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xbqg8.com,最快更新傻妻,你马甲掉了 !
张实秋闻言,目光深邃的盯着她沉默了半响,把玩着腰间坠玉,笑道:“可以啊谢铁,几年没见,你这都闷不吭声的生了一个好字了。说吧!我干儿子在哪儿?”
谢铁没答他,小声问道:“上次你从北境押解回来的人中,可有一个叫卫辞的?”
张实秋想了想,点头道:“是有一个,北境十二少将之一,也是镇北王义子,怎么了?”
“没事,就是他好像是我夫君。”
“啪”的一声,张实秋手中把玩的玉应声碎成了两半。神情复杂的望着她,不确定的问:“你…是不是叫谢三娘?”
谢铁不解的点头:“我幼时的乳名,的确叫三娘,也是家中排行。”只后来被谢家老太太舍弃后,她便不愿叫了,甚至从未跟人提起过。
“难怪!”谢铁、谢三娘,他早该想到他们之间有些联系的,当年他应该多问问她的。
想到当初听到谢武平的话,他心底便一阵心疼,他以为她失踪这些年,若不是死了那肯定不会过得太过不好,却从未想过,她会失了记忆变成了痴傻之人,受尽旁人欺辱。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无法想象她被人欺辱的模样,光是想着,便犹如刀绞。
见张实秋脸色不好,谢铁疑惑的问:“难道咱们幼时见过?”
他倒是希望他们能幼时见过:“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他音调很沉似是在仰制喉头的闷声。
“我还能是谁?”谢铁更不疑惑了。
“你在此等我。”说完,张实秋起身,在谢铁一脸懵的目光中离开了院子。没多久,就见他提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走了回来。
若说方才是他的猜疑,那么这臭小子应该能确认。
“他是谁,你怎么把他……”谢铁看到这个少年,话还没完全问出口,就被少年突然抬头的容貌怔住。而脑袋里某些记忆犹新的画面,砰的好似炸开了一道口子般,一涌而出。
‘一个傻子,只能让她辱了我谢家门庭。’
‘还闺中楚翘,一个傻子而已,哈哈哈!!’
‘一个傻子也能当主子穿金戴银,哼!她也配!’
无数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在脑海中盘旋,最后,她在记忆中看到自己龟缩在一方角落里,眼前这少年一脸冷漠的从她面前走过,然后就是一些下人在打骂她、嘲讽她。她想求救,可周围尽是冷眼旁观的人,那些画面,真实得让谢铁感同身受一般,心底涌现出团年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曾经又回到谢家了吗?
可为何那些画面里,她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谢武平本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捂着被子打了一顿,打完还跟拖死狗一样被拖出了房间。正气得要骂他娘时,一抬头,便对上了烛灯下那双带着恨意的眸子,顿时脸都吓白了。
“三、三姐姐…”
他见鬼了?
一想到谢三娘已经死了,这会儿她鬼魂来找自己,肯定是因为她女儿的事,吓得他赶紧道:“三姐姐你别来找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有去刑部偷孩子的,我只是还没偷出来。对、对不起,我我会把云舒偷出来的……”
谢武平这辈子做得最亏心的事,就是出主意让谢三娘代嫁,说是间接害死她的都不为过,这会猛的在大晚上瞧见她,没直接吓晕已是不错了。
“谢武平……”她一字一句的喊出了他的名字,好似想嚼碎这三个字一般。
对于这个弟弟,谢铁自小就没薄待过他,没成想在自己成了傻子时,他竟豪不犹豫的摆了她一道。
代嫁?她谢铁这一生何曾如此屈辱过?
看谢武平见到谢铁的反应,张实秋更加确信谢铁就是谢家三娘了,那个被代嫁千里的傻姑娘。
想到她这些年受的苦,遭的罪,张实秋没忍住,又一脚踢在谢武平心窝上:“拿你亲姐谋福祉,你他娘的也做得出来。”
谢武平被踹得往前一个趔趄,正好扑倒在谢铁脚边,脸都磕在了她脚跟上,面上带着些疑惑。
谢铁略嫌恶的后退了一步,转身道:“张实秋,丢出去,我不想见到他。”
如果可以,谢铁真不愿想起那段过往,怨恨吗?不,她谢铁只会把受过的委屈加倍从他们身上讨回来,但眼下不是她像谢家讨债的时候。
家国面前,那些小打小闹容后再收拾。
“姐……”
谢武平不傻,怎还看不出她还活着,听到她说不想见到自己,急忙跪到她面前,哽咽道::“姐,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当年我如果不那么做,四姐姐被嫁走,家中就没人帮我和母亲了。”
那时母亲有把柄握在祖父手里,父亲又是个只知风花雪月的玩意儿,若没有冰雪聪明深受祖父喜爱的谢四娘留着,保不齐父亲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所以你就可以不顾你亲姐姐的死活,让她一个傻子去代嫁,你有没有想过,若那卫家不是积善人家,你姐姐的日子能好过吗?”
若卫家不是良善人家,谢铁现在的坟头草应该几尺高了。
“我…我……”谢武平哑然,当年在提出来那一刻他便后悔了,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时的他无力阻止任何事。
“姐,对不起……”
“我不是你姐,滚!”谢铁此刻没功夫搭理他,倒是要谢谢方才见到他时的那一刺激,倒是让她恢复了不少记忆。
看来自己这脑子,应该是经不住刺激的,看来没事得多刺激下才行。
谢武平被丢出去后,张实秋接到下属来禀,镇北王一案被陛下连夜定案了,定案结果为,斩立决!
今夜,刑部有人镇北王在长安老宅的家中,搜得他与他国的往来书信等罪证,加之名下义子为金国皇子,至于卫家那孩子是不是镇北王亲孙,光凭前者两条便无关紧要了。
张实秋盯着紧闭的房门沉默着,终究没有进去将此事告知她。
自私也好,卑劣也罢,他此刻不想在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