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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夏瑾的脉,摸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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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这里,几人像是怕惊动什么,越发安静了。

    下一刻。

    郝涝工看了看紧闭的院门,然后又看了眼赵侗,最后直接纵身而起,掠上了那土围墙,翻身进了院子。

    那动作,身手敏捷,一看就知道也是个练家子。

    也在同一时间,赵侗也掠上了另一边的土墙,同样翻进了院子。

    两人呈合围之势,杜绝了给刀瘸子逃走的机会。

    只是......

    两人进去后,里面却没有丝毫动静传出。

    见此,夏瑾和梦浮生面面相觑。

    不过就在两人疑惑间,那土墙的院门却突然被打开,赵侗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后。

    赵侗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夏瑾几人进去。

    几人带着疑惑,走进院子。

    却见院子很是简陋,土墙茅屋,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院子内也别无他人,就郝涝工站在正屋前,静静地看着敞开的正屋。

    夏瑾和梦浮生几人走了过去,然后同样也看向了正屋里面。

    就见正屋的炕上半躺着一个枯槁老太,炕边背对着房门坐着一个衣裳破旧如老农一样的消瘦老汉。

    老汉手里端着一个碗,正在用勺子耐心地给炕上的老太喂食。

    老太好像眼睛不行,一直闭着眼皮,睁不开,只是享受地吃着东西。

    那模样,一副母慈子孝。

    郝涝工和赵侗进了院子后,并没有打扰屋里的两人,这除了屋里的人没有其它动作外,也不想打扰眼前的场景。

    因为,那炕上的老太枯槁不已,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吃着东西也很费劲,好似吃了这口就没下口,一看就是将死之人。

    人之将死,孝子侍奉!

    此情此景,几人都没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

    “娘,这金丝燕窝羹可合您的胃口?”

    老汉也好似不知道外面站了人,只是一边喂着老太,一边轻声笑问。

    老太咽下口中的东西,微微颔首,发出虚弱的声音:

    “好好好,娘喜欢吃,就是这个会不会很贵啊......”

    “娘您放心吧,儿子有银子,您还想吃什么跟儿子说就行!”

    老汉笑呵呵,说着话时,又舀了一勺羹汤送向了老太唇边。

    老太听到老汉的话,像是很高兴,闭着的眼皮都眯了起来,不过她没再去喝羹汤,而是把脸朝向了门外:

    “刀儿啊,外面是不是有人来了啊?”

    闻言,老汉终于转过头,看向了门外。

    门外的夏瑾等人此时也终于看清了老汉的脸,却是额角有个刀疤、面容苦相的老者。

    两方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老汉没有任何言语和波澜,只是回过头看向老太,笑道:

    “嗯,是有人来了,儿子的几个朋友,来找儿子有点事!”

    “唔~是你的朋友么?那快把人请进来坐,别慢待了!”

    老太一听,好像突然有了些力气,撑着床就要起身。

    见此,老汉急忙把老太按下:

    “娘您就安心吧,他们在外面等会儿没事的!”

    “老太太宽心躺着吧,我们跟您儿子相熟,在这站会儿没关系的!”

    这时,夏瑾突然开口,其声音熟络柔和。

    闻声,梦浮生和郝涝工几人顿时看向了夏瑾,眼中皆是诧异。

    而屋里的老汉,也像是想不到夏瑾会为他出声解围,再次回过头,看向了夏瑾。

    两人对视了一眼。

    老汉一声不吭,又回头去侍奉老太。

    老太闻声,点了点头,也不再强撑着起来了。

    “好好好,好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那慢待您们了!”

    “刀儿啊,那你去招呼她们吧!”

    老太嘴角一丝笑容,微微摆了摆手。

    老汉替老太捏了捏被角,又拿起了碗中的勺子:

    “不急,不急!娘,咱们先把这燕窝羹喝完了再说......”

    老太没再强求,张开嘴喝着汤羹。

    不过这次,老太像是怕外面的人等久了,喝得快了些。

    直到一碗汤羹喝完。

    老汉又伺候着老太睡下,然后才走出了屋子,关上了房门。

    在走动过程中,老汉显然是腿脚不利索,左脚像是短了一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而来到外面后,老汉看着院中的几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上前。

    见此,郝涝工和赵侗立马上前一步,隐隐站在几人前面,警惕着老汉,赵侗更是右手握住了刀柄。

    见此一幕,老汉缓缓停下,又看了几人一眼后,面无波澜地朝夏瑾开口:

    “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来,看来一向谨守原则的孙郎中也失信了!”

    老汉显然认识夏瑾,也知道了几人的来意。

    不过听到老汉的话,郝涝工却立马摇头:

    “刀瘸子你冤枉孙郎中了,他原本是不肯说的,只是他欠我一个人情,他没得选!”

    “那还不是一样?”

    刀瘸子冷笑。

    郝涝工较劲,严肃地摇头:

    “这可不一样,咱们一码归一码,你别污他名声!”

    刀瘸子冷笑不已,张口就要理论。

    不过这时,夏瑾却开口了:

    “阁下现在争论这个好像没什么意义吧?我想请问阁下,我聚德楼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往酒里下毒?”

    闻言,刀瘸子沉默了。

    沉默地看了夏瑾一会儿后,他突然笑了笑: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咦?”

    郝涝工顿时惊疑,诧异道:“你刀瘸子以前在江湖上好歹也有些名声,现在怎么给人当打手了?还干起了下毒这种下三滥的事?”

    “你不也说是以前么?”

    刀瘸子并不以为意,笑道:

    “如今不同以前了,成了废人,挣钱就难了,老人家也没几日可活了,总要让她最后吃点好的、享享福不是?”

    “至于下毒这种事,没办法,挣银子嘛,不寒碜,掏银子的人怎么要求就怎么做呗!”

    刀瘸子说得很平静,像是唠家常一样,说完后,又看向了夏瑾:

    “聚德楼的夏小姐是吧?事情是我干的没错,既然你们找到了我,那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想怎么样我都受着,要杀要剐,还是抓我送官,都随便你们!”

    闻言,夏瑾深深地看着刀瘸子,一时没有说话。

    直到好一会儿。

    夏瑾突然摇头:

    “我可以不追究你下毒的事,也可以不拿你送官,甚至都不用你为了给你娘买好吃的而拿命挣银子,我聚德楼就可以每天给你娘送最好的吃食,而且每餐都不重复,我只需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下毒的!”

    “咦?”

    梦浮生一听,满面惊咦,今天第二次讶异地看向了夏瑾。

    而郝涝工、赵侗和云锦三人,此时亦是错愕,云锦更是有些懵。

    就连刀瘸子本人,此时都让接连不按常理出牌的夏瑾,弄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