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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驴邪笑着,持刀一步步朝着野狼靠近。
野狼尽管不惧,奈何赤手空拳,真要动起手来,难保不被三驴手中的利刃所伤。
反之,倘自己掌握不好力道,反将三驴打出个好歹来,未免有些太对不住兄弟。
既然相搏无益,倒不如跑为上策。
爷爷扯呼了!
想要跑,还没等撒开腿。
忽觉一阵疾风从头上袭来。
我艹!
上面也有埋伏!
野狼好俊的身手,动如脱兔,滋溜一下,窜出一丈开外。
就好像从高处扔下一个大麻袋,偌大一个赵大牛,“咕咚”一声摔落在假山脚下。
“哞——”
兴许是摔疼了自己,赵大牛学起了牛叫。
野狼心中叫苦不迭,光是一个三驴子疯了还不够,这下可好,连赵大牛也疯了。
照这么看,二猪和四羊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准全都疯了。
大牛从地上爬起来,晃脖子、抖肩膀、踏双足,“哞哞”叫着,如同一头疯牛,直奔野狼冲来,欲用自己的大脑壳将野狼撞个肠穿肚烂。
野狼快速闪身,只听“咣”的一声巨响。
再看大牛,乐子大了。牛大的一颗脑袋,硬生生卡在了门洞里,一时没法拔出来,急得“哞哞”叫,还直晃大屁股。
一来是大牛的脑壳足够硬,二来是门板年久失修糟了些,两者碰一块儿,闹出这么一个乐子来。
野狼趁机在大牛的大屁股蛋子上用力踢了一脚,“混小子,你好好待着吧!”
冷不丁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闪,野狼侧脸闪过,双手同时使出鹰爪力,一手擒拿三驴的手腕子,一手抠住三驴的肩胛骨,两只手同时发力,三驴疼得嗷嗷学驴叫,两条腿直尥蹶子。
再一用力,三驴手中的刀子脱手落地。野狼顺势用一只脚在三驴的小腿肚子上用力一踢。
三驴成了瘸腿驴,身子一斜,“咕咚”一声侧翻在地。
野狼本应该在三驴的迎面骨上补上一脚,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他不忍将三驴变成残废。于是改用脚面在三驴的驴脸上踢了一下,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三驴白眼一翻,昏厥过去。
野狼喘口气,正要快步离开,忽见李四羊手持尖刀出现在对面。
“四羊!”野狼叫了一声。
四羊不理会野狼,疯魔一般,举刀杀来。
野狼懒得跟他周旋,迎面冲上去,凌空一脚,正中四羊的心口。
四羊连“咩咩”都没来得及叫,便好似飞人一般,径直朝后飞出去两丈多远,撞在一面墙上,当即人事不省。
野狼无奈苦笑,自己好好的一帮子兄弟,这当儿全都成了要命的冤家,真他妈的缺了大德了。
难怪黄佑自己不来,而是要挟别人来,一准是黄佑提前派人来过,结果那些人全都疯魔,黄佑晓得厉害,所以才会逼着他人来当替死鬼。
突然间,一道灵光自野狼脑中闪现。
“香气!”
野狼猛然想起在那间大屋当中闻到的怪异香气。
在没有闻到香气之前,所有人全都表现正常。
可就在闻到香气之后,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变得不正常了。
一定是香气作祟,蛊惑人心,叫人出现幻觉,以至神志不清,心性大乱,从而进入疯魔状态,变得癫狂至极,犹如杀神附体,敌友不分,以自相残杀为乐事,待无人可杀时,便以自残为乐,最终无人能够活着离开。
记得三驴说过,曾有几个无赖汉为牟利而盗挖魏老爷的坟墓,结果全都支离破碎,惨死于坟穴之中。
那几个无赖,定是与今晚上他们的遭遇一样,在受到幻象迷惑后自相残杀,以至落得惨死下场。
三驴还说,魏老爷的坟墓当中有棺无尸,棺中只有一个草人。而当时负责处理那件事情的地保以及几个劳力,也都在以后的日子里以凄惨方式死去。
也许,让那些人惨死的关键就在那个草人身上。
难道……在那间大屋里面,也藏着那样一个会害人的草人?
可是当时找遍全屋,却并未发现草人的存在。
会否……
“救命呀……大哥救命呀……”
野狼陡然打个寒噤,是小狗在叫救命。
声音似乎来自二道院。
野狼顾不得想太多,疾步直冲二道院。
果然见到小狗正在被高举铁耙的二猪追杀。
小狗并非空手,一只手里抓着一把刀,正是先前自己给小狗的那把柴刀。
小狗人瘦个子小,而二猪却是身大力不亏,两者在力气上面相差太远,倘面对面搏命,小狗断然不是二猪的对手,故而只能依仗着灵活,用柴刀格挡的同时,左躲右闪,拼命呼救。
野狼眼见小狗快要招架不住,快速朝两边踅摸一眼,见地上有条扁担,于是抓起扁担,飞身上前,用扁担猛打二猪的腰腹,拦住二猪对小狗的追杀。
小狗得意喘息,却因为过于恐惧而哇哇大哭起来。
二猪犹如满身沾满松子油的野猪,铜筋铁骨一般,根本不怕打。
在挨了扁担打后,狂性大发,放过小狗,吱吱怪叫着朝着野狼杀来。
野狼情知凶险,一面快速闪避,一面继续用扁担在二猪的身上猛打。
二猪则是越发凶狂,如同云栈洞里的妖精猪刚鬣,将铁耙抡得呼呼挂风,雨点一般朝着野狼的头上砸。
仗着野狼身手敏捷,加之手里的扁担足有结实,不然准得吃亏。
但即便如此,想要制服猪刚鬣一样的钱二猪也绝非一件易事,几个回合下来,野狼的额头上见了汗,而“猪刚鬣”则是越战越勇,丝毫没有乏累的迹象。
本来野狼对付一个疯魔一般的钱二猪已经足够吃力,可偏偏那边小狗又出了事端。
赵大牛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二道院,没有帮着钱二猪对付野狼,而是直奔着哇哇大哭的周小狗撞了过去。
小狗光顾着哭,没防备一颗牛大的脑袋朝自己撞了过来。
等到发现恶风不善的时候为时已晚,硬生生被赵大牛的脑壳给撞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柴刀落在井口边,小狗人影不见,分明是掉进了井里。
野狼无力营救,不免心如刀绞。暗自叫苦,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