子更加不满地鼓起来,越发胀得圆滚滚的。
白瓷色的手指忍不住又戳了一戳,于是栗子球突然张口就咬住了戳它的那根手指。
说是咬,其实应该说是含着。
王弟试着将手缩回来,于是栗子球也飘在空中跟着他的手指跑。
反正它就是赌气含着小主人的手指死活不放开。
下一秒,它头上的毛被人一把抓住拎起来。
那只手随意一甩,栗子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浑圆的弧度,啪嗒一下落到了不远处的克雅手中。
“噗哩!”
栗子球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吗?
在看清那个将它扔飞的人是谁后,本是怒发冲冠的栗子球立刻蔫了下来。
它趴在克雅怀中,小爪子搭在克雅手臂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它的小主人。
“噗哩~~”
但是,很可悲的,它的小主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它哀怨的目光。
这时,年少的王弟揪着将栗子球丢出去的年轻法老王的衣服,仰着头和他的王兄说着什么。
然后,他的手向一直安静地蹲在树枝上的白鹰指去。
一声呼哨。
笔直站在枝头的白鹰应声而起。
它展开它雪白宽大的双翼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黑曜石般的眼俯视着大地。
然后,它向它的主人俯冲而去。
收起宽大的羽翼,它站在主人手臂上的黄金手环之上。
它黑曜石般的眼注视着将它召唤来的主人,露出喜悦的神色。
然而在这时,一只和它的主人浅褐色肤色的手臂完全不一样的白色的手向它伸了过来,似乎是想抓住它。
这个讨厌的人类总是在挑战它身为天空之王的尊严!
它很想和以前一样,作势用它坚硬锐利的喙啄下去,将那个小小的人类吓退。
但是这一次看来不行,现在它的主人就在这里。
它知道它的主人很重视这个人类。
他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伤害这个人类的举动。
那双总是带着让它也为之胆寒的锐利目光的绯红色瞳孔,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融化在阳光中的缘故,那艳丽的绯红此刻竟呈现出一种暖色的色调。
尽管在自己宠爱的王弟的请求下,年轻的法老王将白鹰召唤了过来。但是,他拒绝了王弟另一个请求,不允许白鹰停在王弟身上。
在前一天叙利亚王的事故中,白鹰为保护王弟停在了王弟肩上。
它锐利的爪子扣紧王弟的肩膀,留下了淡青色的爪子的勒痕,还有轻微的刺出来的伤口。
对此,埃及的少年王颇为不满。
虽然遵从主人的命令保护王弟的白鹰很无辜。
埃及的两位大神官就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埃及的王和王弟。
埃及年少的王弟的胸前,黄金戒指在阳光下闪耀着美丽的金色光芒。
刚刚来到这里的马哈特大神官的目光停留在那枚代表权力的戒指上很长时间,然后,他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赛特。
“王将那枚戒指给了王弟,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很激烈地反对。”
他笑着说,“毕竟那枚戒指的印章可以随时调动王的近卫军,影响太大了。”
“是一百名以下的近卫军。”
年轻的大神官面无表情地回答,着重强调“一百”这个数字。
“王弟是埃及唯一的王位继承人,既然现在有人要对他不利,那么王要加大对王弟的保护力度,这一点无可厚非。”
“唯一的王位继承人……是的,在王还没有子嗣的现在,王弟的地位无可动摇。”
马哈特的声音微微压低了一些,只让站在他身边的赛特能听得清楚。
“但是王一旦有了子嗣,王弟的存在就会因为可有可无而变得非常尴尬,同时,也会因为妨碍到某些人而变得非常危险。”
他问,“赛特,如果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继续守护王弟殿下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马哈特。”
察觉到马哈特话语中的不对劲,赛特皱起眉来。
天空色的瞳孔不悦地盯着对方,年轻的大神官以一种近乎苛责的语气质问他的同僚。
“就在刚才,我收到了爱西斯从王都传来的紧急密件。”
马哈特回答,他脸上的神色很复杂。
“赛特,你还记不记得爱西斯曾经和你说过,三年前,王曾经将一名侍奉过他的下埃及大臣的女儿赐给了一名侍卫。”
“那位大臣是反叛者,不能留下血脉,那个女人必须处死,爱西斯不是已经征得王的同意了吗?”
“但是现在问题更大了,爱西斯无法做主。”
马哈特苦笑,“那名女子和侍卫生育了一个男孩,三岁大。”
“你的意思是——”
赛特一怔,然后立马反应过来。
“是的,那个女人说,那是法老王的子嗣,埃及王室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