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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外十里小山坡上,张平与杨剑相互对侍着,但谁也没有先出手。
原因无他,无论是《太极剑》还是《独孤九剑》,都是后发制人的剑法。《太极剑》更是讲究以静制动、以慢打快,得机得势!《独孤九剑》则本身无招,却能见招破招。对方若只有一招,则自己也只有一招;若对方招式千变万化,自己也会生出万变千化的破敌招式。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双方依旧没有出手。张平酒劲也下去了不少,猛然想到数月前在无名谷父亲谈论《独孤九剑》的话。当下恍然大悟,看来只有自己先行出招了。
“杨兄弟试来破之!”说完便开始施展太极剑法来。
这起手式一展,跟着三环套月、大魁星、燕子抄水、左拦扫、右拦扫……一招招的演将下来,使到五十三式“指南针”,双手同时画圆,复成第五十四式“持剑归原”。
尽显“神在剑先、绵绵不绝”之太极精义!又兼张平未完全醒酒,施展时更有点随心所欲,飘飘欲仙之洒脱!冰清看的不禁拍手叫好!
但杨剑看的却是目瞪口呆!感觉张平剑法漏洞百出,早已生出千万种破解手段,不由心道:“这是哪门子的剑法?如此慢慢腾腾,毫无气势,虽说优美,但却看不出什么杀伤力,简直就是歌姬在卖弄风骚一般!难道对方是在消遣于我?”。
张平把一整套剑法演练一遍后从头再次舞起,见杨剑还在发呆便催促道:“杨兄弟发什么愣?在下等的花儿都谢了!”
杨剑缓过神来,自思道:“看来这位张兄不像是在作假!难道这漏洞百出的架势真的是极高明的剑法?只是自己看不出来而已?也罢,且试一剑!”想到这里冲张平道了一声:“张兄看剑!”
当真是声到、人到、剑更到!一剑冲左肋刺来,寒光闪闪,发出嗤嗤声响,内力之强,比起张平也不妨多让。
江冰清凛然而惊,心想他手中所持别说是神兵,便是一根树枝,在这等内力催动之下也必威不可当,“杨剑”二字,果然人如剑名。
此时张平施展的是“右拦扫”!左肋刚好是空门,心里陡然冒出两个字:“好快!”
杨剑已经露出不屑:“唉!你这是什么J8剑法!看小弟不把你衣服刺出几个洞来,让你好好凉快凉快!”
杨剑正得意之时,突然脸色大变,不为其他,只因张平突然变招。一式“白鹤亮翅”使出,两剑相接,杨剑只觉剑身被吸住一般,竟随着对方的剑向其身后空气刺去。
杨剑料定自己这一剑不会再有建树,便欲撤剑,不料张平左肘竟迅速向自己右臂击来,若是击中,宝剑必定脱手,那就是输了!
千钧一发之际,杨剑身体微微右转,左手变掌,经胸前穿过,欲与其硬碰一招。可手掌刚接触对方左肘,竟然也被粘住了。
张平嘴角一翘,左肩直接撞在杨剑右肩上。
“彭”的一声,杨剑倒飞两三丈,翻了个筋斗后落地,持剑的右臂微微颤抖。而张平仅仅是身体晃动了一下,随即站定。
杨剑大骇!寻思这是什么剑法?明明招招有破绽,为何处处是陷阱?全身都可以攻击,这已经超出剑法的范畴了!
“杨兄弟,再来!”张平胜了一招后,接着舞起。
杨剑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心道:“果然是高明的剑法,看似软绵绵的没有杀气,实则杀机四伏!看来不尽全力无法破之了!”
心下打定主意,说了声:“接剑!”跃到空中一剑刺出!但见颤抖不定的剑尖处顶着一团白雾。太快了,快到竟然能产生音爆!江冰清见之不由大叫:“平哥哥小心!”
张平见状左手剑诀斜引,宝剑横过,画个半圆,平搭在杨剑的剑脊之上,劲力传出,宝剑登时一沉。
杨剑赞道:“好剑法!破!”抖腕翻剑,摆脱吸附后,剑尖向他左臂刺到。张平回剑圈转,锵的一声,双剑相交,火花四溅,各自飞身后退!
“杨兄弟好凌厉的剑法!”张平赞道。
“张兄防守的更是密不透风!再接我一剑!”说罢又一剑刺到。
张平默运“粘”字诀,侧身持剑上撩,两剑相触刚要牵引。只听杨剑大喝一声:“荡剑式”竟然把紫薇剑荡开了,同时向自己面门削来。
张平大惊,身体一曲躲过这剑,随即使出一招“右拦扫”向杨剑左腿挥去。
杨剑又喊一声:“撩剑式!”收剑架住了紫薇剑。
再喊:“起剑式!”竟连带着两把剑一同扫向张平胸口。这下江冰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心都攥出汗来。
只见张平持剑急忙上撩,身体后仰,杨剑与紫薇磨出一串火花贴着自己的鼻尖划过,削落了额前一撮头发。
张平见其招式已老,一个转身使出“三环套月”,紫薇剑连续三次划过杨剑胸口,各自退后站定。
“大哥,你输了,削落你一缕头发!”杨剑得意的说道。
“呵呵,算是平手!看看你的胸口吧!”张平微笑着回道。
杨剑低头一看,大吃一惊,胸口处衣衫竟然出现三道口子,领口处的一道已然露出了皮肤,再深半寸,即能划开喉管!
“大哥剑法果然高明,小弟认输!”杨剑震惊之余抱拳道。
张平也不是占便宜的人,当即回道: “哪里哪里!是平手!”
杨剑闻言顿生钦佩,想了想说道:“既然剑法上小弟略逊,不如再比比拳脚吧!”
张平也正有此意:“那就请兄弟先出招吧!”说完插剑入腰,摆出《太极拳》的起手式。
杨剑放下宝剑后抱拳道:“大哥小心!”话音未落一拳击向张平左胸。
张平见拳劲刚猛,当即使出太极拳中一招“揽雀尾”,右脚实,左脚虚,运起“挤”字诀,粘连粘随,右掌已搭住他左腕,横劲发出。杨剑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冲,跨出两步,方始站定。
杨剑转身大惊,问道:“这不是刚才的剑法吗?”
张平笑着说:“那是《太极剑》,现在是《太极拳》,两则本属一路!”
杨剑摇了摇头自语道:“这太极拳法和剑法一样难缠!不如用绝招!”
想到这里,变拳为掌,隔空拍了过去。张平一愣心道:“怎么变了?”
随即斜跨一步,躲开掌力,右手使出“拿云式”将对方左手臂牵引过来,然后自己左臂撞向对方左腋。
哪知杨剑早已料到,右掌已然拍向张平的左肩。“彭”的一声硬磕,张平退后丈余,而杨剑只退了三步。
“咦!好刚猛的掌力,这是什么掌法?”张平觉着对方掌力完全不输于自己的《降龙十八掌》,好奇的问道。
杨剑嘿嘿一笑道:“祖传的掌法,打完再告诉你!”
张平也笑道:“好,且试试我的掌法!”说完一招见龙在田拍了过去。杨剑也不含糊,一掌迎上,又是“轰”的一声,各退三步。
“啊?是《降龙十八掌》?”杨剑只觉对方掌力刚猛无比,更间龙吟之声,故而脱口问道。
“咦!被你猜中了!再来!”说罢一掌神龙摆尾再次拍出。
杨剑有心比试功力,举掌全力相迎,又是一招硬碰。张平身体扭了扭未退半步,杨剑却退了四步才将劲力卸掉。
“嗯?这是什么功夫?”杨剑看张平虽未退步卸力,但脚已下陷数寸,想必转移了自己的掌力,故而问道。
“《乾坤大挪移》!”张平平静的回道。
“这功夫真是高明的匪夷所思!”杨剑惊道:“想必内力也消耗的紧吧?”
“是的,需要用相等的功力转移!不过优势还是明显的,方便有效还不失时机!”张平笑着回道。
“嗯哼!有意思,再来!”说罢双掌齐出当胸拍了过去。
张平也是双掌迎上!四掌相接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完全是没有花销的比拼内力。杨剑只觉对方内力雄厚无匹源源不断涌来,不得不全力催动内力相抗。
张平用了九层功力,本以为可以压制对方,结果发现不相伯仲,有心加力,又怕对方受伤。正衡量间,突然感觉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悲伤情绪,似乎是在饱受相思之苦,继而眼睛也湿润了。
张平有点疑惑,难道对方在给自己施以迷魂之术?却又不像,因为此时自己是清醒的。
少时,两人头顶都冒出了白雾。江冰清见状喊道:“平哥哥、杨兄弟,你们别打了,天快黑了!”
张平也觉得再耗下去可能会伤了对方,便全力施展《乾坤大挪移》第七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吸收对方内力后,纵身跃起,双掌击向数丈外的山崖。
“轰隆”一声巨响,山崖上被打出一个大洞,升起一股粉雾!
杨剑傻了……
他本在辛苦的死撑,却突然感觉对方掌力消失,而自己的内力犹如黄河决堤一般侵入对方体内。杨剑心下大骇,以为对方必定非死即伤,可结果……
“咳 咳 咳!”张平从石尘中扇着手走出。
江冰清赶紧冲上来拉着张平问道:“平哥哥,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没事,就是被灰尘呛了一下!”
……
“大哥神功盖世,小弟甘拜下风!”杨剑从震撼中醒来后恭敬的作揖道。
张平上前扶起杨剑曰:“兄弟哪里话来?折煞在下了,你的剑法和掌法在下也佩服的紧呢!”沉吟了一下接着问道:“尤其是掌法,有点古怪,竟让在下生出一种悲伤情绪来,不知何故?”
杨剑笑着回道:“这套掌法名叫《黯然销魂掌》,乃是当年曾祖饱受相思之苦时所创,故而施之、受之皆会滋此情绪!”
“……”
“啊?杨兄弟你是神雕大侠的后人?”江冰清突然问道。
“是的!曾祖确是神雕大侠杨过!”杨剑回道。
“哦?令曾祖竟是当年在这襄阳城下万军之中,飞石击杀蒙古大汗的杨老前辈?在下失敬了!”张平抱拳施礼后接着说道:“这位杨老前辈当真了得!能创出这么厉害的掌法?比起太师公张真人也不妨多让!”
张平曾听父亲说起过杨过的事迹,故而仰慕之情不由言表。
“什么?张真人?难道是武当派开山祖师张真人?”杨剑闻言惊问道!
“嗯,张真人就是平哥哥的太师公!”江冰清不等张平开口,抢先回道。
“张兄令尊岂不是明教前任教主张大侠?”杨剑又问。
“是的,家父正是张无忌!”张平自豪的回道。
“哈哈!没想到我杨剑竟然能和张少侠结为好友,真是三生有幸!”杨剑又是恭敬的抱拳道。
“哎呀,杨兄弟,你怎么如此客套起来了?”张平佯怒道。
“就是,干脆你们结拜成异姓兄弟如何?免得你们客套来客气去的!”江冰清提议道。
“哎呀!我正有此意,不知杨兄弟的意思?”张平豪爽的问道。
杨剑激动的看着张平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小弟就此高攀了!”
言罢一起哈哈大笑,未请香火,二人当下跪地。
“我张平/杨剑愿与杨剑/张平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为此誓,天诛地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