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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逼本宫, 本宫又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季听咬牙切齿,却还要顾及外头伺候的人,连大声都不敢。
申屠川目光沉沉:“我不过是停了下来, 怎么就成了逼殿下了?”
“……你再说这些浑话, 信不信本宫把你轰出去?”季听羞恼。
申屠川没有再逗她,翻身在她身侧躺下了, 闭上眼睛半晌道:“殿下方才还在皇上面前跟我夫妻恩爱, 若是突然把我撵出去, 就不怕皇上觉着我们是表面夫妻,日后更想同我合作了?”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季听阴着脸扫了他一眼,嫌弃的离他远了点。
申屠川扬了扬唇角, 很快就呼吸均匀起来。季听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就这么睡了?”
申屠川不答,显然已经睡熟。季听冷笑一声,抬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申屠川蹙了蹙眉握住她的手, 低声说一句:“别闹。”
“本宫还没睡,你睡什么?”季听倨傲的问。
申屠川始终闭着眼睛:“昨夜没怎么睡。”
“为何没睡?是背着本宫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季听眯起眼睛。
申屠川翻个身面朝她, 大手一捞便将人捞进了怀里:“想到今日能同殿下在一起一整日, 便有些睡不着了。”
季听无言一瞬, 半晌才说了一句:“你真是愈发没脸没皮了。”
申屠川唇角微微扬起, 又很快放平了。季听听着他的呼吸, 渐渐的也跟着困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枕着他的胳膊便睡着了。
窗外蝉鸣阵阵, 屋里冰鉴散着凉意,季听枕着申屠川的胳膊也不觉热,一时间睡得沉了,等醒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季听睁开眼睛后一阵恍惚,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位置,发现已经空了,而她的身上也多了一条薄被。
呵,又是薄被。季听不高兴的将被子撩到一旁,自己则板着脸坐起来,虽然是自然醒的,可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生气。
正当她生闷气的时候,门口传来吱呀一声响,接着申屠川出现了:“殿下醒了?”
季听面无表情的坐着,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申屠川到她身侧坐下:“方才我去找人要了碗绿豆汤,又放了些冰块,殿下应该是喜欢的。”
季听撩起眼皮扫了他手中的碗一眼,觉得品相还算不错,便接过来喝了一口。熬了许久的绿豆又沙又稠,加上蜂蜜和冰块,凉甜凉甜的一直到心里,她刚才因为睡醒生出的一分气闷瞬间消散了。
“再有一个时辰就要用晚膳了,殿下趁这会儿去和太妃们请个安吧,待晚膳一结束我们就回府。”申屠川温声道。
季听扫了他一眼:“本宫去给太妃请安,你做什么?”
“后宫非皇上允许,外男不得进入,更何况还是太妃的住处,我可以留在这里等你。”申屠川道。
季听冷笑一声:“你是故意支开本宫,好去找皇上说话吧?”
申屠川沉默一瞬,有些微妙的盯着她。
季听叉腰:“看什么?被本宫说中了?”
“那倒没有,”申屠川斟酌一瞬,“我只是觉得,殿下此刻很像整日猜忌夫君的妒妇。”
季听:“……”
最后季听还是去看太妃们了,只是去之前先带着申屠川去见了季闻,说了两人想一同去见太妃的事,季闻同意后便一起去了。
“没能和皇上多说话,是不是还挺遗憾的?”季听斜了申屠川一眼。
申屠川微微颔首:“殿下这模样,更像妒妇了。”
“……再让本宫从你口中听到这两个字,本宫就拔了你的舌头。”季听忍无可忍的说完,便大步朝着太妃住处走去。
申屠川勾起唇角,也快步跟上了,这一次他相当识时务,没有再做半点惹季听不高兴的事、说半句让她生气的话。等从太妃宫中出来时,季听勉强算是满意:“这会儿倒是像个人了,比起先前说浑话时不知要好多少。”
“多谢殿下夸奖。”申屠川垂眸道。
季听轻嗤一声:“就当本宫是在夸奖吧。”
两个人说着话到了梓轩阁,等季闻和张贵妃等人都到齐后,晚宴也开始了。
虽然这一日不是吃就是睡,可季听还是觉得疲累,看着眼前的歌舞,只想快些回自己府中睡觉。
“殿下可是困了?”申屠川低声问。
季听强打精神:“还好。”
“再忍忍,若是现在走了,皇上怕是会多心。”申屠川说着,挨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放到了她背后,轻轻托着她的后背,让她得以轻松了些。
季听扫了他一眼,到底没有说话。
歌舞还在继续,宴会一片太平,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了,季闻突然提起:“朕前些日子想着下个月无事,便打算去行宫避暑,所以着人将行宫重新修缮了一番。”
“这天儿虽然热,可时不时一场大雨,倒也没有太热,皇上今年还要去避暑吗?”季听好奇。
季闻笑了一声:“说是避暑,不过是想找个地方歇着而已,只是如今也不知道行宫修缮得如何了,下个月过去会不会赶了些。”
“皇上想知道还不容易,直接派个人去看看不就行了。”季听笑道。
季闻轻笑一声:“朕这不正在询问皇姐么。”
“皇上的意思是?”季听扬眉。
季闻含笑道:“皇姐如今新婚,朕也不舍得你日日天不亮便起来早朝,不如先替朕做些轻松的事,替朕去行宫歇上两日,看如今的行宫是否已经完善。”
申屠川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凉意。
季听笑盈盈的听季闻说话,片刻后应道:“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就却之不恭了。”
“是朕该谢谢皇姐帮忙才是。”季闻说着举起手中酒盅。
季听也立刻跟着举了起来,姐弟二人笑着喝了一杯后,又随意的话了话家常,时候差不多了季听和申屠川便告辞了。
季听始终笑着,似乎今日在宫里极为高兴,只是一坐到马车里,脸上的笑便瞬间都没了。
“我同殿下有话要说,褚侍卫可否出去守着?”申屠川淡淡道。
季听扫了他一眼,慵懒的踢了踢脚下的木板,片刻之后底下传来一声响动,她这才缓缓道:“他已经出去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前世并没有行宫避暑一事。”申屠川目光沉沉的看向她。
季听表情未变:“你想说什么?”
“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因你我而改变,皇上自然也会做出不同于前世的应对,殿下应当多加小心才是。”申屠川神色微冷。
季听听到他这般说,表情微微顿了一下,片刻之后平静道:“既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那就以不变应万变,他既然想让本宫离开京都,那走就是了。”
申屠川不认同的看向她:“可这样一来便陷入了被动。”
“那你说该如何?”季听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申屠川淡淡道:“称病,留在京都。”
季听轻笑一声,其实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他说的,只可惜周老将军已经称病,若她再用同样的招数,恐怕季闻会起疑。
“殿下不愿意?”申屠川蹙眉。
季听扫了他一眼:“若本宫一直留在京都,他又如何敢有动作,还不如去行宫等着。”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道:“我还是觉得最好称病,但殿下若执意要去,那我要同行。”
“你不说本宫也要带着你,本宫才不给你和皇上单独见面的机会。”季听冷笑一声。
申屠川勾起唇角:“那我回去后收拾一下,殿下要走时叫我一声。”
季听懒散的应了一声,便躺在软榻上歇着了。
两个人回到长公主府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季听以为日子会和先前一样,结果翌日一早,她去厅堂用早膳时,却发现申屠川也在,厅内气氛十分紧绷。
扶云一看到她,立刻叫了一声:“殿下!”
季听安抚的看他一眼,接着蹙眉问申屠川:“你怎么来了?”
“来用早膳。”申屠川看向她。
季听无言一瞬:“厨房没做好给你送去吗?”
“送了,只是我想了一下,侍夫近侍和侍卫都能同殿下一起用膳,我这个驸马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申屠川缓缓道,眼底满是坚定。
他昨晚突然想明白了,若是一直在偏院等着,跟前世有什么区别?说不定等到头发都白了,这个小没良心的都不一定能想起他,所以他不能再等了,必须主动起来,才能叫她无法忽视自己。
“可是殿下吩咐过,让驸马爷单独用膳。”牧与之浅笑道。
申屠川眼神微凉:“夫妻之间谈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我同殿下说话,牧先生作为区区一侍夫,还是别插嘴了吧。”
“你怎么跟牧哥哥说话的?!”扶云一拍桌子怒道,褚宴虽然保持沉默,但周身的气息像冻住了一般。
季听看着这乱糟糟的一片,突然有些头疼,一只手随意的点了点申屠川:“你给我出来。”
申屠川立刻乖顺的跟着她出去了,二人一同走到外头,季听皱着眉头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争宠。”申屠川回答。
季听:“……”总觉着这个回答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