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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好了，”孟轻歌笑的眼弯弯，“唔，很帅。”
顾青山扣完最后一颗扣子，走到她面前来，深深的看她。
体力恢复了，头脑也清醒了，她愿意回来管他，说明他们之间不是无可挽回的，她还关心他的死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不起。”顾青山无比虔诚认真的说，“宝宝，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孟轻歌淡淡的笑，明知故问：“为什么？”
顾青山沉默，良久艰难的开口：“之前的事情，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还有陆朗的事。”
“你这些天不吃不喝不睡觉，就是因为这个吗？”
“顾青山，不用抱歉，真的。孩子和陆朗他们都离开我了，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顾青山脸上神色恼恨懊悔，他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对不起。”他反复的说。
“你道了歉，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不能。”
“我也是。”
顾青山看她淡淡的神色，格外的笃定，他有点绝望。
“不要再伤害自己，好好的吃饭睡觉，好么？”孟轻歌柔声说，“有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想要靠自己独立的生活，学会思考，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不要拿过去来困扰我。”
顾青山紧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脸色却越来越黯淡。他，要成为她的过去了吗？
怎么可以！
“也许当年的事情，你没有错，我不应该怪你，可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我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会想起那个夭折的孩子和陆朗，顾青山，真的，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们之间——那么，我还有机会吗？”顾青山暗哑着嗓子问。
“不知道，”孟轻歌努力微笑，“我还没有想好。”
顾青山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想了很久，苦笑了声，“我都那么老了，还要学着追女孩子。”
孟轻歌扑哧一声笑了。
顾青山看她忍俊不禁的样子，认真的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孟轻歌小姐，你感觉到了么？我喜欢你。”
孟轻歌悲伤的情绪慢慢消散，这个男人！
第二天一早，孟轻歌刚刚进办公室就有花送来。九十九朵香槟色玫瑰，好大的一捧。
温欢手捧心口，大叫，“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我只钟情你一个——好浪漫哦！”
“哪里？”孟轻歌以为花里有卡片上这样写。
“香槟玫瑰的花语啦这都不知道……”温欢翻个白眼，继续陶醉，“轻歌，好浪漫哦！”
浪漫？孟轻歌想着他皱着眉说——我都那么老了，还要学着追女孩子。情不自禁的就笑了。
顾青山的电话随后就到。
“花收到了？”顾青山立在窗口，今天的天气很好，人的心情也格外愉快。
“唔。花很漂亮，谢谢。”
“那——看在这束漂亮的花的面子上，孟小姐能不能赏脸陪在下吃个午餐呢？”
“可是，我约了小西。”
“唔，这样啊，那晚餐呢？”
“工作室有聚餐。”
“孟小姐，你比我这个总裁还要忙。”
“顾先生，追求女生是要有耐心的。”
两个人在电话两端一起笑了出来，初夏时节，春天的浮动不安已经过去，人人都为即将而来的盛夏做足准备，天却还是微凉带热，轻薄的衣服，期待的心，人在此时最为快乐。
“为了迁就忙绿的孟小姐，我要去改一下我的行程表了，那么，孟小姐，再见？”
“恩，再见，顾先生。”
孟轻歌挂了电话，抬手抚摸自己的上扬的唇角。她经历的爱情不多，可是也知道，这样从心底来的雀跃与期待，大概是为了什么。
人生已经那么艰难了，何苦再为难自己呢？听从自己的心去活，去爱，不是很好么？
好吧，我试试。
周末晚上，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接到顾青山电话，“在干什么呢？”
“在家里。”
“哦。”
两人都不说话，电视的声音做背景，耳中只听到对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只觉得心头静静的，甜甜的。
孟轻歌听了一会，心头忽然一动，试探的问，“你——在哪里呀？”
她说话习惯轻咬尾音，一个柔柔软软的呀字直绕进顾青山耳里，听的他低笑，“车上。”
孟轻歌越发肯定，几步跳到窗边去看，果然，楼下停着他常开的那辆黑色路虎。一个熟悉的身影斜斜靠在车门旁。
“上来吧！”她兴冲冲的跟他挥手。
顾青山下了车，握着着远远看窗边的她，笑的由心而发，“哦？可以吗？”
“不可以。”
“1502？”
“......”
这是顾青山第一次进来这间小公寓。
小小的沙发，小小的地毯，小小的桌子，他高大的身躯在里面显的有点温馨的尴尬。
“喏。”孟轻歌递给他一杯水，他接过来喝了，在沙发上坐下，仰着放松。
看他俊朗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格外疲倦的样子，不由得坐到他身边去，“很累？吃过晚饭了没？”
顾青山恩了一声，大手一勾把她收入怀里，她稍稍挣扎，他两手箍过来，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会。”
她真的不动。
良久，他磨蹭着她的头顶，她柔软的头发磨的他的心都软软如水，“你笨手笨脚的，会做吃的东西吗？”
她本来软软的趴在他怀里，手围着他精瘦的腰，晕晕乎乎的闻着他好闻的熟悉味道，心下一片宁静。听他这么贬低她的厨艺，气呼呼的推开他站起来，想着骂他两句，他却斜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眼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就呐呐说不出口，一甩手往厨房去了。
顾青山看她气呼呼的背影，在厨房昏黄的灯下忙碌的样子像个新婚的小妻子，他的眼神渐渐温暖，这一刻，很好。就这样吧，就这样就很好。
她吃过晚饭了，冰箱里并没有太多的存储，翻了半天，清炒了一个土豆丝，拍了一根黄瓜凉拌，煮了鸡蛋番茄汤，又摆上超市买来的泡菜。盛了一碗饭出来，喊他过来吃，“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