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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后齐王李佑谋反被赐死、太子李承乾谋反被废,朝中多位参与谋反的重臣被诛杀,大唐朝廷上就像发生了八级大地震,从李世民到群臣都人人自危,以前的君臣之间信任感荡然无存!虽然这件事已翻篇过去了,但是对整个大唐帝国的影响还在继续,李世民对于太子党和魏王党的党争一事一直是痛彻心扉,不知如何处理,最终导致了大唐政局的重新大洗牌。
李承乾被废之后,李世民已成年的儿子只剩下了两个:24岁的皇二子吴王李恪与23岁的皇三子魏王李泰。但是,嫡子只有李泰与15岁的皇四子晋王李治。
因此,朝中相当一部分大臣主张将李泰立为太子,李世民最喜欢的儿子也是李泰,如此看来,李泰当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了。
一日在家中,袁天纲与高淑行在闲聊时,高淑行对袁天纲说:
“听闻朝中不少大臣给圣上保举魏王李泰当太子,看来他是名至如归了。”
“那也不一定!” 袁天纲反驳道。
“先生,您的意思是……” 高淑行不解地问。
“魏王李泰当不了太子,因为长孙无忌不同意。” 袁天纲说道。
“长孙阿哥为何不同意?” 高淑行更加不解。
“因为如果李泰当上了太子,等圣上百年之后,长孙无忌就靠边站了。” 袁天纲说道。
“唉!长孙阿哥太贪权了,不知道进退。我现在明白皇后阿姊在世的时候,一直不让娘家人掌权。” 高淑行感叹道。
“权力就像是春药一样,人一旦上瘾,就永远不会放弃。” 袁天纲说道。
“那长孙阿哥会推荐谁当太子?” 高淑行好奇地问道。
“皇四子晋王李治。” 袁天纲说出谜底。
“怎么会是李治呢?他生性懦弱,不是当皇帝的料。” 高淑行不解地问。
“正是因为李治生性懦弱,等圣上百年之后,长孙无忌就可以效法汉代权臣霍光一样,李治会对长孙无忌言听计从,他就可以在朝中一手遮天。”
“权臣不是那么好当的,历史上做权臣的只有两个下场:要么就像汉代霍光一样,整个家族被皇帝剿灭;要么就像三国时期曹操一样,将皇帝取而代之。” 高淑行深为长孙无忌的行为感到不理解。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长孙无忌为了做权臣,在朝堂上铁血般铲除异己,但他最终会被李治铲除掉。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 袁天纲叹了一口气说道。
“看来长孙家族将会有灭顶之灾了,看来只有皇后阿姊才能抑制他的危险行为,可惜阿姊已经不在了。” 高淑行深感遗憾地说道。
事实上,袁天纲所预测的话正在成为现实。
自从太子李承乾被废后,魏王李泰一直眼巴巴地等着李世民下诏命宣告他为太子,可是一连三天过去了,李世民那仍没有动静,他就想起了老师王珪的话:“想圣上之所想便是。”
于是,在李世民接连杀一儿子李佑、废一太子李承乾的最痛苦日子里,他就一连数日到凤鸣宫给李世民请安,陪伴在他身边。
李世民看到李泰如此懂事、孝顺,就向李泰承诺,将立他为太子。
李泰在狂喜之余,还担忧李世民反悔,就向他发了一个毒誓:
“阿耶您请放心,我当太子不是为了贪恋皇位。我将会按照突厥人兄终弟及的原则,在我死之前,先将我儿子李欣杀掉,然后传位给弟弟李治。”
正是由于李泰的毒誓,让李世民大为震惊!他不敢相信李泰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李泰的儿子李欣从小就非常聪慧,深得李世民与文德皇后的疼爱,李泰居然说出要杀李欣的毒誓,虎毒不食子啊!
次日,李世民将李泰发的毒誓告诉了身边的长孙无忌与褚遂良。
褚遂良一听,便向李世民上奏言:
“魏王(李泰)的话不可信!圣上百年之后,魏王当上皇帝后,他怎么肯杀死自己的儿子,传位给晋王(李治)呢?恐怕魏王一旦当上了皇帝,第一个要杀的是晋王吧!”
褚遂良的话一下子震醒了李世民,让他越想李泰的毒誓,越细思极恐,他不禁双手拍打着腿,痛哭起来。他悲哀自己的不幸,几天之内,他的两个儿子谋逆,一个被杀,一个被废,现在一个儿子更是恶毒,如果他当上皇帝,将来其他儿子都活不成,这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世民一边哭,一边对长孙无忌与褚遂良说道:“朕也不能立他当太子!”,然后就痛苦的不能言语。
须臾之后,李泰从宫中的内侍那听闻李世民说得话,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下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正是自己的毒誓,将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拱手让出去了。他脑子里快速地盘算着:
“如果老爹不把太子之位给自己,他会传位给谁?嫡子中除了自己,那只剩下晋王李治了!”
于是,他为了弥补一个错误的同时,又继续做了一个蠢事。他跑到晋王府去见晋王李治。李治一听说阿哥李泰来府上找他有事,急忙出府迎接。李泰一见到李治,就危言耸听地恐吓道:
“听说你与叔王李元昌关系密切,现在李元昌因谋反被责令自杀,你作为他的同谋,命将不久矣!”
李治本来性格胆小懦弱,被李泰一恐吓,顿时吓得抑郁了,整日里精神恍惚,惶惶不可终日。李世民一次偶然碰到李治,发现李治精神恍惚,便觉得十分奇怪,在他的催问下,李治这才说出了事情原委。
李世民听罢彻底绝望了,他深深地感受到,李泰为人非常毒辣,如果他当上了皇帝,李承乾、李治必然一个也活不了,当年玄武门之变后,高祖李渊的诅咒又在他耳边回荡:“今日你杀了我的子孙,总有一天你的子孙也会遭受同样的命运。”
长孙无忌、房玄龄、李积、褚遂良听闻李世民急召他们进宫,就立刻赶到两仪殿觐见。一进两仪殿,只见李世民像是苍老了十多岁,精神恍惚地坐在胡床上,嘴里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