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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玉霜静静立在崖畔,眼前的苍茫景色勾起她心底的绝望。风,轻轻撩起她乌黑的长发,衣袂随风翻飞,如诗如画,却透着一股凄婉之美。她紧闭着双眼,任由冷风穿透心灵,那份冰凉与绝望交织,让她的心境更加沉重。
她清楚,如今的局势已如覆水难收,生死之间,仅有一线之隔。她无力回天,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沉重和无奈。在这凄美的崖边,她仿佛成了一幅静止的画卷,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与绝望。
她仰头望天,一声长叹,其中满含了无奈的苦涩与哀怨的深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充满了绝望的沉重。每一声叹息,都像是利刃一般,无情地刺入她脆弱的心扉。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滴落在地,化作一颗颗晶莹的珍珠,闪烁着悲伤的光芒。
“我,柏玉霜,即便是死,也不过是命运的安排。”她低声自语,仿佛在诉说着自己无法抗拒的命运。她的声音在风中微微颤抖,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哀伤,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撕裂着她的心。
“只是我那罗焜,若是日后得知我的死讯,他若要为我伸冤报仇,见我已不在人世,岂不是要与我那早逝的爹爹一样,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怨念。”
她内心深处的忧虑如同阴霾的云层,遮蔽了她对罗焜的所有希望。她不知道他是否依然记得那个曾经与他相伴的她,是否还会坚守对她的承诺,为她讨回公道。她真心期盼他能以坚韧的意志活下去,铭记他们之间那份重要的约定,不忘她对他的深情厚意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船家洪恩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神,在耳闻“罗焜”二字时,却如被石子打破的平静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他的瞳孔微微一缩,仿佛这个名字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一段尘封记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沉声追问:“你刚才说的罗焜,是哪个罗焜?”
柏玉霜感受到船家态度的变化,心中一动。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轻声说道:“我说的是长安越国公的二公子罗焜。”
洪恩的脸上立刻露出惊讶之色,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他瞪大了眼睛,追问道:“莫不是被沈谦陷害、问成反叛的罗元帅的二公子罗焜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关切,仿佛与这个名字有着某种不解之缘。
柏玉霜看到船家如此激动,心中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她连连点头,回答道:“正是。”同时,她不禁在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对这位船家的身份和背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洪恩的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忽明忽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仿佛藏有无尽的辛酸与无奈。他哈哈大笑道:“我的爷爷,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差点让我对恩公的亲眷造成了伤害。”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和后悔。
洪恩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他一把收起手中的板刀,那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歉意。他向两人深深鞠躬,诚恳地赔罪道:“二位请原谅我的无礼,不要因此惊慌。那罗二公子,曾是我旧日的恩主,我欠他的恩情如山如海。”
他抬头看向两人,眼中充满期待。他继续问道:“不知客官尊姓大名,又是否知道罗公子近日的消息?我寻他已久,却始终没有他的音讯。”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焦虑,仿佛罗公子的安危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此刻,气氛紧张而激烈,仿佛一场大战即将爆发。洪恩的眼神锐利如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紧张和期待。而两人则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心中也不禁生出了对罗公子安危的担忧。
柏玉霜的心中如被春风吹拂的湖面,波澜起伏,却又带着几分欣喜。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对话机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却又显得诚恳而自然,回答道:“小生姓柏,名玉霜,初到镇江,是为了投奔亲戚,同时也希望能探听到他的消息。敢问梢公尊姓大名,也请不吝赐教。”
洪恩的脸庞上绽开了一抹和煦的笑容,他沉稳而自信地回答道:“俺姓洪,名恩,和俺的兄弟两人,都具备在水中日行百里的本领。因此,人们给俺弟兄两个起了两个绰号:俺被叫做镇海龙洪恩,兄弟则被称为出海蛟洪惠。俺们昔日曾与王宗,那个被众人称为焦面鬼的人,一同前往长安。在罗大人的辕门之下,俺们担任了守备官儿,与两位公子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然而,好景不长,因一次误了公事,俺们被问成了斩罪。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刻,多亏了二公子再三为俺们讨情,才使得俺们的性命得以保全。虽然被革职,但二公子并未忘记俺们,他赠予了俺们盘费马匹,让俺们能够重新开始。
回到家乡已有数年,俺心中一直念念不忘要进京去看望二公子。然而,未曾想到的是,他竟被人陷害,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波之中。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俺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柏玉霜的心情在听到洪恩的话语后,如同从冰冷黑暗的深渊中被慢慢拉了出来。恐惧与绝望的阴霾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如春日阳光般的温暖与感激。她眼中的泪水还未完全干涸,但已经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连忙向洪恩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洪恩大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无以为报。”
洪恩见状,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妹子,你这是说哪里话。江湖中人,本就应互相帮助,何谈报答。”他转身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他提议道:“天色已晚,不如就到我家中草榻休息一晚,明日再过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