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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轻歌还记得曾有一个广告说女人是十个月的皇后。便是十月怀胎的时候,可她觉得哪里是皇后,她宁愿不要做这个皇后。
顾青山极度无耻的将电话打了个遍,连没有结婚的光棍丁承森和沈一安也不放过!
几个结了婚的男人光听声音就特别羡慕。往事也瞧不出多喜欢孩子,原来男人结了婚之后,自然就会喜欢孩子。
孟轻歌半夜觉得想吐,转头看见顾青山睁着眼,目光直溜溜的看着他,吓得她叫了一声:“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睁着眼睛吓唬谁呢!”
“我睡不着。”顾青山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疲倦,“感觉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孩子的笑声。”明明是很温馨的一幕,孟轻歌却猛地想到了咒怨里脸白白眼黑黑的小男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想吐的感觉完全被他吓回去了,愤愤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听说男人不睡觉老得快,叔叔!”顾青山一惊,赶紧伸手将她搂住,背脊贴着他的胸:“睡睡睡,马上就睡。”
本来顾青山是坚决不让孟轻歌去上学,一定要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可是孟轻歌想着也不过才一个多月,上学又不是做什么激烈运动,干嘛不能去。
两方交涉,每次输的都是顾青山,他一面妥协一面又忍不住交代,体育课就不要上了,电脑课也要停了,因为有辐射,其他的课能睡的就睡过去吧,她晚上总是孕吐,严重缺乏睡眠。孟轻歌白了他一眼,那和在家有什么区别!
上学前。孟轻歌打开鞋柜,里面的高跟鞋全都不见了,要不是孟宅守备这样森严,他还真怀疑进贼了,“顾青山,我的鞋呢!”
“医生说孕妇不能穿高跟鞋,而且你又比一般人危险!”顾青山理直气壮,指着里面一双双绣花软底的布鞋道,“这些你先穿着,过几天我让他们拿个册来,你再挑一些。”孟轻歌气得吹胡子瞪眼(孟轻歌有胡子吗?),这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想想为了孩子,她忍了!
三个月左右,顾青山陪着孟轻歌去做了第一次产检,医生做完b超之后,笑眯眯对他们说:“恭喜两位,宝宝很健康。”
顾青山愣了片刻,渐渐腾起喜色,怎么也敛主不住,激动的脸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手覆上她平坦的小腹,“宝宝......”孟轻歌也是惊喜,小手盖在顾青山的手上,有一点颤抖,不知是他还是她。
“顾青山,你把房间都弄成粉色的,万一是男孩子……怎么办?”顾青山准备的儿童房,统一用了粉色。
“男孩子也可以红粉色。”顾青山淡定地笑。“可是这些衣服都买粉色不太好吧?”孟轻歌指着衣柜里的小衣服,浅粉深粉,玫红大红的。
“我喜欢女儿。”顾青山说了实话,还带着几分期待,“长得像你的一对女儿,多漂亮。”“万一是男孩子,你就不喜欢了?”孟轻歌假意嗔道。
“喜欢,你给我生的,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孕妇期的孟轻歌脾气变幻莫测,顾青山赶紧哄她。孟轻歌倒是无所谓,只因为是他和她的孩子。
接下来的日子,孟轻歌突然就觉得水深火热了,电视有辐射,不准看,电脑手机之类的,辐射更强大,没收!上课聊天也从发短信变成了传纸条……
肚子显了,学校也不再去,从此,她真的过上了与人隔绝的野人般的生活。抬头望月低头赏花,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顾青山还自诩体贴地给她搬来了不少外文书,美其名曰胎教,陶冶情操。苦了孟轻歌,看英文书还好,还能一边看一边翻词典,到了法文之类的,她连怎么查字典都不懂……
最近顾青山找到了一项新娱乐,在她看书的时候就守在她身旁,拼装玩具。他买了一卡车的玩具,小到木马,大到组合滑梯,他都打算一手拼装。后花园里,一样一样多起来的玩具,渐渐有了游乐场的样子。八个月的时候,孟轻歌低头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脚趾,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脸和脚就肿得很厉害,她几乎快要不认识镜子里的这个女人了。
“什么事不高兴?”顾青山见她坐在梳妆台前,闷闷不乐的样子。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谁说怀孕是女人最美的时候,就这副鬼样子?”她发现鼓不鼓脸颊,她的脸竟然都一样大。
“当然是最美的。”顾青山把她抱起来,明明怀了孩子,身体还是这样轻,一面捏着她的脚,一面反问,“你没有发现皮肤好了很多吗?”
孟轻歌拿着小镜子照了照:“好像是细了一点。”心情好起来。“宝宝,你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时候多漂亮,充满了母性光辉。”顾青山继续道。
“是吗……”孟轻歌心满意足了,躺下竟然就睡着了。顾青山摸出枕头下那本《如何哄孕妇开心》,写得真好!
预产期过了一周,孟轻歌的肚子竟然还没有动静,她害怕得要命,可是检查出来又一切正常,胎儿很健康。
提心吊胆地又过了一天,凌晨三点的时候,孟轻歌突然开始阵痛,之后羊水也破了,顾青山很紧张,一直抓着她的手跟进了手术室。
孟轻歌一声声地喊疼,顾青山有心无力,压不住火气。本来丈夫陪生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顾青山气场太强大,他一吼,医生护士抖三抖,谁也不敢动。
小护士无奈,只得请门口闻讯赶来的沈一安他们将顾青山从手术室里弄出去。顾青山当然不肯走。
“你不出去,他们都不敢动手,轻歌就得多疼一会儿。”沈一安丢下一句,顾青山半推半就的被两人拖出去,孟轻歌的喊声被隔在门里。
他一刻也坐不住,目光锐利,险些将手术室的门看出一个洞。一小时过去,他已是狂躁不已:“怎么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
没人有经验,不知道生孩子这个活计到底要多久。“老大,你冷静点,生孩子哪有这么快?”丁承森安慰道,他哪里懂。
谁也没有想到今日有些疯魔的顾青山,明天就成了其他几个男人的陪生指南,安慰了不少提心吊胆的候妻丈夫。
“青山,里面都是最顶尖的妇科医生,不会有事的。”沈一安拍着他的肩膀,立刻就听到一声儿啼,顾青山像是落下一块巨石。
“恭喜,是个女孩。”护士被顾青山一把拉住,紧张地问:“我太太呢?”
“母子平安。”
彼时孟轻歌已经筋疲力尽了,昏睡过去,面上黏稠稠的贴着几缕头发,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开来。
孩子放在一旁的小床上,顾青山抓着孟轻歌的手,等她醒过来。孟轻歌疲惫地睁开眼,看清面前满目爱意的顾青山,勉强扯了笑。
“宝宝,幸苦你了。”顾青山抚着她的脸颊,依旧没有血色。“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声音沙哑。
“是个女孩。”孟轻歌觉得很累,闭上眼又睡过去。
婚后几年。
顾青山说:“宝宝,不要穿这条短裙。”
顾青山说:“宝宝,不许吃油炸小鱼干。”
顾青山说:“宝宝,你和姐姐去酒吧我不反对,但必须在九点之前回来。”
……
结婚七年,孟轻歌被顾青山压得死死的,没有翻身的机会,敢怒敢不敢言。
顾青山的气势越来越足,眼眸每时每刻都闪着睿智而强势的光芒,不需要用什么激烈言辞,只需轻轻看孟轻歌一眼,就将她提出的“不良”要求扼杀在摇篮里。
“爸爸,你管妈妈管得太紧了。”诺诺咀嚼着牛肉干,亮着眼睛,一字字地向顾青山控诉。
顾青山俯身,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拿着了她的牛肉干丢进垃圾桶,拿出浅色格子的手帕为她轻轻擦了擦手心,认真地说:“是你妈妈让你来做小说客的?”
诺诺张了张嘴吧,一副“露馅”了的样子。
“你妈妈她比较天真,和你一样,都需要爸爸来监管。”顾青山说着浅浅地笑了,“爸爸是为了你们好。”
诺诺仔细想了想,妈妈在很多地方表现得的确很笨,爸爸聪明又强大,的确该管着妈妈。
成功地被爸爸洗脑了。
“七年结婚,你痒了吗?”姐姐孟轻灵问她。
“什么意思?”
“就是你有没有对他产生厌倦,譬如讨厌他的生活习惯,不喜欢他的触碰,宁愿一个人待着也不愿意和他说话。”孟轻灵举例。
孟轻歌摇头,顾青山越来越成熟,钱包越来越鼓,在床上依旧激情四射,唯一的缺点就是管了她太紧了,除此之外她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姐姐,难道是你痒了?”她反问。
孟轻灵哈哈大笑:“当然不可能,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一种类型的夫妻,是越过越亲密的,越到后面越处于热恋期。”
孟轻歌瞟了她一样:“炫耀者最无耻。”
但心里想的却是,我和顾青山好像也是这样的哦。
孟轻歌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了,顾青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声道:“我们的门禁是九点,现在是九点十五分,你有什么解释吗?”
“顾青山!你管得太紧了!我不过是和姐姐去喝酒而已,又不是干嘛!”孟轻歌忍不住抗议,“你真当我是孩子啊!”
“你好像对我有越来越多的不满?”顾青山意味深长地说。
“对!你管得太紧了!出门穿什么衣服你要审核,出去和朋友玩你要过问,吃什么东西你要检查,还设门禁,我快呼吸不过来了!”孟轻歌欲哭无泪。
“是吗?”顾青山淡淡道,“原来我这么烦人,那么从此刻开始我不打算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