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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北宣的声音。
听见那句溪儿,顾若溪只感觉浑身直犯膈应,心都跟着激灵一下,转过头去眉头紧紧蹙起:“你来干什么?”
面对顾若溪如此冷漠的态度,顾北宣张了张嘴,随即苦涩的一笑。
“溪儿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家里父亲母亲和兄长弟弟都在等你,见你没回来,我……过来看看。”
天知道,吃丞相府现在都快闹翻天了。
一大早,顾丞相一家早早的准备,就等着顾若溪回门。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寒王府的马车。
听见顾北宣的话,顾若溪恍然大悟。
对啊!今天的确是她嫁进寒王府的第三天。
按理来说,是应该回门的。
不过……
“回门?会哪门子的门啊?你怕不是忘了,我已经和丞相府断绝关系了!”
顾若溪微微歪头白了一眼。
她现在可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她只有一个家,那就是寒王府!
顾北宣微微蹙眉:“溪儿,你不要任性了,父亲母亲他们……”
“谁任性了?顾北宣!你还要不要点脸啊!我把你打成那样,你是怎么好意思来找我的?啊!
还是说,你天生就是个贱骨头,挨一顿打不够,还要我在暴打你一顿才舒服?”
顾若溪十分鄙夷的开口,她记得没错的话,上回她去丞相府拿东西的时候,这个顾北宣还拼死呵护顾若婷来着。
还说要和她势不两立。
怎么,她踹他的那一脚,把他脑袋给踹坏了?
叫他在这里胡说八道!
顾北宣的脸色一白,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肋骨。
肋骨断了,他是忍着疼痛前来的。
就是想要看看顾若溪。
他以为,自己过来给顾若溪服个软,她就可以又变回以前那个听话的妹妹。
他也会痛改前非,好好补偿顾若溪。
可是,当他看到顾若溪那充满厌恶的眼神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
他的五妹妹,不会原谅他了。
“溪儿,以前……是三哥的错,三哥不应该那么对你,现在我悔悟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待三哥啊?”
看着眼站在自己面前卑微得如同一条狗的顾北宣,简直叫顾若溪大跌眼镜。
这……这还是那个丞相府成天趾高气扬,吆喝着要杀了她的顾北宣吗?
“顾北宣!你在我这发什么神经,忘了当初是怎么视我于仇敌,嫌恶我,把我当成狗皮膏贴的了!
你忘了上一次是怎么狠狠毒打我的了!
没关系,你忘了不要紧,我可以帮你好好的回忆回忆!”
顾若溪抬起手来,活动了一下手腕。
她说过,从今往后和丞相府断绝一切关系。
那些人如果不主动找上门来,他也不会刻意为难。
但是如果给要贴上来膈应她,抱歉。
看她打不死他们!
听见这话,顾北宣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没有半点血色:“是,当初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打你,我就是个混账,你如果还生气的话,就狠狠地打我一顿,一顿不顿就两顿!
只要你能够原谅我,就算是把我打死也行!”
“得!你赶紧给我滚啊,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们,不管你是诚心悔过也好,还是又耍什么阴谋诡计!我都不在乎!
但是如果你们再来打扰我,我定当不会轻易放过!”
顾若溪有些恼了,他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自己把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顾北宣这家伙就像是没脸皮一样,还贱嘶嘶地凑过来。
顾北宣无力一笑,随即从胸前拿出一块玉佩,定定地望着她:“溪儿,还记得这块玉佩吗,咱们兄妹几个都有一块的。”
顾若溪放眼看去,在看到那块玉佩时,目光在一瞬间沉了下去。
她当然记得。
这是顾震天和安氏特意为顾家的儿女准备的。
顾氏兄弟和顾若婷都有。
唯独原主没有。
因为,她出生第二天就被丢到乡下,所以连一块玉佩都不配拥有。
不过,顾北宣这个时候拿给他做什么?
“你以前不是很羡慕我们都有这块玉佩吗,所以我特意求了父亲母亲,从他们手上拿来了这块玉佩。
其实自打你一出生这块玉佩就存在,只是没有给你,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好不好?”
顾北宣把那块玉佩递给了顾若溪。
然而她却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脸上充满了讽刺与冷意:“顾北宣,你是听不明白话吗,还是你觉得我很稀罕这块玉佩啊!”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亲情亦是如此!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块玉佩吗,总是羡慕我们都有啊,怎么现在……?”
顾北宣的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捧着玉佩,心里突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觉得,这块象征一家人的玉佩,送给顾若溪已经晚了。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对,现在我不稀罕了!还有,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样只会让我想起,你我之间还有深仇大恨!会让我忍不住想要杀了你们!”
顾若溪冷言开口,看着顾北宣的眼神也充满了厌恶。
顾北宣红了眼睛,看着顾若溪正欲离开的身影,赶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溪儿,不要这么绝情,求你。”
顾若溪停下脚步,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讽刺,眼底却充满冰寒,用力甩开。
“够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觉得你低头道个歉,我就会天真地原谅?”
顾若溪转头,视线移到顾北宣手上的那块玉佩上,一把拿了过来。
正当顾北宣以为,她是要收下玉佩时,却见顾若溪高高地把手举了起来,随即用力朝着地上狠狠地摔了过去。
“不要!”
啪!
玉佩摔在地上,摔成了几瓣,与此同时,顾北宣的心也像是那玉佩一般,碎得七零八落。
看着地上的玉佩,顾北宣缓缓放开拉住顾若溪的手,随即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将玉佩碎片抬起。
碎片过于锋利,顾北宣一不小心划伤了手指,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哗地流着,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顾若溪也低下头,看着顾北宣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心生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