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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夜向众人揭示了女帝亲临此地的秘事,宫傲天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女帝寻找陆沉,恐怕是为了应对魔族之事。不过我始终想不通,女帝若是欲对付魔人族,自可从北魏王庭调遣兵马,直接围剿魔族境内势力。”
“但她为何选择远赴他乡?”
永恒之夜轻叹:“或许女帝只是出于对陆沉近期所为的好奇吧。”
宫傲天拧紧眉头:“你是说,在女帝眼中,陆沉更具吸引力?”
永恒之夜点头应允:“在十品大圆满的高人之间,有时会有微妙的心灵感应共鸣。我想女帝定是察觉到了某种迹象,因此才会对陆沉这般关注。”
宫傲天听罢,点头道:“我明白了,此事需尽快告知四位圣地长老。”
然而,永恒之夜却反驳:“通知四圣地并无实质意义。毕竟女帝已臻十品大圆满之境,即便我们联手,也无法确保能将其留住。”
宫傲天询问:“那么,女帝此刻何在呢?”
“紫霄玉皇峰。”
大奉皇域之外。
身披黑曜战甲的崔璎珞面露焦虑之色,身后跟随数百名同样穿着黑甲的家将,皆为崔家直属的精锐部队。自崔璎珞指挥暗阁攻占东海城之后,那里便成为了暗阁的一处分舵。
江南地带原本属于太后果郡主崔雅芝的私人封地,如今太后果断昭告天下,认崔璎珞为孙女,并让她承欢膝下。自此以后,在江南一带,无论是四大首富家族还是昔日太子妃孙家,均恭顺地献出了自家全部财产。至于江南各地官吏及各大文山学府,无不默默遵循着这一新秩序。
只因当今崔家正如日中天,仅陆沉一人,身为北疆镇北大将军,单手斩杀宰相,击退半步十品强者,就足以令天下人胆寒。
然而,这些时日来,崔璎珞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似预感到将有一件大事发生。
与此同时,暗阁中的白裳与青衫两位护法也心境不定,脑中反复回荡着某个念头。
待崔璎珞将疑虑倾诉出来后,白裳与青衫二人皆是一惊,原来他们担忧的事情与崔璎珞不谋而合——那便是陆沉的安危。
于是,崔璎珞命白裳与青衫留守江南,亲自率数百黑甲军向建康进发。
崔璎珞的大动作自然引来了建康城内外各方人士的高度关注。
当崔璎珞的黑甲军在外城驻扎等待进城之时,整个建康城仿佛煮沸的开水般沸腾起来,各种议论纷至沓来。
坐镇龙椅的大奉皇帝赵煜面色平静地俯瞰下方文臣武将:“诸位有何谏言要说?”
兵部侍郎上前一步:“陛下,崔璎珞私自携带兵甲前来,此举明显无视了兵部指令,绝不可姑息,务必严厉惩处!”
户部侍郎也随之出列:“陛下,微臣赞同廖大人之言。如今崔璎珞掌握了暗阁刺客组织,一旦她心生异志,必将成为我大奉朝廷的一场灾难!”
紫霄殿内,刑部、礼部乃至监察阁之人纷纷出列,反对之声不绝于耳;而武将一脉则皆阖目养精蓄锐,沉默不语。
这些道貌岸然的文士啊,只会在此刻雪上加霜,见不得他人飞黄腾达。他们可清楚得很,陆沉如今在仙军之中威势赫赫,连那玄甲元帅宫傲天亦对其另眼相待,更有传闻,陆沉已然与宫家长女私下达成了某种神秘协定。
如此人物,唯有痴儿才会自讨苦吃,主动招惹。
赵煜身边的刘瑾淡然而视下方,那些文臣武将的心机算计在他眼中无所遁形。陆沉何许人也?那可是仙帝bixia的救命恩人,就算将整个南赡部洲交付于他,bixia心中恐怕也会一百个放心。
刘瑾瞥了一眼闭目静修的赵煜,明白他并未将群臣的话语放在心上,并非是对陆沉或是百官有所不满,而是把此事全权托付给自己来处置。
此念一起,刘瑾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激动,近来bixia对他的宠爱信任日益增长,但他深知该如何做才能符合bixia的期望。
然而,刘瑾仍旧谨慎地低下头,低声问:“陛下,此事当如何处置?”
赵煜摆手示意:“崔璎珞乃太后义孙女,换而言之便是朕的义妹,义妹入京随身携带些许护卫实属寻常之事。”
言罢,赵煜打了个呵欠:“这里的事便交由你处理吧,朕还需继续闭关修炼。”
言毕,赵煜便转身步入后宫禁地。
此举令在场的文臣武将无不愕然,未曾想bixia竟对此事不做任何回应,径直返回后宫。
几位文臣焦急道:“陛下!陆沉已掌握大权,在镇北关的势力甚至超越了宫傲天元帅,如今其妻崔璎珞更是率军逼近京都,此举分明存有叛逆之心!”
“恳请陛下下令捉拿崔璎珞等人,以示警戒!”
赵煜轻嗯一声,未回头地道:“此事我已告知刘瑾处置之法,一会儿他会告诉你们。”
闻听竟将如此重大之事托付给身边的内侍去办,众人面面相觑,不觉眉头紧锁。这段时间以来,刘瑾独揽大权,专横跋扈,掌控朝政,甚至他们呈上的奏章也被刘瑾驳回要求重拟,显然是刘瑾有意针对他们。
现如今,却将所有事务悉数交付刘瑾处理,这无疑是将文臣武将们完全置于不顾之地。
赵煜离去后,各部门尚书无奈地望向刘瑾:“刘大人,陛下的意思……究竟是何意?”
刘瑾微笑道:“陛下的意思,便是无有任何意思。”
“毫无意思?”此言一出,一众文臣脸色剧变:“刘公公,对于崔璎珞之事,陛下究竟有何打算?”
刘瑾笑而不答,反问道:“怎会没有打算?崔璎珞乃是太后侄孙女,她欲入宫拜见太后,难道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你们又想如何去处置呢?”
刘瑾扫视一圈众人,对这些人内心的揣测早已洞若观火,他轻描淡写道:“列位仙卿,此事非你们想象般复杂,实乃宗门之内务尔,望各位日后莫再插手其中。”
“哼!刘真人此言何意?”
一位身披四品仙职服饰的老者缓步走出,他淡漠地看着刘瑾,又瞥了一眼身边的几位同僚,嘲讽道:“皇家之事,便是天道之事,岂能与吾辈无关?刘真人您久居宗主公侧,怎可如此轻易打发我们离去?”
刘瑾盯着这位不知岁月的老者,心中暗自恼怒,然而念及此刻宗主公正在不远处审视自己,遂不由得冷哼一声:“王仙卿,你身为礼部重臣,即便崔璎珞仙子入京朝觐天尊,随行护法弟子携带些许灵兵也属正常之举吧?”
礼部的王庆仙卿犹豫了一下,问道:“刘真人,此举可是宗主公之意,抑或是出自您的决策?”
刘瑾含笑反问:“你觉得会是谁的意思呢?”
礼部王庆仙卿坚持己见:“若是出自刘真人之意,恕在下直言冒犯;但如果这是宗主公的意思,在下唯有遵从无言。”
刘瑾冷笑连连,脸色骤变:“王仙卿不必忧虑,我所说之每一言,皆代表宗主公之意志。”
“未必尽然。”一旁的刑部刘魁冷笑接话:“刘真人现为宗门内务府首席执事,掌管内务,权柄在握。只是如今宗主公专心修炼,对外界之事知之甚少,恐有时所见所猜并非事实之全貌,届时便生困扰矣。”
刘瑾闻声,脸色阴沉似水,暗骂一声,这分明是在指责自己擅权专断,意图架空宗主公,谁能忍受这般羞辱!
刘瑾寒霜满面,瞪着刘魁道:“刑部近日莫非无案可审?刘大人,有些事务非你这等低阶仙卿能够左右,本座侍奉宗主公多年,阅过之奏疏数量远超你尝过的灵丹,宗门内外依然秩序井然,并未出过什么乱子。”
刘魁哼了一声:“阁下身为阉修,我不屑与你多费口舌。”
刘瑾脸色愈发阴狠:“刘魁,你这是何意?”
刘魁性烈如火,上前一步揪住刘瑾的衣领喝道:“何意?今日我便告诉你,何谓为人之道!”
言毕,刘魁挥拳直击刘瑾的眼窝。
“哎哟,你竟敢对我出手!”
刘瑾捂着眼睛向身后一群侍卫太监喝令道:“还不快拿下此人!”
就在内廷修士与朝廷大臣间的冲突即将升级之际,皇城大门徐徐开启,一支身着金色战甲的禁军骑兵驰骋而出,马背上,一名九品高境修士凝视了崔璎珞一眼,恭声道:“太后懿旨,命崔璎珞仙子即刻进入后宫禁地,所率兵马全部驻扎南坊营地。”
崔璎珞接过仙旨,随即将佩戴的飞剑递给了身后跟随的副将,“你们便在此处,南坊修炼营地安心修养一夜,明日我等一同向北进发。”
副将接令,率领着手下的黑甲修士朝南坊修炼营地离去。
崔璎珞随后踏入皇宫,在侍卫的护送下进入了内城禁地。两名宫女上前,行礼道:“崔仙子,请允许我们依规为您进行搜身查验。”
崔璎珞微微点头,主动将身上所有法宝与灵器取出,供人检查。
两位宫女小心翼翼地完成了搜查后,恭声道:“崔仙子,请随奴婢前行。”
步入深宫中的养心殿,崔雅芝正欣赏着仙曲演出。看到崔璎珞走来,她挥手示意道:“璎珞,到这儿来。”
崔璎珞走到崔雅芝面前,行了个仙家礼节。
崔雅芝微笑着说:“好了,以后在我面前,这些繁文缛节就算了。”
她指着戏台上的演员道:“这可是来自凡尘的剧团,演唱之功可远胜宫廷之内。”
说完,崔雅芝示意身边的两位仙婢,“赏赐他们些灵石。”
两位仙婢笑着捧出一个托盘,里面盛满了晶莹剔透的灵石,洒落在戏台上。
一众乐师匆忙走出,跪地叩谢仙恩。
崔雅芝起身,拉住崔璎珞的手,“在江南的日子过得还好吗?”
崔璎珞微笑回答:“多谢祖母关心,孙女在江南的日子过得尚好,只是时常思念祖母。”
崔雅芝大笑:“你这段时日在江南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哪,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崔璎珞脸颊微红,答道:“祖母,这段时间江南省确实事务繁多,孙女有时也实属无奈。”
崔雅芝点了点头,“关于你在江南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只要不触及大道规则,你想做的事情便放手去做吧。”
崔璎珞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崔雅芝注视着崔璎珞道:“今日你来建康,并非只为看望我这老婆子吧。”
崔璎珞答道:“祖母,我要去往镇北关。”
“你要去镇北关?”
崔雅芝望着崔璎珞:“那里正面对北魏大军的压力,且我听说近日更有妖邪肆虐。加之东海城与江南之地的事端也需要你去解决,此时此刻,你为何要去镇北关,莫非是要涉险历练?”
崔璎珞脸庞泛起一抹红晕,答道:“近来孙女总是梦到他,总觉得心头不安,所以想去看看究竟。”
崔雅芝轻轻应了一声:“你现在身份非凡,此事还需得到天帝的许可才行。”
崔璎珞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求见天帝!”
崔雅芝笑意盎然:“这么急不可耐吗?就不能多陪陪我一段时间吗?”
崔璎珞心头一紧,连忙低头道:“祖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崔雅芝笑着安慰道:“罢了,我不耽误你的大事了。天帝此刻正处于闭关之中,若想见他一面,恐怕需等到黄昏时分。”
在仙凡交织的朝堂之中,刘瑾与众仙官激战一场后,气息略显急促地返回了天宫内廷,他紧握着因斗法受创而红肿的眼眶,面目扭曲地道:“该死的刘魁,本座念在他同姓同源的情分上未曾与他计较,谁知他竟愈发嚣张,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身旁一位修为低微的灵仆上前一步,恭声道:“大人,这刘魁不过区区刑部执事仙卿,近来却在外诸多诽谤大人您的清誉。”
刘瑾面色一黯:“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咱们这些侍奉仙帝的仙官,皆是祸乱人间的存在。”
“岂有此理!”
刘瑾脸色剧变:“该死的老匹夫,若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以为本座畏惧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