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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当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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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这么听说的。”那六爷表情严肃了起来,摆出一副所言非虚的姿态,“说是昨晚上冷不丁有驾马车冲散了迎亲队伍,紧跟着从马车上跳下人来见人就砍,下手格外狠辣。花轿里面的小妮子让人扔在了马车上,还有人从车上扔下几个大炮仗。就这么着,人就给抢走了。”

    “没人追吗?”小山子忙问道。

    “怎么可能不追呢。说是领头的,就是姓曲的那位去追了,结果让人打了闷棍,后脑勺裂了个口子不说,膀子上挨了一下子,要不是仗着人高马大体格壮,非得叫人砍废了不可。”

    “红老姑和罗七爷是不是快要气疯了?”于天任幸灾乐祸地问。

    “疯倒是没疯,但肯定气得够呛。姓罗的发出话来,谁要把那个小妮子找到就赏给谁五百大洋,找不到活的,找回死的来,也给二百大洋。红老姑则是让刘德山派出人手到处去找,顺带着跟官面上也打了招呼,让官面上给留意着点儿。”

    “妈的!”小山子骂道:“这些王八蛋都他妈该死!”

    骂完之后,眨巴着眼皮看了看于天任,又往那六爷那张富态的大脸盘子上扫了一眼,问道:“您二位说,到底是什么人把我的老婆给抢走了呢?不会是专门强抢民女的采花大盗吧?”

    “你快拉倒吧,就小雏菊那样的,人家还看不上呢。”

    于天任说话太损,叫小山子很是不高兴,又同时感到一丝欣慰。如若不是采花大盗,那么小雏菊的身子八成还是干净的,这反倒是件值得高兴之事。

    “我猜呀,这人一定跟小雏菊认识,抢走小雏菊的目的跟你们一样,只是不想让小雏菊的清白毁在罗锅子的手里。”那六爷慢条斯理地说着。

    “要是这样的话……”于天任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难道是……”小山子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如这样吧,咱们各自蘸水在桌面上写下自己心中所猜之人的名字。如何?”那六爷提议道。

    “行。”于天任将茶壶盖拿开,用一根手指蘸了下里面的白开水,开始在桌面上写画起来。

    那六爷同样蘸水写画。小山子最后一个写画,却写得最快,因为他只会写一个字,那便是个“二”字。

    三人所想一致。

    抢走小雏菊者,二狠子也!

    “要是王二伯回来了,那他干嘛躲着不肯见人呢?”小山子向两位岁数比自己大的讨教道。

    “也许不想连累人吧。”于天任说出心中话,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或许吧。势力不够,急于现身只会徒增麻烦,倒不如背后捅刀子,杀人同时又诛心,叫对手时刻处于不安当中,这是攻心之策,乃上乘兵法。”那六爷摇头晃脑地说着,像个老学究。

    “唉……”于天任叹息一声,“他不回来我想他,他回来了我反倒怕他,说实在话,我一直矛盾得很,想他回来,又怕他回来。”

    “为嘛呢?”小山子不解地问。

    于天任反问道:“他是块什么料难道你不清楚吗?他一回来,准得有人因他而死,倘一个半个还好,怕只怕他杀得高兴,到时候刹不住车可就麻烦了。”

    “原来你担心这个呀。”小山子不服气道:“我倒希望他多杀,把天津卫的坏种全杀光了才解气,我现在也就是见不着他,等我见着了他,我陪他一块儿杀。我先杀红老姑那个老婊子,接着我再把罗老七那个老杂种给骟了,芶雄、元宝庆、刘德山,妈的!凡是我看不顺眼的,统统白刀子进黄刀子出,我扎王八蛋的屎包!”

    “闭嘴!”于天任吼了一嗓子,“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屁话,先生没教过你勿以恶小而为之吗?你还杀人,不让人杀你,你就烧高香吧!”

    “嘁!”小山子将嘴一撇,不服气道:“我没念过书,先生没教过我。”

    “行了,他小孩子一个,别跟他一般见识。要让我说,既来之则安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是躲不掉的。王小二爷弑杀,那就让他去杀,杀够了他也就不杀了,让人把他杀了,那也是他的归宿,这世上总要有人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他这辈子的功课。所以呀,你把心放宽着点儿,不必为他而揪心。”

    尽管于天任不大认可那六爷的话,但仔细一琢磨,那六爷的话也还是有些道理的。

    也许,二狠子这辈子的使命就是为了杀伐果断,快意恩仇。

    罢了,由他去吧。但愿他能保护好自己,别在没有杀死仇家之前先把自己交代掉。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于天任不言语了,在心底念开了佛。

    大半天就这么过去了,于天任捯饬干净了自己,要去见一见老头子赵金亭。

    小山子则屁颠屁颠地满处找寻二狠子的踪迹,他太想早一刻见到二狠子了。

    那六爷自是继续上街管他所谓的“不平事”,以此换取“嚼谷”。

    “您老人家这几天还好吧?我一直没过来,您别埋怨我。我有事,来不了,真来不了。”于天任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立在赵金亭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着。

    “没事的。人都有忙的时候,你自是也不能例外。”赵金亭语气很是随和,并无丝毫怪罪之意。

    “您老真不怪我?”于天任反倒有些含糊了。

    “我不怪你。”赵金亭直截了当地说着,并不想废话。

    如此,于天任才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陈大宝,不,我师兄没过来吗?”于天任心里揣着陈大宝对自己的威胁,试探着向赵金亭询问。

    “他说他病了,还说病得不轻,像是染上了肺痨,当着我的面儿,他还吐了一口血,弄得跟真的似的。”赵金亭抖了抖嘴角,似笑非笑。

    “您是说,他是装病?”

    “他那点伎俩糊弄外人行,想要糊弄我,他还嫩着点儿。他呀……哼哼……他是不想再伺候我了。他想走,直接跟我说,我是不会挽留他的,他也没有卖给我,我又怎么可以抓着不放手。可是他偏偏要在我面前玩花招,这反倒说明他心里有鬼,他八成是有什么事情对不住我呀。你说呢?”

    赵金亭的话让于天任感觉到不寒而栗,赶紧说:“他那人就那样,神神叨叨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嗯。”赵金亭点了点头,“也是,他一个孩子,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会跟他一般见识呢。他既然不想跟我,那我就成全了他,他不来也就不来了,我这里也不缺他,我还能自个儿伺候自个儿。”

    “您老人家甭担心,还有徒弟我呢。”于天任讨巧地说着,也是想让赵金亭对自己少点戒心。

    “你昨晚上挨了谁的打,瞧瞧这张脸,都开了杂货铺了。”

    的确,于天任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他挨了打。

    “跟人犯了口角,他不依不饶,我一气之下动了手,结果不是个儿,让人揍成这个熊样了。”于天任顺嘴说瞎话,才不敢实话说出来。

    “你去药房拿点药,敷一敷就好了。这两天你歇歇吧,歇好了你再过来。”

    想不到赵金亭竟是如此关心自己,这叫于天任有些一些小感动。

    又说了一些话后,于天任离开了赵金亭的住处,直奔药房抓药,他挺在乎自己的脸,不想留下疤痕。

    “你小子干的好事!”

    突然有人在背后按住了于天任的肩头。

    于天任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回头。

    冤家路窄,竟是陈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