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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更黑了,正当几人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行云突然指着前方激动道:“夫人,小姐,快看,前方有灯。”几人往前方看去,前方黑暗处隐约透出一些光亮,几人大喜,背着行李急忙往前走去。
到了近处见到一间写有‘青川客栈’的二层小楼,大门半掩着,门边挂了2个白纸糊的四方灯笼,推开客栈的大门,随意找了一张桌子瘫坐到椅子上,把身上的包袱随意放在地上。
有店小二上前问:“ 几位是住店还是吃饭,吃些什么,那有菜名。”手往墙上一指。
青衫往一侧墙上看去,墙上挂了十几个竹块写的菜谱,有疙瘩汤,面片汤,羊肉汤,烧饼,羊肉,馒头,等十几个常见的吃食。
几人吃完饭,要了一间房,夫人,宝灵睡床上,青衫,叶妈妈,行云照例打地铺睡地上,太累了也没精神说话,打了水洗把脸就各自入睡。
正睡正香的时候,有人破门而入,青衫在睡梦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汉子拉着胳膊几步拽到大堂,宝灵害怕的哭着喊娘亲,夫人一把抱着宝灵安抚,随后夫人,叶妈妈,行云也是同样的被几个汉子赶出房间。
青衫抬头看了一圈,大堂站着十多个衣衫不整的人,一会又有几个人被以同样的方法从房间拉过来。客栈外面都是火把,看着人不少,大堂里面站着的坐着的也有十多个汉子。
一会客栈的客人都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大声的对众人说:“我们是从黑山来的义军,带着兄弟们往三峰镇去,路上没钱了,找各位借点钱花。”说完一摆手,有义军去各个房间里面翻找。
人群里一个大哥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做,这和劫匪有何区别,快让他们出住手。”
一个满脸横肉的义军,右手持着大刀走到刚刚喊话的大汉面前,举起刀对着大汉说:“刚刚是你说的吗,有种再说一遍。”
汉子举刀把刀尖对着刚刚说话大哥,应是刚刚斩杀过人,刀面上还有新鲜的血迹。大哥看到这情况,吓的往后退2步,摇摇头不敢说话。大堂的众人见此,更是不敢张口。持刀的汉子对着人群左右看看,无人敢和他对视。
进房间翻东西的义军抱着一兜金银财宝过来了,青衫偷偷抬头瞟了一眼,见到里面有夫人的蝴蝶金钗,翡翠贵妃镯,面上不显心底就是一凉。
义军头子看到搜出来这么多财物很是开心:“我代军中的兄弟感谢诸位相助,若他日事成,定不会忘了诸位。”
说完大手往外一挥,疾步往外走去。大堂的几十个义军随后都跟着出去,听得客栈外面一阵嘈杂,马蹄嘶鸣,再等一会青衫偷偷走出人群,趴在客栈的大门处往外看了一下,只见外面一片漆黑一个人影都没有,回头对还呆愣在大堂的众位说:“已经走了。”
大堂的众人听到这话,都快步跑到各自的房间,一会就听到有房间传来哭声,骂人声。叶妈妈吓的腿都走不动路了,夫人和行云扶着叶妈妈回房间。夫人回房先检查了一下自己放银子首饰的地方,都被义军拿走,一点不剩。叶嬷嬷的银子放在自己脱下的外衣兜子里面,也被搜罗走了。
青衫看了一下自己的,她把夫人分给自己的20两银子放到自己的鞋子里面了,刚刚义军直接拉着她就走,鞋子还在门后面放着,她把鞋子里面的布包拿出来,沉甸甸的银子还在。行云晚上睡觉把银子随身带着,刚刚被赶下去的时候,她低头双手抱着肩膀,没人发现她把银子放在胸前。宝灵的银子放在她穿的兜兜里面,也是随身带着,还在。
盘点了一下,几人身上的银子加一起还有百十两,夫人又分了一下。天也快亮了,几人也不敢在睡,收拾下东西坐在床上等天亮。外面刚能看见路,就和客栈其他的客人一起出了客栈,背着行李往西去了。
一路上见到的行人都扛着大包小包,无论大人还是孩子皆面黄肌瘦,只顾匆忙赶路。
中午走至一户院墙坍塌,门户大开的院落前,有一群赶路的人频繁进出,青衫问了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中年大姐:“大娘,前面这是怎么了,我看好多人进出。”
大娘指着院落说:“这院子里有口井,进去都是为了打口水喝,你们也去吧,这户家里没人。”
几人走近了看到院子里面的空地上坐了不少人,叶妈妈找了一块空地,几人席地而坐。行云抱着铁锅过去讨了一锅井水,回来分一分。也正是中午,五人也都走累了,正好在这歇歇脚。
青衫听旁边坐着的老人对歇在院子里面的夫妇说:“东边的义军刚拿完粮食,西边的义军又来了,没粮可交,就把家里养的鸡鸭抓走,没过三天,又来一支义军,就这么来来回回,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了,不出来讨口吃的,在家里等着饿死。”
男人回道:“是啊,不加入义军要被吃干抹净,要不就加入义军去抢别家的东西。现在几个人拿把刀就敢说自己是义军,今天抢这户,明天杀那户,后天又被别人杀了。”说完摇摇头。
女人也接话:“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老百姓都快跑光了,官府也不派人来看看。”
老人边摇头边道:“听说县衙闭门不开,官府不管不问,要不义军哪能这么嚣张。”
坐了一盏茶的功夫,院子里好几处歇身的行人都起身走了,青衫看了一下,宝灵窝在夫人怀里睡的正香,叶妈妈倚着墙,仰着头打起了呼噜。青衫见状也倚着墙根歇息,转头对旁边坐着的老人说:“老爷爷,我们要往东边去,东边这么乱吗,吃饭都成问题?”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我家就在东边百里外的姑娘湾,实在是没吃的了,村里的人走的走逃的逃,我这是去西边找我闺女。”
说完看了看累瘫的青衫,行云几人,“你们身边也没个爷们跟着,后面的路不好走。前面到处都是义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让他们盯上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青衫接着问:“老爷爷,我们想往泸州方向去,就是水路不通才上的岸,有没有路能绕过去。”
“绕过去也行,我就是这样绕过来的,前面走5里有个三岔路口,往北拐,走到坛坛湾再往东去,要多走七八天。”
这时,南墙跟下,一个老妪朝这边喊了一声:“老大哥,该走了。”老妪推着双轮车,双轮车上似是躺了一个人,一个十多岁的姑娘车被老妪用绳子拴在车把手上,姑娘跟着学了一句“老大哥,该走了。老大哥,该走了……”一句话来回重复,似是精神不正常。
青衫对老爷爷说:“谢谢爷爷,爷爷您路上慢点。”
“哎,老嫂子,你先走,我马上就来。”说完老人颤颤巍巍的扶着墙面起身。“丫头欸,我看你也不大刚上路的时候我老伴和我一起,可是没走几天就病死了。后来遇到了老大姐老大哥,路上搭个伴,万一死了也有个收尸的人。”
青衫起身送老人到院门口,可以看到老妪吃力的推着车往东走,姑娘跟在车旁玩绳子。老人看了一会接着说:“我遇到老大姐的时候,他们是一家四口人。后来遇到了几个骑着马的义军,看姑娘长得漂亮,当着老大哥的面拉着姑娘就要。唉,老大哥的儿子去拦,被捅了一刀,老大哥的腿也被义军一脚踢断了,好好的姑娘被糟蹋了。”
青衫扶着老人往外走了几步,老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后来又遇到了几次义军,一次又一次,姑娘都没逃过,活生生被逼疯了啊。唉,这世道,让人咋活。丫头,回吧,好好活着。”
说着对着青衫摆摆手,让青衫不用送了,青衫站在破败的院落前,看着老人缓慢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前面一个老妪吃力的推着一个破车,车上躺着摔断腿的老父亲,车边拴着一个疯掉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