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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正德元年开始后,好像历史彻底的改变了,原本要几年后才会发生的大事,现在就发生了, 而且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好像老天有意针对朱厚照一样,北方刚刚平定,西南又乱了,接踵而来的,东南那边又传来坏消息,倭寇又来袭击沿海,打家劫舍,烧杀抢掠,戚景通的大船还没有来得及出海,倭寇就来了。
一场大战下来,双方各有损伤,还好戚景通按照朱厚照给他的兵书派上了用场,实战之下,还是颇有成效的,艰难的抵御打退了倭寇,算是一个好消息。
朱厚照头疼,肝疼,胃疼,什么都疼,心中的无名火烧得他无处发泄,老天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为什么别人穿越,就可以顺风顺水,他虽然成了皇帝,可历史不是这样的啊。
“发兵交趾,发兵云贵,发兵东南,你们要打,朕就陪你们打,命王守仁总揽贵州军政,杨一清锁拿回京,命戚景通总领东南沿海军马,命云南沐府兵发交趾,全力杀贼,船,还有朕的富船,宝船,加快,再加快,入夏之前,朕要看到富船,宝船出海·····。”
朱厚照的怒火,随着一道道圣旨传往西南,东南,交趾,这一次,谁也阻止不了他,也没有大臣阻止他,这一次,三位阁老,六部九卿的大臣,统一战线,统一意志,力挺朱厚照。
徐家再次被启用,坐镇东南,配合戚景通,云南沐府兵发交趾,大战将起,朝廷增派了神机营,火器营助阵,不惜代价,王守仁总揽西南军政,张忠带着铁鹰卫出京。
本来大臣们是不赞成开战的,毕竟人家也只是不愿来朝贡,有野心,不代表就要开战,朱厚照在朝堂上,怒斥一番后,他们才清醒了过来,还是陛下有理。
“成祖五次亲征大漠,郑公公七下西洋,功绩标榜青史,军容威震天下,换来五十年北方宴靖,外邦岁岁朝贡,国朝如日中天,统御万国,五十年后呢?百年后呢?一代不如一代,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先人努力,子孙不肖,不思进取,朕问你等,将来可曾有面目去见历代先皇,可曾有脸面去面对子孙后代的质问,朕不想百年后无颜去面对列祖列宗,那么你们呢?”
杨廷和挺胸出班,整理衣冠后,朗声道;“陛下言之有理,我煌煌大明,中央之国,福泽万民,自有天朝上邦的责任,当主宰世间沉浮,化外蛮夷,深受我大明恩泽庇佑,然却不知报效,且多有不敬,陛下仁慈,不愿与之计较,给他们机会认错,蛮夷却不通礼仪,不懂报效陛下恩典,实乃藐视我大明,臣,请陛下发兵边境,再下一道申饬的旨意,并诏其国主来京自辩,如若是从之,陛下可从轻发落,以观后效,如若是不从,推脱不来,证明其狼子野心,臣请谏,灭其国,焚其庙,臣,肯请陛下降旨。”
朝中瞬间安静,大殿中落针可闻,杨廷和的话,如天雷炸响,炸的他们外焦里嫩,到现在也反应不过来,杨廷和不是儒臣吗?向来气度不凡,刘健指定的接班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时候,接下来,六部九卿,三位内阁大学士,还有武将一方,几乎全都一边倒的站在了陛下一边说话,看来是早有预谋,大势所趋了,至此大事成已。
朱厚照没有办法,他也不想发兵,可是别人要逼他发兵不是,锦衣卫的密折进京后,朱厚照就让人一一抄录了一份,送到内阁,然后传抵六部,别人不是看看而是,是要搞你了,还不出兵,真的以为后发制人吗?
官职不够的,自然看不到,所以大殿上的口径统一,思想高度统一,战线统一,一致决定严厉惩戒。
大臣们,在朱厚照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以来,已经不似当年的守诚甘于平寂,也想当当黑衣宰相,左右天下大局,辅佐明君圣主,也想名留青史,让子孙供奉盛誉。
很明显,杨廷和已经先他们一步,发现了陛下的潜质,那么他们能甘于落在后面,最后被打落尘埃吗?
朱厚照很成功的利用了一把人心,脸上严肃沉默,实则心中乐开了花。
“说你们贱皮子,还不承认,非要朕说的这么难听,你们才肯罢手,贱呐,打吧,打吧,开疆拓土,朕,带你们开疆拓土,嘿嘿····!”
朱厚照邪恶的笑声,在心中回荡,看向大殿外广阔无垠的如画江山,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贵阳就要沦陷了,杨化的攻势愈加猛烈,贵阳被围困了,迟迟等不到援军,王守仁没有办法进城,只得在外面袭扰杨化叛军,暂时牵制住了叛军的视线,城中暂时还算稳当。
张忠带着铁鹰卫,火急火燎的驰援,终于在一个月后,找到已经疲惫不堪的王守仁大军。
“张公公,您终于来了,呵呵,守仁有负陛下信重,愧对陛下啊。”连王守仁这样铁骨铮铮,又极有气度的儒将,都露出这样的神态,可见战事有多惨了。
带来的两万狼兵,还有自己的几千军卒,已经十去其七了,还各个带伤,眼神疲惫机械,毫无生机,杨化已经把他们折磨的快要不成人形了。
张忠望着那个往昔气度不凡,指挥若定的他,心中戚戚然,皱着眉头吩咐手下道;“快去吩咐军医备药救人。”
然后他转头道;“王将军辛苦了,陛下知道不是你的错,吩咐老奴告诉将军一声,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将军不必在意,陛下圣旨。”
王守仁一听陛下没有怪罪他,还安慰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出来,又听有圣旨,就要下跪接旨,被张忠一把扶住,道;“站着就好,不必下跪,这是陛下的恩典。”
“命王守仁总揽贵州一切军政事,战阵指挥调度,皆可随机应变,调用大军不必另行请旨,钦此。”
王守仁都懵了,看着张忠都忘记了接旨,按照规制,就算是王爷调用也不过五千府兵,调用军队是必须要请旨,陛下,陛下竟然如此信重他,这份恩重,自己要如何回报啊。
回过神来的王守仁,赶紧跪倒谢恩,陛下的恩典是恩典,但是自己不能不遵礼数,这是大不敬。
张忠把他的反应一一记下,满意的暗自点头心道;“陛下没有看错人,嗯,不错···不错!”
五千装备精良的铁鹰卫,接管了王守仁的兵马,看着装备奢侈豪华的铁鹰卫,再看看自己拿的破铜烂铁,王守仁的兵马一阵心酸,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因为,铁鹰卫的人对他们很好,给他们也装备了同样的武器,那是他们早就听说过,却没有机会见到的神器。
铁鹰卫快速讲授知识,让他们熟悉,然后接管了营房,让他们放心的吃喝休息。
杨化的叛军到底还是再次找到了他们,可是王守仁的部下太疲惫了,已经无力再战,叛军又多,他们只能机械的举起手中的刀枪,都忘记了使用神器对敌,就这么直直的冲锋喊杀。
可比他们更快的是铁鹰卫,已经端着长枪,匍匐在地,手中的天雷已经准备好,敌人眼看就要靠近,王守仁才回想起什么来,貌似这一幕,在大同也发生过,久悬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快速挥动手中令旗,命令全部后退。
只听~!
轰轰轰~~~~。
山摇地动,一颗颗黑色的圆形铁球,自铁鹰卫的手中飞起,然后落地,爆炸,烟尘四起,残肢断臂,叛军的惨嚎,人喊马嘶,叛军仓皇如潮水般退却。
王守仁的部下还有哪些广西狼兵,纷纷喉头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没来由的赶到一阵胆寒。
太可怕了,就算是早已见识过几次的王守仁,依然感到一阵敬畏。
铁鹰卫大军快速起身,冲锋了一段距离后,再次匍匐在地同样完美的一致动作,同样的一幕再次发生,几次之后,这股叛军就被全剿灭了,半注香的时间都不到。
有人检查死人堆,还有活着的,就拉出来补上一刀,反正也救不活了,再说对待敌人,也没有什么仁慈可言,这就是战争,铁鹰卫对待敌人,和对待他们的区别,让王守仁的部下十分的不适应。
“王大人,你先带他们去休整,这里交给他们了。”
“哦哦,好,好好。”王守仁木然的点头应是。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铁鹰卫能打的这么干净利落,自己却如此惨。
不止是他这么想,所有人都这么想,见识过张忠带的铁鹰卫后,连大明第一的神机营,也有所不适应,这样的战阵打法,太过超前了,让他们很不适应,不过以后,这会是常态。
军营最忌讳大声喧哗,因为那样会引发群体性营啸,一旦发生营啸,那就是灾难,,所以王守仁的军队都安静的吃食,然后也不交流,狼兵是狼兵,大同军是大同军,分的很清楚。
远处,铁鹰卫有说有笑的声音,不仅吸引了狼兵还有大同军,更加引起了王守仁的注意,他十分不解,以他知道的张忠的身份,这样大声的喧闹,难道就不担心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
王守仁走了过去,严肃的看着几个铁鹰卫,道;“军中有规矩,入夜不得喧哗,难道张公公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
几个铁鹰卫见识王大人,不卑不亢的行了军礼,朱厚照搞出来的一种军中上下级的见面礼,现在只是还没有提倡推广,以后说不定会全军推行。
“回禀王大人,陛下训练我们的时候说过,我们可以不用那么拘束,上战场要凶狠杀敌,休息的时候,就要放松,不然容易精神紧张,引发,引发什么群体性压抑综合症,对,就是这什么什么症的,容易营啸的,所以为了杜绝营啸,我们还有心理辅导员,给我们上课,学习知识,除了训练之余,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过得。”
那个大头兵微笑着回应,然后告退走向一旁。
王守仁若有所思,压抑,群体性综合症,这种新词汇,他实在不能理解,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倒是可是理会一二,他看了看自己带的兵,再看看那些先前还大肆杀戮的铁鹰卫,现在跟个没事人似得说笑娱乐,又有点明白了。
他看着夜空下的远方,那是京城方向,自言自语道;“陛下,您的智慧果然高深莫测,微臣愿能一直追着您的脚步前行。”
张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笑着接话道;“一定会的,你已经简在帝心了。”
王守仁闻言,苦笑着道:“张公公,您就不要抬举我了,这次陛下不怪罪于我,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张忠笑的很随和,道;“陛下有意效法成祖,朝中多是老迈,不堪大任,你不必妄自菲薄,陛下是雄才大略,将来需要用到你的地方,还有很多,努力吧。”他平时不苟言笑,也不知为何对王守仁就十分的对眼。
王守仁点头,抱拳对着远方躬身参拜道;“微臣惭愧,愧对信重,守仁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效陛下天恩提携。”转身又朝张忠恭敬一拜道;“谢过公公点醒。”
张忠受了他一礼,拍着他的肩膀道;“去休息吧,明日,我就把铁鹰卫交给你了。”
王守仁眼睛一亮,别看只有五千人,这可是能挡十万兵的悍卒精兵啊,有了这支精兵,他有信心破掉杨化的攻势,贵阳可解围困之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