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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琪等人骑快马往西郊李家村而来,就这么几个字,唐富贵那个老叫化子竟然索要100两银子,西郊李家村有什么他却并不说清楚,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进村,原本在村子里闲逛的人,一看这阵势,都纷纷起身赶紧往家里钻,迅速关上门,只在门缝里窥视。几人在李家村里转了大半天,村子里一阵鸡飞狗叫后,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找到,连个人都没碰到,本能地觉得这村子有问题,并没意识到是自己吓住了那些村民。看看天色将晚,除了咒骂唐富贵以外,只能打马回城,明天乔装一下再来。
一出村口,就碰到一个小孩,背着一身斜阳从外面归来,六七岁的样子,背着个不大的背篓,程显章也不待公子交待,赶紧跳下马,拦住小孩的去路。
小孩子倒也不胆怯,只定定地站着,看着这伙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孩,跟你打听点儿事,答对了,这些糖就归你”,摊开手掌,一把麦芽糖赫然在目。
“你问吧“ 小孩的镇定让人有些意外。
“你们这是李家村吗?”
“是的,李家村”
“村子里最近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怎样算特别?”小孩晃着脑袋,不解地望着程显章,程令琪此时也下了马,一伙人围着这小孩等他的答案。
“就是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村子,或者说谁家嫁姑娘,谁家娶媳妇这样的事情” 程令琪蹲下身,视线和小孩等高,态度温软,语调温和地问。
“嗯,李年宝家前几天刚嫁女儿了,李年庆家娶了媳妇”小孩说完伸手来抓糖,程显章把手一缩,小孩抓了个空。
程令琪歪了下脑袋,程贝伊带着两人迅速离开了。
“有陌生人来过村子吗?” 程令琪继续问。
小孩没抓着糖,有点失望,看着程显章手里的糖块咽了下口水,听到问话,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以前的也算吗?杀人的算不算?”
“算,都算” 语调里有些迫不及待了。
“嗯,好多天前,有一伙陌生人来过,他们跟你们一样,也是骑着高头大马来的,他们杀了村口的田大”。
几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噢,你答得很好,赶紧回家吧,天快黑了”
小孩拿过糖,赶紧往家跑,刚跑出几步,腿一软,跌倒在地上,也没哭,扭着看了一下这边,赶紧爬起来又跌跌撞撞跑远了。
程令琪等人看着小孩离开的样子,也没在意。
此时,程贝伊几人也回来了
“公子,李年宝李年庆家都是正常的嫁娶,他们自己家并无意外,只是半月前李年庆家娶媳妇当天,村里来了一伙人,直奔村口的外来户田大家,田大父子俩是几年前搬来村子的外来户,后来爹死了,就田大一个落魄的烂赌鬼,根本无法融入这种家族式的村子,所以村里人几乎不与之往来”
“那伙人不知道与田大说了些啥,也没待多会儿就走了,在村子里并没引起多大的关注,只是,他们走后第二天,村民发现田大死在了自己的屋子里,所以今天见着咱们,一个个都赶紧关门闭户躲起来了”。
程令琪凝眉,这和刚才那小孩说的也差不多。
“去查查这个田大,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清楚”程令琪命令下去,有人领命即刻就走了。
“走,去田大家” 几个上马,程贝伊在前面带路,几人往田大家去。
田大家的屋舍里,还维持着他死前的样子,几只老鼠被惊得乱窜,地上几只碗,碗里的肉和鸡腿显然成了老鼠的家宴,尽管已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下,老鼠们还是执着地在此徘徊。酒壶被打碎了,依稀可见酒洒在地上的痕迹,同时还有一滩血迹,虽然也被清理过,清理得却很马虎,看样子,田大被村民安葬后, 就再没有人来过他的家里。
“把这屋里每一寸土都仔仔细细地给我翻找一遍” 程令琪心有不甘,真的是来晚了吗?
护卫们散开在屋子里,好一通翻找,正一筹莫展之际,门外来了个不速之客。
此人是田大的赌友孙仁桧,今天又输了精光,是饭没有着落,想起好多天没见过田大了,听人说他最近出手阔绰,好象是转运了,于是想过来蹭点吃喝,那知刚探了个头,就被程贝伊一把给抓住了。
程令琪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哪里漏掉了,唐富贵的消息从来不会乱给,他敢收钱就不敢给假消息,除非他活够了,除非他有更强大的保护伞,但是纵观整个蕙城,有哪门哪派敢跟程家叫板,唐富贵一个老叫化子,绝对不敢戏弄程家。
他想不明白哪里出了纰漏,李家村里肯定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而田大是个关键人物,现在却死了。
程显章拽了一下程令琪:“公子”,程令琪抬头就看到被程贝伊捉进来的孙仁桧,屋子里太臭,他踱步到了院子里,程贝伊又将孙仁桧提溜出来。
“你认识田大?” 程令琪冷冷地问。
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孙仁桧,战战兢兢地点头:“认…识”。
“他死了,知道是谁杀了他吗?”
“大人,不是,不是小人,小人有十多天没见过他了,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来找田大蹭点吃喝的” 孙仁桧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田大死了,他怎么就死了呢。
“你说不是你,何以为证?”
“我,我,我,我也有十多天未见田大了,今天输了钱,原来是要来找田大蹭点吃喝的,他怎么就死了呢”
程令琪和程显章程泽里对视一眼。
“那你说说田大的事情,说清楚了就没你的事了”
听得如此说,孙仁桧果然放轻松下来,开始讲述知道的田大的情况。
“你说他十多天前突然就变得有钱了,还说以后都不再去赌了,那你知道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吗?”
“小人不知,田大以前是在珠宝行给人做首饰的,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辞退了,他爹死后,没人管他,他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十多天之前,他突然买了好酒好菜,约我到他家里来喝酒,后来又有好几次见他买很多东西,还找媒婆帮他说亲,所以,我们都觉得他肯定是发了财变得有钱了”
“你说,他以前是做珠宝首饰的?” 程令琪赶紧追问。
“这个,蕙城行里的都知道,大人有空打听一下就都知道了,他偷了东家的东西,坏了名声,没人敢再用他,他才没做的”
再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了,才放开了孙仁桧,孙仁桧屁滚尿流地赶紧跑了。
“盯着他”
“是,公子” 程泽里会意跟上去。
一行人又又匆匆回蕙城,要先查查田大,近三个月来的行踪,尤其是他待过的珠宝行。
孙仁桧一口气跑出好远才惊魂稍定,背靠在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无法从田大已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明明他发了财的,怎么就死了呢,他死了那他的那些银子呢。
想到田大的银子,之前的惧怕全都灰飞烟灭了,他在树后藏好自身,静静地等待着。
眼见程令琪一行人骑着马一晃而过,他从树后转出来,急匆匆又往田大的屋子里来。
程泽里远远地坠在了孙仁桧的身后,直到他进入了田大的房间。
孙仁桧进屋后毫不犹豫,目标明确地直奔田大的床铺前,一把扯掉床上那破烂不堪的褥子,掀开床板,在床板的拼接缝里,掏出两片金光闪闪的金叶子。
孙仁桧露出一个得意而贪婪的笑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田大果然发财了,可惜现在都归我了。他真想放声大笑。
他继续找银子。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感觉到有人靠近,赶紧将金叶子欲藏回去,却被程泽里一脚踏在了床板上,手被压下面。
“你手里是什么,拿出来吧” 程令琪等人也折回来了。
孙仁桧绝没想到他们会去而复返,这二度惊吓非同一般,双腿不停地哆嗦,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大……大……大人,你……你……你松开脚,我……我的手才能拿……出来”
程泽里松开脚,孙仁桧的手从床板下面抽了出来。
当然,手里什么也没有。
程令琪笑了笑,其他几人也已跨进了屋子,程显章掀开床板,那闪闪发光的金叶子就躺在那条床框上,他躬身把它拿出来,递给了程令琪:“公子,是金叶子”
程令琪一见之下大骇,这,这,这,这不是火雀吗,这跟那图上几乎一模一样了。
“这个不是我的,是田大的,是田大的” 在小命与金子面前,孙仁桧果断选择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