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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人质,尤其劫王爷这事,得先放放。
常小小目前的计划是将柳帮主等人先救出来,当然从表面上来看,她的计划简单粗暴,甚至还有点幼稚,但落到实处,却处处都要讲究细节。
比如按照计划,他们要假扮成士兵和太监,那就必须要准备相应的军服和官服。
按理这些服装都统一由朝廷制作发放,但实际上很多裁缝都会量体裁衣做官服,而且价格不菲。
有些两袖清风,混不上啥油水的小官,官服都是补丁摞补丁,倘若遇上正式场合,都没有合适的官服,还得上赶着找同品级官员借。
朝廷发放的官服,做不到给每位官员量体裁衣,只要官服品级不出问题,御史言官才不管衣服从何而来。
钱员外估算了人数,便托人去市面上购买,没有足够现货的话,便花大笔银子请裁缝赶工制作,务求尽善尽美。
晋王也有任务,他得由福公公试妆,假扮成黄太监,并模仿其行走步态、表情等等。
到了这一步,大致可以看出计划的雏形来,没错,常小小打算来个瞒天过海。
既然诏狱是黄太监一手负责,那就干脆找人假扮他,只要拿着圣旨,便能大摇大摆地从诏狱提人出来,这不比拿着刀枪和官兵死斗来得妙吗?
别看计划漏洞百出的样子,但也曾有过成功先例。
曾经就有犯罪团队,购置了全套钦差仪仗,跑到地方衙门混吃混喝,若是再查出点什么来,地方官员恨不得把全副身家献上,只盼着钦差能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等到官员发觉有异时,钦差大臣早跑了,说来说去,此计就是利用了信息的滞后性,谁会冒险质疑上司呢,真要发文核查,一来一回又是好几天时间。
黄督公本就是诏狱的一把手,他出面提走犯人,根本就没人怀疑。
而计划中最为冒险的一点 ,那就是诏狱设在皇城,他们必须赶在有人发觉异样前,跑出京城地界。
时间紧、任务重,需得小心配合,万万不能出现差错。
如此大家分头忙碌了许多天,至到看守找到虎哥,“事情不能再拖了,他们做假供被发现,好几人受刑不过晕死过去,若是再救不出来,倒不如送他们归西,也好少受些折磨。”
青盐帮帮众又不是朝廷命官,自然没有任何优待,一天照着三顿行刑,哪怕是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啊。
虽然看守已经尽力给衣、给医,但他不过是区区小吏,能做的实在有限。
虎哥再次来到常记肉铺,找到常小小等人说明情况。
“那就不要拖了,猴子呢?”常小小现在还缺一些帮手,也不知道船老大带人回来了没有?水路实在太慢,若是能快马加鞭赶来才好。
正问着呢,猴子开心地跑进来,“兄弟们都到了。”
“太棒了!”晋王兴奋地一捶手,“钱员外昨天已把衣服备好,如今囚车和人都到齐,可以大干一场。”
福公公举手示意,“圣旨也做好了,咱用萝卜雕的玉玺。”
很好,常小小环视一圈,“那我宣布,行动开始!”
在悦来客栈住宿的客人发现一个奇怪现象,昨晚住店的明明是一群地痞,可早上出门的竟是一队身着鲜艳军服的士兵。
也不知是他们是谁的部下,穿新衣、住客栈,真阔气啊。
此时城门刚开,一群大头兵推着囚车往皇城走,怎么看都可疑,守城士兵忙枪拦住,问道:“可有调令?”
这些士兵自然都是从洛城千里迢迢,快马赶来的私盐贩子,由于常年和官兵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太了解士兵的德性,扮起来一点都不违和。
“有啊,你回头看看便是!”
守城士兵回头一看,这不是黄督公嘛,一大早就出来办差啊,怪不得人家能得皇帝宠信呢。
“见过督公!”
“嗯……”还别说,福公公的化妆手艺真不错,也不知给晋王脸上打了多少层腻子,远远地看确实有些像白面无须的黄太监。
再加上他鼻孔朝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守卫拦都不敢拦,直接放行。
随后一行人来到诏狱前,黄督公将手里的圣旨扔给牛百户,对方也没生疑,只是心下有些纳闷,督公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啊。
牢房内,看守正给伤员们细细上药。
柳帮主扶着栏杆真挚道:“多谢兄弟,承蒙你费心照顾,哪天若想发财,便去投靠青盐帮便是。”
看守好歹是吃皇粮的,暂时还不想落草为寇,便小声道:“谢帮主好意,不过还是少说点话吧,隔墙有耳!”
昏暗的诏狱可关了不少官员呢,有些人关进来,连皇帝自己都忘了,时间久的,都已经在狱里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眼睛虽说看不见,但耳力惊人,而且疯疯颠颠的,就怕走漏了消息。
这边看守才给他们上完药,那边便有脚步声传来,他忙抄起铁棍敲打栏杆,“都他娘的给我老实点!”
“别喊了,赶紧开门,督公要提人犯?”
“牛大人,提人犯去哪儿呀?”看守早知虎哥的计划,但仍旧明知故问。
牛百户不耐烦道:“这我哪知道,圣旨都下了,赶紧将人送上囚车,别劳督公久等。”
不多时,便有几名青盐帮假扮的士兵过来,帮着将人连拖带拽地弄上了囚车。
刚才在牢里昏暗,视线模糊,待送到囚车后,他们才看清众兄弟的惨状,但此时最为关键,成败就在此一举,他们咬紧牙关,不露声色地将囚车锁好。
晋王生怕自己声音有异,不敢轻易开口说话,见人全数救出后,便大手一挥,所有人立刻赶着车子往城外走。
没想到计划那么久,到真正实施时,只有短短半个时辰。
牛百户看着黄督公走远,心里很不得劲,他问看守,“我是不是犯啥错了?怎么督公都不搭理我啊?”
看守瞥了他一眼,“因为你长得丑呗!”
“丑?长啥样是爹娘给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他可是糟老爷们,不用太在意容貌,再说自己又不是太监,往脸上扑上一斤香粉有啥好看的,白得像鬼。
晋王带着人出城后,青盐帮的快马早已准备妥当,他们快手快脚地把受伤的帮众扶上马背。
说不定已经有人发现黄太监失踪,届时追兵必然而至,他们得赶快跑路才是。
“殿下!”侍卫长十七却出声阻止道:“不要往南走!”
晋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没想到这副鬼样子都能被十七认出,“你怎么看出来的?”
十七虚弱地笑笑,“我们学过识人之术,看的是骨相,殿下再怎么装扮,也能认出来。”
原来如此,晋王拍拍他,“你受苦了,先回青盐帮好生休息便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十七本是晋王府中的人,他受刑也最重,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看他手脚怪异角度,怕是得养上一年。
“殿下,黄督公失踪不到一天,皇帝必然察觉,我们去洛城一路过府冲州,必然会被追上,不如逃往别处。”
众人齐齐看了过来,洛城三不管地带是青盐帮的大本营,除此以外,哪里还有好地方,既能避开官兵追查,还能养伤。
十七撑起身子,手一指西方,“去那里,裴将军给殿下留了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