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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表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今晚的月色有点朦胧,幽静的院子里依稀可以看到两个晃动的影子投在地上。此时,秦府的花园里,秦松坐在秋千架上,容德在后面轻轻地推着。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容德的思绪,一时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我都知道了。”秦松没有停下,继续荡着秋千。
“已经开始安排了。”是啊,以秦松的才智,怎么会不知道。
“你会回来参加我的及笄仪式吗?”想着容德等不及自己及就要回国,难免有些失望。
“是啊,明年松儿就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
“我长大不好吗?为什么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秦松可是一直盼着长大,这样容德就不能总是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怎么会不高兴呢?”容德心里想的却是,松儿长大了就不再是他的了,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你每次心口不一的时候眼睛都会先闭一下,说实话,为什么不高兴?”秦松跳下秋千架,拉着容德的袖子追问道。
“长大了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一起玩了啊,小小的松儿多可爱,是吧,呵呵。”拗不过秦松的追问,容德借口道。
“谁说长大了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玩了?表哥,你背我,像小时候那样背我。”灵机一动,秦松缠着容德背她。容德开始还有所忌讳,但是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就蹲下身子,背起了秦松。
“表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等你回来。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吗?”趴在容德的背上,秦松又找到了那种久违的安全感。记得有一次,秦松扭伤了脚,容德整整背了她一个月。那段时间,秦松经常在容德的背上拉拉他的耳朵,扯扯他的头发什么的,容德却一次都没有放下过她,只是憨厚的笑着,那笑声像珍宝一样将永远储存在秦松的记忆里。秦松知道容德的担心,但是她不打算给他逃避的机会了。
“松儿,我答应过你要一辈子保护你。你不用为我担心。”容德岔开话题。
“不要岔开话题,我知道你听懂我的意思了。”秦松不想像前世一样再错过了,这次她不想再等他先开口了。
“松儿,你还小,不要轻易说出这种话。”让我误会,以为这就是我们的誓约。容德皱眉道。
“我都十四岁了,在燕国,都可以出嫁了。”秦松有点生气了,她就是不明白,容德到底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当个孩子,明明都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而且,而且我只对你说过这些话。”语音一转,秦松害羞的低下了头。
“松儿可知自己是未来的储妃?”秦松的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容德必须提醒她看清现实。
“原来你还担心这个。表哥,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你是最懂我的人,你见我何曾把别人的一句戏言当真?”既然是穿越,秦松就没想过再按照别人的意思活一回了。这一世,她不想再留遗憾。
“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这不屈不挠的性子,以后要怎么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啊?”秦松以后入宫是既定的事实,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即使跟着自己回了齐国也逃不出皇宫的桎梏。他喜欢秦松这种敢作敢为的直爽性格,却更担心这种性格被人利用加害。
“你真的打算要我入宫啊?我才不要呢,除非你做皇帝,嘿嘿,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一想到皇宫,秦松就浑身不舒服。自古就有一入宫门深似海的说法,宫里的老妖精太多了,她可不想和她们一样。暗自里,想着楚云峰之所以那样少年老成,都是后宫的杰作啊,不免为其嗟吁不已。
“入宫是迟早的事。”容德自语道。
“你不用为我担心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该担心的也是想害我的人。你应该清楚,只要我想,宫里的那些小伎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前世看到宫斗剧也不少,演来演去还不是那几套。“表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太小了。而且前路渺茫,你看不到希望。但是只要你让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我就会证明给你看,我是认真的。”说完这些话,秦松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回味一下,似乎这话更适合一个男的向女的表白。
“等你及笄的时候,你若还没有改变心意……”容德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答应。
“我若还没有改变心意,你便予我红妆。”秦松接道。
“嗯。”容德重重的点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那我们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着,秦松拉起容德的手,勾住他的小拇指,开心的念着。
“还说不是小孩子。”容德宠溺的刮了下秦松的鼻子,蹲下身子让秦松爬上来,“走,送你回去睡觉。”
等到了秦松的住处时,秦松已经睡着了,容德不忍把她叫醒,支开下人,独自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不想,秦松还是醒了,“吵醒你了?”容德问道。
“嗯,所以你要等我睡着了再走。”秦松笑着答道。
“好,等你睡着了再走。”容德笑着哄劝着。良久,听到秦松均匀的呼吸,容德才静静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