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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陵渡(上)
薛飞本就是个面冷心热,很讲事理的人,想明白了倒也不生气,换个位置自己也不免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的事。只是由此想到了司徒空在家族中的地位,既然自己和司徒空已经一个头磕下去成了兄弟,遇上了这等事,见到自己的兄弟被人欺辱成这样,不挽回面子来,自己这个兄弟算是白当了。
司徒空看着二人的表情也明白过来,立时脸上涨的通红,他没想到司徒长门一脉居然如此对待旁门子弟,在外人面前一点情面也不留,亏得自己好心巴巴地上门来献宝。
薛飞换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既然你们这么给脸不要脸,我还给你们留什么面子,想找回面子来,到时候求我大哥来吧。“前辈差矣,穴位图是我暂借给司徒兄长,司徒兄长见猎心喜知道前辈欲求此物多年,才拖我拿来给前辈一观,当时已然说好仅仅借一晚,今天过来是取回穴位图,并无所求。此物是暂借,并非献上,这可得提前言明。若说求就求前辈将此物赐还吧。”
薛飞所说的话条条针对族长的‘献’和‘求’字,虽无明说但分明是在指责对方不识好人心,好心当做驴肝肺,最后一句话更是直指对方不要贪墨了自己的东西。
族长老脸难得一红,被一个后生晚辈如此指责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但他却有脾气发作不出来。因为薛飞并不是司徒家的子弟,他族长的身份就失去了效用,而且对方说的句句在理,让他无从反驳。再说和一个晚生小子,他一个长者也不好直接争论。“哦,好,好,既然是借的,还给你就是了。”说着,从茶几上取过几页纸随手掷过来。几页纸也不散开,随着族长的手势缓缓飞过来,堪堪在薛飞面前停下,让薛飞可以从从容容从空中直接摘下。这手功夫要搁在几天前,怕不是要让薛飞惊觉惊艳赞叹不已,但现在先有了‘魅惑之眼’的眼光,再有莫索大宗师的阅历,后有‘桃花坞’上阵法的先期铺垫,心理上早有准备,他一个族长不会点真东西还真的会让薛飞小看了。
其实也怨不得族长会这么想,有的事情就是这样,要不怎么说好事多磨呢,本来是一场大家欢喜的事,偏偏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让过程变得曲折,引出了好多新的故事。昨日司徒空带着穴位图前来桃花坞,看门的长老听说有了全本的穴位图不敢耽搁立刻带至族长面前。
族长一听吓了一跳,全本的穴位图,失传了这么多年这可能么?待司徒空把穴位图拿出来,还没完全打开看族长的心先凉了半截,在他的想象中,即便是有全本的穴位图也是前人先贤留传下的,图样起码是残破的古籍,可司徒空拿出来的却是崭新的打印版,画面印制精美,由此他已经先入为主,认定是假货,等司徒空说出需要用数百万金钱交换时,他几乎可以确定是赝品了,全本的穴位图绝对是无价之宝,岂是几百万阿堵物可以交换的。但全本的穴位图毕竟不是小事,即便是一个线索也值得他去认真对待,敷衍走司徒空后,族长召集族中长老一起研究,拿出司徒家长门专有的古图一一对照,虽说和古图现有的穴位大部分相同,但是在几个只有长门才掌握的穴位上细微之处略有差别,这更加坚定了族长认为是司徒空联合他人造假的嫌疑。否则为什么在司徒家共享的穴位上古图和全本穴位图完全一致,在长门特有的穴位上却有差别。
在司徒长门一致得出这个结论后,族长很生气,这才有了见面时的不留情面。
薛飞折起穴位图谱,放入怀中,笑了笑道:“如此多谢司徒前辈了。”他心下决定给对方一个难堪,所以在望向司徒族长时,眼中已然运用上了‘魅惑之眼’。
族长无意留客,对骗子也不必客套,何况是一个言辞犀利的骗子,就在他要下逐客令时,忽然觉得身上檀中穴上似乎被东西刺了一下,接着针刺的感觉沿任脉顺延向下,同时全身各处都泛起了刺痒,像是全身正面的穴位都在被针刺入,这感觉来的突然去的也快。族长心中骇然,抬眼看去,只见面前的‘骗子’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眼中流露出了然于胸,尽在掌握的气势,这气势一闪即逝,却又让他看的异常分明。
“前辈,告辞了!”薛飞一拱手,再不停留,转身就走
“请留步!”族长急声道,身子再也在躺椅上坐不住,双手在躺椅上一按,身子如同一只大鸟般飞起,空中一个转身轻飘飘落在薛飞面前。
薛飞停下,故意做出一副慌张的模样,双手护住胸前。
“前辈这是要干什么?可是要明抢不成。”
“这个,”族长尴尬一笑,“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那个不亦悦乎,小兄弟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让我等尽尽地主之仪,空儿,快给上茶。”
“这个却不敢当,我和司徒大哥平辈论交,不敢当前辈小兄弟的称呼。穴位图业已归还,在贵庄上事情已了,现下往回走还来得及,否则一会天黑下来就不好走了,是不是?司徒兄。”
司徒空心中有气,当下唱和道:“是,是,天晚了路不好走,还是现在走的好。”
族长面色微红,却也明白现下想留住薛飞只能从司徒空入手,笑道:“空儿说的是那种话,你是我司徒家的人,不帮着我留客人,反而让客人走,这可是我司徒家的待客之道?”说话间已经摆出族长的架子,“还不给贵客看茶!”他打定的主意就是司徒空不会不听他的话。
司徒空还真的不敢不听,虽说不愿意,但长者有令,他只能遵命。
薛飞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能真的一走了之,否则这趟不就白跑了,见司徒空求援的目光看过来,也就顺坡下驴,笑道:“前辈是司徒大哥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长辈有令,小子焉敢不从。”他的话语中处处带着司徒空,就是让司徒家的人明白我是看司徒空的面子才留下的,就是要给司徒空挣这个面子。
三人落座后,族长明白这个时候再令司徒空在一旁伺候怕是惹薛飞不高兴,回头大声唤道:“红儿,上香茶!”
随着话音从北面正屋里,一个一袭红衣的女子挑纱帘走出来。
(各位亲人,看完了别忘记给点意见哦,推荐更是给我信心的源动力,不能少啊!期待薛飞和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人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