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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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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玻璃似乎几次割到了手腕,因为手脚麻木,她不觉疼,反倒心里一松,意识逐渐模糊。

    她有些委屈,有些埋怨,更多的是害怕和不甘……

    顾青山,你怎么还没来呢?

    终于,眼前一黑,世界消失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四周是一片粉蓝,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两边的床头柜上分别摆着笑容憨憨的泰迪熊玩偶。

    她睡眼惺忪着,盯着粉蓝的墙壁,好长时间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门锁响动,她下意识的又闭上了眼睛。

    床边慢慢的凹陷下去,隐隐的,空气里浮动着清爽的气息。

    她心中一喜,蓦地睁开眼睛。

    “顾青山!”

    顾青山静静坐在床边,他穿白色地衬衣,床头的壁灯照在他脸上,表情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楚。

    看见她醒了,眼神闪了闪,却是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呷了一口。

    孟轻歌见他喝水,顿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嗓子也是干干的,她抬了抬手臂,这才发现腕子都被纱布包扎好了,稍稍一动作,便疼的厉害。

    “顾青山……”她软软的喊了他一声。

    顾青山并不理他,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

    她有些怯然的望了望他,他目不斜视的侧面暗沉得像是阴云密布的天空。

    她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回来的,她也不知道那两个医生,还有宋淮安的母亲怎么样了……她只是觉得委屈,紧紧咬着下唇,慢慢的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那是她的,还有他的婚礼,一辈子也只有一次,她糊里糊涂的被绑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却连一声安慰都没有。

    她背过了身子,索性继续睡吧,她真是有些乏了。

    “你敢睡!”

    三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孟轻歌被他的大声给唬了一跳,人一哆嗦,睁着晶亮的眼睛,呆呆的望着他。

    顾青山顿时没话了,一手叉腰,搔了搔头皮,转过身,重重的叹息,吁气声里似是蕴藏着诸多的压抑。

    孟轻歌舔了舔干干的唇,慢慢的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过他刚刚喝过的杯子,大口的将杯里的水一口饮尽。

    她的腕子上还绑着纱布,顾青山睨了她一眼,心里一紧。

    “顾青山……我饿了……”

    她鼓起勇气去望他的眼睛,他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阴沉,那模样,倒恨不得掐死她,她知道他这一次真正动了气。

    她怯怯望着他的样子,安静又美好,他心里一软,却依旧板着脸。

    孟轻歌咬了咬唇,不许她睡,那就自己出去找点东西吃吧,总不能活活的把自个儿给饿死。

    这样一想,她掀开被子,顾青山却又不让,冷着脸,沉着声说:“在这儿等我。”

    他走出去,没多会便端着点心走进来。

    他抱她起来,扶紧了她的腰肢,一勺一勺的舀着粥,送到她唇边,动作熟练自然。她枕着他肩窝,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的喝着。

    孟轻歌见他似乎不生气了,便大胆的撒娇着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顾青山……”

    他并不理她。

    她去摇他的胳膊,乌黑晶亮的眸子对上他的。

    顾青山重重的甩开她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孟轻歌吃痛,捂着腕子,口里“唉哟”了一声。

    顾青山却只是皱了皱眉头,甚至没安慰一声。

    “我们的婚礼怎么办……这算是结婚了吗?”她的声音本就小,见他面无表情更是急了,“我就是接了个电话,我没有想要走开的……”

    顾青山仍然冷着脸,孟轻歌见撒娇认错没用,便大声道:“顾青山,跟你结婚有什么意思啊,幸好婚礼没办成,现在去离婚还来得及!一辈子还没过下来呢,你已经对我不闻不问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既不心疼我,也不关心我。”

    顾青山一声不吭,站起身子,大步子走了几步,一脚踢开里间的门,孟轻歌这才注意,房间里面还有一间。

    她慌慌张张的下床,跟下去,这在她的印象里边儿,他还没这样对她发过脾气,她顿时害怕的不知所措。

    里面是个小的书房,顾青山几乎是拽开里面的柜子,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全散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他从前藏好的结婚证,还有两个人的户口本、身份证,去牵她的手,说:“走!”

    “去,去哪儿……”她惊惶的问。

    孟轻歌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抓着旁边的柜子边角,急声里带着哭腔:“我不去!”

    顾青山不为所动,又拽了下她的胳膊,孟轻歌任着眼泪糊住眼睛,一只手被他抓着,挣脱不开,另一只则死死的抓着柜子边角不放。

    她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拼命的流眼泪。

    顾青山冷着脸不说话,他走过去掰开她的手,见她耍赖,索性将仍在挣扎的她拦腰抱起,任她哭到鼻尖通红,他完全不为所动。

    她哭的厉害,他终是不忍,顿了步子,道:“宝宝,你不是要离婚么?我们现在就去,人还没下班呢。”

    办什么劳什子的婚礼呢!

    他若是不离开她那样久……就不会发生那样多的事情了。他又何苦拿着一纸婚姻来绑着她呢?若不是那些人想逼迫他,她也不会碰上这种事情……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穿着那身他特地定制来的婚纱,躺在水泥地板上,旁边是玻璃渣子,她手上、腕上、背后……分不清到底是哪里,都是斑斑血迹。她也许永远都想象不到,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怎样的……他把她抱在怀里,一股子热流在心间涌动,瞬间冲上脑门儿,连着眼眶都热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虽然他好似不动声色,可他的眼眶热的,几乎要淌出泪来……他只是自责,内疚心疼的情绪像是海浪般,一层一层的向他席卷而来。

    他曾那样大言不惭的与人说,他既是能护得了她一时,就护得了她一世。他们的一世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开始遭罪。

    那是他们的婚礼,他原先该想的再周到些,怎么那般轻易的,就让她被人掳了去。

    离婚……

    孟轻歌顿时泪水汹涌,眼前瞬间一片模糊,像是隔着团团迷雾,她再看不清他的面容。

    “我不要离婚!”她又哭又叫,拳头一下一下的落在他心口。

    顾青山叹了一口气。

    她哭得太累已经全无挣扎的力气,任着他把她放在床上,静静拭去她脸上黏糊糊的泪水。

    他起身想要去拿条毛巾来,她却迅速的从他手里抢过结婚证还有户口本。

    他回头看她,浓黑的眉毛渐渐拧起。

    孟轻歌一下一下的抽着鼻子,双手背在身后,警惕的望着他。

    顾青山好气又好笑,站直了身子,单身叉腰,挑眉:“这样就离不了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