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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瑾踏进衙门的时候,碰巧和抬头的齐衍瑜四目相对。
“胡大人,昨晚去庆春楼玩得可开心啊?”齐衍瑜戏谑的声音立即响了起来,好似连腹稿都不用打,随口就能出来一句话。
【我就知道,一碰到齐衍瑜就没好话。】
“还行吧,可惜就是没有时间能够叫上花、红、柳、绿四位姑娘作陪。”胡云瑾一脸笑意地回答道。
在墙角立着的余翼实在有些后悔啊,为什么他没有在看到胡云瑾的时候就借口有事离开,他可不想被他家主子又吩咐些奇奇怪怪的任务;他发觉,只要每次主子和胡姑娘吵嘴,他就没有好日子过!
“余翼,去告诉老鸨,让花、红、柳、绿四位姑娘接下来三晚,都去大厅给客人们表演,费用算我的。”
齐衍瑜一听到胡云瑾提及庆春楼的姑娘,便立即下令。
“三殿下,霸气。”胡云瑾朝着齐衍瑜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此时,程参走了过来。
“胡姑娘,你还是先回家一趟吧,欧家好似来人同你议亲了。”
不知道为什么,程参感觉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啊。
胡云瑾应了一句“知道了”,随即离开了衙门。
正好,有机会可以不用同齐衍瑜继续聊下去。也不知道这齐衍瑜是怎么了,就好似女子来了葵水一般,脾气阴晴不定的。她还未曾听说过男子也会来葵水啊。算了,可能是齐衍瑜本就和其他人不大一样。
齐衍瑜有些气闷,和欧沛楷议亲就那么高兴吗,忙不迭地要往家里头跑。他一转身,就看到余翼如同雕像一般,紧紧贴着墙壁。
“怎么还不去?”
“哦,属下这就去。”余翼立即转身,几个跳跃离开了京兆府衙门。原本还想着胡云瑾离开了,能替主子省下一笔银两,既然主子不在意,那他为什么要替主子在意。
胡家老宅。
当胡云瑾返回之后,看到的是一名浓妆艳抹的妇人,坐在了客位上。那妇人虽然看起来比聂云珍小不了几岁,可为了彰显自己的美,竟往脸上涂抹了不少的香粉。害得她一靠近,就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哎呀,这是胡姑娘知道我在挂念你,有感应呢。”妇人并没有因为胡云瑾打了几个喷嚏就不知道如何圆场,而是把话往好的地方说。
自古以来,倒真的有打喷嚏是有人在想念你的说法。
胡云瑾见到这名妇人,虽然知道她是欧家派来同自己议亲的人,但是她很肯定,这人肯定不是欧沛楷的母亲,万元慧。
她看向了聂云珍,想要知道这妇人的身份。
聂云珍轻咳了一声,不得不介绍道,“这位是欧家的潘姨娘。”
哦,胡云瑾记起来了,之前调查过欧家的时候,听闻欧创家有好几房姨娘,这些姨娘,都对正妻的位置虎视眈眈。看样子,欧创家这是让他最为宠爱、也最会说话的姨娘上胡家,替欧沛楷议亲来了。
胡云瑾随即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不知道潘姨娘到胡家来,是何意啊?”
潘姨娘见到胡云瑾这样的举动,便知道她此行不会太过顺利,可是她还是要继续,因为欧创家给自己承诺过,只要她能够帮着欧沛楷把胡家的亲事定下来,便让她成为平妻。
“自然是为了我们家大公子而来的,我们家大公子一表人才,相貌——”
“停!”潘姨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胡云瑾打断了。
“胖姨娘是吧,我可是圣上亲封的翊麾校尉,你这个身份,在京城内的大户人家,可是连大厅都坐不得的!”
胡云瑾的话,让潘姨娘有些恼怒,平日里她最讨厌人家说她胖!只是她不停地在心里头让自己冷静,因为她要争得这个平妻的位置,只有这样,她才能让她的儿子有资格同欧沛楷争上一争这欧家家主的位置。
“胡姑娘,家主已经承诺了,不日会让我成为平妻,我是够资格替大公子说亲的。”
“哦,那就是现在还不是平妻,那要不等你是了再来?”胡云瑾直接拿起茶盏,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潘姨娘却没有准备要离开,她一直最得欧创家的喜爱,并非是因为她的容貌,还因为她这三寸不烂之舌,最能够把握人心。
“胡姑娘,听闻之前你的亲事一直不顺,我们欧家虽然不是官家,可——”
胡云瑾把茶盏重重地放回了桌上,大声喊道,“本霞,送客!”
想要用自己嫁不出去,要快点定下亲事这事情来拿捏自己,这胖姨娘是不是太过自信了?还是以为她和其他深闺千金一样,巴不得快点定下亲事?那她可就大错特错了。
潘姨娘见胡云瑾已经让人送客了,她的脾气也上来了,“胡姑娘,实话跟你说了吧,夫人身子不适,家主才让我替夫人前来,你现在让我走,到时候同大公子的亲事没成,可别后悔。”
“那也麻烦你跟欧家主传句话,要是真的想要同胡家结亲,便让正头夫人来,别随便让什么阿猫阿狗地来,胡家是正经人家,可不兴让妾上正厅!”
胡云瑾才不介意她的婚事能不能成的,可她应承了欧沛楷要让他母亲能够到京城来,在见到欧沛楷的母亲之前,任何人来胡家,她都不会应承亲事。
潘姨娘气得脸色发白,在欧家的时候,哪个人不给她几分薄面,这胡家也太不识相了,难怪胡云瑾十六岁了还没有嫁出去,说亲也被退亲。可她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啊,毕竟胡家是官家,她怕自己嘴被人一捂,直接给丢牢房去。她转身离开了胡家。
潘姨娘离开之后,聂云珍这才松了一口气,“我都快被她身上的香粉给熏死了,也不知道欧家家主是不是鼻子不好?”
可话一落下,她又开始叹气了,一个宠妾灭妻的家,能好到哪里去。像议亲这种大事,也竟想得到让一个妾过来,欧家是真的风气不行啊。
“娘,以后除非是欧沛楷的母亲上门,否则其他人都不要给他们进门。”胡云瑾开口叮嘱道,她可不想每天都浪费时间应付这些阿猫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