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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敏挟着魏清就往外走, 留下目瞪口呆的王宁昆,和若有所思的伍昱知。
一直到门口,傅斯敏才放开魏清, 上下摸索着, “嘉彦,你没事吧?”
魏清被他摸得直痒,扭道:“朕没事,朕就是猝不及防看到……伤眼睛。”
傅斯敏急忙大手摸向魏清的眼睛,“眼睛哪里伤着了?快传太医。”
躲开那大手的钳制, 魏清怒道:“朕的意思是朕看到他的屁股, 眼睛难受, 不是伤着了!你今日怎么回事,跟个榆木疙瘩似的!”
说完之后,魏清又羞又气地甩手走人,怒道:“别跟着朕!”
傅斯敏愣住了,一直看着魏清气咻咻的身影离开太医院, 才复返回屋中, 果然伍昱知光着屁股躺在那。
在傅斯敏挟着魏清走后, 伍昱知原想让王宁昆替他穿上裤子。
可王宁昆是什么人啊, 他表示皇上要砍我的脑袋我都没有屈服,你这伤受得这么严重,还穿裤子,做梦,有我在, 不会让你穿上裤子的。
于是,伍昱知的屁股在被魏清看过之后,又被傅斯敏看了一回。
傅斯敏凉凉的眼神扫过他,一言不发,却十足压迫,伍昱知犹如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似的,傅斯敏看了两眼,没与伍昱知说一句话,撂下帘子就走了。
等他走后,伍昱知才发现自个儿竟还屏着气,他问道:“王太医,傅大人在宫中好似十分自由?”
半天没听到回话,伍昱知艰难地回头一看,王宁昆还屏着呼吸呢……
快步走在宫中,傅斯敏脑中盘算着,被女人碰,嘉彦大惊失色,见了男人,嘉彦仍是惊慌失措,嘉彦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了皇帝寝宫,寝宫外跪了一群宫人,傅斯敏问福安,“怎么回事?”
福安苦着脸低声答道:“皇上回宫,叫了一盆净水,就把咱们都给赶出来了。”
傅斯敏皱眉,在殿外朗声喊道:“臣傅斯敏求见。”
过了一会儿,殿中传来魏清闷闷的声音,“进来。”
傅斯敏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入宫中,只见魏清四仰八叉地躺在龙床上,眼睛上敷了一张明黄色的帕子,只露出光滑挺翘的鼻子,和嫣红的唇畔。
“嘉彦,”傅斯敏上前道,“怎么了?”
魏清瘫着不动,委屈道:“还在问朕怎么了,朕都说了伤眼睛。”
替他轻轻揭开帕子,凉水将他的眼睛浸得有点儿泛红,傅斯敏心疼道:“你这样,更伤眼睛。”
魏清夺过他手里的帕子,重又覆在眼上,翻身背对着傅斯敏,“朕不管。”
傅斯敏脱下靴子,爬上龙床,侧坐到魏清身边,轻声安慰道:“你与他皆是男子,看了便看了,不过是血腥难看了些,别难受了。”
魏清闷声道:“朕不是因为血腥才觉着难看。”
“是觉着看了男子的屁股心里才难受?”
魏清不说话,表示默认。
傅斯敏沉默良久,笑道:“小时候你与我一同去溪涧玩耍,早就把我看了个遍,那时怎么未见你难受?”
魏清回头,差点撞到傅斯敏的膝盖,这反贼,又随便上朕的龙床,魏清怒道:“那时朕与你尚且年幼,自然不同。”
正是那一次溪涧玩耍,小魏清才发现,怎么自己与玩伴看起来有所不同,幸好从小嬷嬷们便教她千万不可在任何人面前脱去衣裳,否则,小傅斯敏也能察觉到这位玩伴的不同之处了。
“有何不同?”傅斯敏低下头,俊美的脸庞几乎要触到魏清的鼻子,“那嘉彦,如今可是嫌弃我了?”
第一次被异性如此靠近,魏清顿时脑子里全是浆糊,结结巴巴地说,“朕、朕从未、未嫌弃过你。”
说完,就势一滚,滚到龙床内侧,离开傅斯敏的身边,她偷偷摸了摸胸口,这个反贼,没事长那么俊做什么,只比朕差了那么一点点,叫人心跳得怪厉害的。
见他逃开,傅斯敏还是坐在原地,低着头声音沉沉地说道:“既然皇上不嫌弃,不若今晚臣留下来与皇上共浴,叙叙童年旧情。”
“大胆!”魏清抓起身后的玉枕就往傅斯敏的身上扔,她算发现了,每次傅斯敏要出什么坏主意,做什么坏事时,便一口一个皇上的。
傅斯敏微微一偏,玉枕砸在殿上,摔了个粉碎,溅起的玉片割伤了傅斯敏的侧脸,他抬起头来,任脸颊边的血丝渗出,眼神灼灼地盯着魏清道:“既然皇上言未曾嫌弃微臣,微臣不过想与幼时一样,皇上为何大发雷霆?”
“放肆!”魏清发抖道,“朕是天子,朕要发怒,还需经过你的同意吗?傅斯敏,看来是朕太宠你了!你给朕滚,立刻滚出宫!”
前一刻,魏清埋在傅斯敏怀中,还觉得十分安全,此刻,傅斯敏离她如此远,却让她觉得十分的危险。
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在猛兽面前张牙舞爪企图吓退敌人的小小幼崽。
见他控制不住发抖的样子,傅斯敏退了下来,“臣告退。”
殿外的宫人们先是听到殿内一阵巨响,隔一会儿,便听到皇上怒吼,接着傅太尉便脸上带伤,面无表情地出来了,宫人们俱都吓得瑟瑟发抖。
这……傅大人是失宠了啊。
在朝中所有人看来,傅斯敏都是失宠了,他被皇上以大不敬之名革去太尉之职,勒令他闭门思过。
现在朝中的新贵是探花——伍昱知。
他虽在琼林宴上触怒了皇上,可却因祸得福,得以在宫中调理伤势,几日之后,便与圣上同进同出,俨然是傅斯敏的翻版,陛下的新宠。
事实上,与诸位朝臣想的不同,魏清并没有与伍昱知同进同出如何亲密,她不过是去看望了两次,不知怎么朝野上下便谣言四起。
不过,谣言若是能传到傅斯敏耳朵里,也让他知道知道,朕不是只有他一个臣子可以依仗的,哼。
惯常用膳之后,魏清会同傅斯敏散步逗鸟看龟,今日只有她一人。
那黄白鹦鹉见了她,终于是不啄了,只是也蔫蔫的,垂着头,小眼珠子转也不带转的,魏清扫兴地离开。
到了养龟的小池,魏清蹲下看那龟龟,龟背上长出了新的纹路,同它原先的深红色不同,在深红色的纹路上还蔓延出了金色的细枝,魏清高兴地叫道:“燕归,你快看……”快看,你背上长出了金纹。
魏清蹲在池边,突然觉得很委屈,臭反贼,那么凶,想造反哦。
被革了职的傅斯敏在家中倒并没有很委屈,他坐在书房中自斟自饮,在脑海中想着与魏清相处的一幕幕画面。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是他忽视了的。
“将军,”探子前来汇报,“事情的确有些蹊跷。”
傅斯敏放下酒杯,来了兴致,“详细说说。”
他从边塞回来,还带回了好几位手下的兵,在京中私下替他办事,办私事,他不会动用禁卫,更何况,他已被革了职。
“皇上还是太子时,从未宠幸过任何女子,也未曾有过暖床的女子,平素在太子府中,就极为孤僻,每每穿衣沐浴,都不愿让人服侍,极其讨厌宫人随意触碰,若有违令者,轻则杖击,重则赶出太子府。”
穿衣沐浴,不愿让人服侍,明明是个好性子,却对宫人的触碰如此在意,傅斯敏摩挲着手指沉思,嘉彦,你到底有什么秘密?你若不愿告诉我,我又该怎么保护你呢?
没有傅斯敏帮助下的魏清遇到的第一件糟心事就是选秀,她已快要顶不住朝臣的压力了,恨不得在大殿上大喊:“朕是女子!朕是女子!如何选秀!”
一眼望去,满朝堂乱哄哄的都是闹着要选秀的,魏清黑了脸,嘲道:“朕竟不知朕的臣子都是媒婆转世,都给朕听好了,既然如此热衷于给朕做媒,先将自己家中的儿女婚事解决了再谈!”
下头的朝臣又傻眼了,他们的女儿,可都是要留着进宫选秀的啊。
魏清不管他们怎么吵翻天,一甩袖子就下朝了。
在宫中待的实在憋闷,魏清收拾打扮一番之后,独自出宫了,当然她胆子这么大的原因,是因为近日,她身上的龙气愈来愈盛,有好几回,她不过略略咳嗽了一声,身边的宫人都吓得跪地发抖。
魏清骑着马逛集市,越逛越觉得没意思,没人替她挡住那些黏着她不放的目光,打马出城,原先难民的临时居住地已被拆了,看来那些难民都回并州了。
想来,傅斯敏应该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难民好吃懒做,应将他们赶回并州,可他偏偏不说,还要特意带她来看。
这傅斯敏,没她想象的那么傻。
骑着的马儿“咴咴”地叫了一声,魏清轻拍它的脖子安抚,上回这马跪倒以后,魏清不忍心杀它了,让跟来的暗卫将它带回去安置好医治,没想到,后来竟治好了。
魏清俯身靠着马儿的耳朵,说道:“你想去哪就往哪走吧。”朕没地方去了。
那马儿仿佛听懂了似的,又“咴咴”叫了一声,轻快地奔跑起来。
魏清放松缰绳,随着马儿奔跑,不多时,便跑到了一座宅子前,马儿停下了脚步。
魏清看着硕大的“傅府”两字,怔住了。
翻身下马,她站到宅子前,许是她勒令在家中思过的原因,门口竟连个传唤的仆人都没有,犹豫地摸上门环,还未来得及敲,门便缓缓打开了。
傅斯敏瘦了,但看着还是很精神,脸上一道细小的疤痕,使他回京后养得如贵公子般白皙的脸庞添了一份野性,他沉默地盯着门前的魏清,看着毫无表情,可他紧抓住门的手显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几日不见这反贼,猛地一见,怎么又俊了,魏清瞧着他快绷不住脸的样子,双眼一热,笑道:“燕归,其实,我是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没羞没臊的前奏啊,小伙伴们,嘴张大,预备吃糖吃糖
今天开始日万,准备日五天,我的肾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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