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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塔看着黑男爵,兴奋的叫道:“把他带回教廷!也许我教的中兴就是始于此刻,那你和我就是最大的功臣!活着封圣,我们可能会活着封圣!”
“冷静点儿,昆塔!”
黑男爵跟同僚没在一个频段上,最初的震撼过后,他考虑的还是现实层面的事情。
“是不是神启还远没到定论的时候,况且,我并不觉得这跟本先生有什么关系。他最多只是恰逢其会,反而是你的监视行为冒犯了人家。这具尸体我可以让你带走,验证神启的真实性,也由你全权处理。其他的事,请你尊重本教区的直辖权,如果再有越轨的行为,我恐怕只能把你驱逐了。”
有句话他没说,他可不在乎什么狗屁的封圣。
无论在信仰层面昆塔是个多纯粹的“笃信者”,也掩盖不了在世俗层面上,他是个操蛋的投机者这一事实。形势比人强,昆塔明智的选择退让,甚至还就尸体的归属权表达了谢意,搬走尸体前,他的双眼始终徘徊在胸口的五芒星印记上,比看着恋人的胸膛还虔诚。
包括涉世未深的李茉莉,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家伙一旦在尸体上翻出些神神叨叨的证据,一定会转过身来,疯狗一样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咬上一遍。
临走之前,黑男爵请本初到一边单独说话。他向本初递来一片金属铭牌,“这是个通行证,明天晚上七点,有一场地下的表演,你应该来看看。这牌子背后有微型地图,你照着地图就能找到。希望我们的生意能够继续,友谊进一步巩固。开诚布公的讲,你的出现真的是个奇迹,我比之前任何一刻都需要你。哈哈,这就是主的安排吧?”
黑男爵伸出手,停在两人之间,本初却没有伸手接过铭牌。
黑男爵反而笑了:“我想,谁流落到棚户区,都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只要抓的住机会,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不是吗?你放心,现在的世道里,信仰和世俗是两条泾渭分明的直线,不会搅和在一起。至于昆塔这样的疯狗,用不着在意,他其实是没有牙的。”
本初一把抓过铭牌,对着他呵呵一笑:“你的生意手段还是没多大进步,合同还没敲定,就先把自己的底线全暴露了。”
黑男爵耸耸肩,露出无奈的表情。
两人忽然一齐哈哈大笑,气氛之微妙,让一旁的李茉莉看的恶寒不已。
然后,黑男爵干脆的带着那个大块头离开。
这种你来我往的惺惺作态,只是这些年做生意的积习作祟,本初还生怕得不到黑男爵的邀请呢!
他需要计算资源和机械设备,想让屋子里躺着的那个女人苏醒,除了黑男爵和他背后的黑教团,真不知道还能找谁?他回忆起来的那些东西,久远的甚至跨越了“大衰退”和“大重建”的时代,在网络深处都挖掘不出什么料,却似乎和黑男爵背后的那个宗教有关。
所谓世事无常,随遇而安,本初第二天真的应约而至。
那是靠近城市边缘的“上等区”——棚户北区内部不再分区,都以街道划分区域,一般每个区域都有一条主干道,当然这所谓的主干道大多还不如城里的一条胡同宽敞。
这个“上等区”有个气派的好名字,叫曼哈顿街。可棚户区就是棚户区,再怎么“上等”,也不过是片没那么拥挤的贫民窟罢了。
他按着地图指引,走进一条杂乱的巷子,这一整条街都是黑教团的直属势力范围,街面上倒还清净。面前是一栋一层的平房,装潢上比起义士团的二层小楼都显得寒酸。除了外墙全是由水泥夯实的,在棚户区里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唯一的优点是占地够大。
本初在心头冷笑:外表寒碜,内里奢华,又玩儿这种闷声发大财的把戏。
有黑男爵送的铭牌,一路畅通无阻,有人引领他进门,并陪同他一起进入电梯间。这栋地面上的房子几乎别无他用,只为遮掩这个电梯间而已。电梯的楼层键只有“1”和“-1”两层,电梯在两层之间却运行了快一分钟,他预计已深入到地下近百米的深度。
“先生,请跟我来。”
“叮”——电梯门打开,昏暗的光线照射进来,陪同他的侍者先走出电梯间,然后向他躬身招手。
两人走过一段二十多米长的甬道,尽头是另一道门。侍者推开门的那一刻,光影、声浪、气味打包涌上来,那是混合着嘈杂和湿热,混乱和亢奋的气息,跟地面之上的寒冷格格不入——一个让肾上腺素激增的地方。
本初冷静的观察,他发现墙壁呈内弧形,从电梯间向两边延伸出去很远。这面墙上只零星的散落着几扇门,其他的门想必也都是一个个连通地面的电梯间。
这里可能曾经是一片地下车库,顶棚4.5米到5米之间,相比于视野所及的广大面积,这样的高度会让人感到压抑。不过看现场热烈的气氛,可能只有他自己才这么矫情。
他故意来晚了一会儿,现在是8点50分,看来气氛刚好来到燃爆的前夕。
这是个地下拳场,由于视线被阻挡,他只能看见最靠近他的三个拳台,以及拳台周围犹如蚁聚的密集人群。拳台的高度有一米半,台上的选手用力一跳,就能摸到顶棚,这让他联想到笼子里的兽斗。
随着往里走,视野逐渐变化,本初看到更多的拳台,那上面有男人,有女人,也有孩子。他在一座拳台上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是他住的地方那群孩子中的一个。
他记得昨天晚上,那孩子还远远的冲着他笑,美好的仿佛身在乐土。而这一刻,那张脸上却只有狰狞,那不该是一个十一二岁孩子该有的表情。本初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个形象才是那孩子真实的一面。
那孩子的对手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好一个斜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孩子的脑袋猛地一晃,不受控制的,向着本初的方向转了90度,一口鲜血混着几颗牙齿洒在拳台边。周围的人群被鲜血瞬间点燃,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叫和呼喊。
本初觉得脸上有一点温热,仿佛被鲜血溅上,伸手一摸,却什么都没有。
孩子没被打倒,下一刻恢复站姿,勇敢的重新直面对手。本初却看到,刚刚吐血的那一瞬,孩子的眼睛里满是无助与迷茫。
拳场四周,分布着一簇簇位置经过精心设计的小看台,它们每一个只能坐30到40人,从低到高只有4排座位。精巧的布置能够让座位上的每一位都毫无遮挡的看到一座拳台,每个能拥有座位的客人都是VIP。拳场的中心还有一座稍大的十字型看台,可以俯瞰到全部六座拳台,这上面的240位观众,肯定是黑男爵眼中的大肥羊了。
他刚刚走近,就看见黑男爵在向他招手,后者正站在中心看台的第一排。
“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到我这儿来,我给你预留了座位。今天有一系列重头戏,连我都差点儿没保住这个位子。”
本初向四周一挥手:“这是棚户区版的‘罗/马竞技场’?”
黑男爵向他摇了摇手,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先别急着建立偏见,也许你会看到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