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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得怎么样,瑞尔?”瑞尔一只脚刚踏出门艾伦就迫不及待地问。
“呃……”被风一吹,瑞尔感觉清醒了些,但是张了张嘴,却又把头低下,犹豫该不该实话实说。
其实艾伦隔着窗户都已经看在眼里,瑞尔的反应实在太不自然,所以现在不管他说与不说,都是在印证艾伦的猜测。
看到瑞尔这个表情艾伦立刻就明白了,看来十分不尽人意,他的心情也瞬间掉到谷底,低着头不再追问了。
雨还在下,三个人一路撑着伞走出校门,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快走到糖果屋的时候,阿丽莎开口跟他们道别,因为她跟奶奶就住在这附近,向右转有一条羊肠小道,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
“啊……那个,等一下。”阿丽莎刚要走进小路,瑞尔突然开口了。
“什么事?”阿丽莎回过头,有点意外。
“嗯……”瑞尔头不自然的扭向另一边,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谢谢。”
阿丽莎一听到这个词,也没有很特别的回应,只是欠身抿嘴笑了一下,说:“下午见!”便匆匆消失在小道里。
瑞尔轻舒了一口气,好像有件心事终于放下,眉头也不像刚出考场时候皱得那么紧了。
艾伦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再追问下瑞尔才不好意思地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艾伦听完之后很开心,因为这么久以来瑞尔的心结看起来总算是解开了。
“嘿,我说,别太在意笔试成绩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眼下要做的是尽力把另外两场考试考好!”趁着瑞尔心情正在好转,艾伦又赶紧安慰了他了一番。
“嗯……我会尽全力的。”瑞尔的表情看起来总算是没那么沉重了。
他俩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很快就走到糖果屋了。
店门已经关上,看来老奥德里安已经提前回家给他们准备午饭了,两人便沿着屋后的一条小路径直往树林深处走去。果然,俩人刚走到老奥德里安家附近就闻到一股久违的鱼香,相比别人的安慰,食物的香味对于瑞尔来说好像更有的治愈作用,让他刚刚因为考试失利产生的沮丧一扫而空。
他们往老奥德里安家的方向看去,发现能清楚地看到篱笆墙,老奥德里安并没有放置结界。再往院子里看,发现他和凯利正为中午这顿大餐忙得不亦乐。
瑞尔天性中就带着许多顽皮。他发现老奥德里安和凯利正忙得聚精会神,而且还是背对着他们,突然拉住了想走进院子的艾伦,出起了鬼点子。他示意艾伦不要出声,跟他一起悄悄地从那俩人背后出现,稍微吓唬他们一下,顺便也给他们一个小惊喜。
艾伦本来是拒绝的,他并不像瑞尔这么喜欢恶作剧,可是架不住瑞尔的生拉硬拽,只好表示屈服。
不过凯利的反应却让瑞尔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嘿!两个小伙子,好久不见!”但是他俩刚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凯利突然转过身一脸兴奋地跟他俩打招呼,老奥德里安也回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好像一早就知道他们已经来了,这让他俩反而被吓了一跳。
“噢!真可恶!”因为计划被轻松识破,还反被吓了一跳,瑞尔一脸失望地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我们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啊!”
凯利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没说话。
“康纳先生,请你记住,幻马以视力极佳见长,而狼人的鼻子和耳朵却是这片大路上最为灵敏的。”老奥德里安一边用拐杖敲瑞尔的脑袋一边笑着说。
“实际上,在你们刚踏进这片树林的时候,凯利就已经嗅到你们的气味了,只不过当时你们离这儿还有点距离,我决定先忙完手中的活再出去迎接你们,可是过了一会儿凯利告诉我,你们的脚步声本来听起来已经越来越清晰了,可快要接近这的时候却意外地听起来很轻,我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想从后面来个突然袭击,对不对?……于是我决定将计就计。”老奥德里安给他详细解释了一遍之后问道:“而且……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康纳先生?”
瑞尔发现自己的计划完全被老奥德里安看穿了,而且连是他出的主意都猜到了,感觉自尊心严重受挫,但又不想爽快地承认,就又挣扎般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而不是艾伦?”
“很简单,”老奥德里安微微一笑:“因为这不是他的风格。”
这下瑞尔觉得自己彻底被打败了,便垂头丧气地蹲到一边翻弄烤鱼去了。由于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其他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凯利,你看起来精神了不少,腿伤怎么样了?”艾伦收住笑意,看着凯利问道。只不过短短四天,凯利看起来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瘦弱了,而且从他行动来看,腿上的伤应该已经问题不大。
“已经不碍事了……这都是多亏了奥德里安先生的照料,”凯利满怀感激地说:“我们狼人本来伤口愈合的速度就比较快,奥德里安先生还每天给我炖野味儿补身体……虽然一开始我不是很习惯吃熟食,但是后来发现好像比生肉容易消化的多,我现在正在努力适应……而且有了奥德里安先生给我盖的小屋子,我终于不用再淋雨了。”
“他这几天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会醒过来,看来之前确实是累的够呛,”老奥德里安跟艾伦补充道,“一开始亚瑟很排斥他睡在隔壁,不过这两天好多了,大概是他刚来的时候身上的臭味太重了吧,哈哈。”老奥德里安打趣道。
“呃……我会按照您的吩咐经常去洗澡的……”凯利看起来稍微有点尴尬,好像不是太明白老奥德里安这是在开玩笑。不过艾伦知道问题不大,要不了几天他就会习惯老奥德里安的说话方式。
“对了,艾伦,你们今天的考试进行的还顺利吗?”老奥德里安问道。
“呃……我这边感觉是挺顺利的,不过……”艾伦看了看正在垂涎烤鱼的瑞尔,凑近老奥德里安身边小声说道:“请您等会儿不要和瑞尔再提起这件事,他好像考的很糟,在来这儿之前还郁闷得很呢,好不容易才让他心情好起来。”
老奥德里安微笑着点头应允。
“说实话,这也不能怪他……本来他对课本上的东西就不是很感兴趣,再加上这次来我们学校的主考官脾气很差,我想对他的影响也不小。”艾伦补充道。
“哦?有多差?”老奥德里安来了兴趣。
“她看起来相当年轻,我感觉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穿的十分华丽,像是出身于有涵养的大户人家,但是却显得很暴躁、很强势,因为试卷方面出了点很严重的问题,还没下马车她就开始大吼大叫,丝毫不给拉布雷多先生辩解的机会。”
“哟,喜欢大吼大叫,那她的脾气是不怎么好,她叫什么名字?”
“呃,让我想想……好像是……伊芙.温斯洛。”
“哈,温斯洛!”老奥德里安冷笑了一声,往其它地方看了一眼,好像想起点什么,“真没想到在这么远的地方还能听到这个姓。”
“您认识她?”艾伦吓了一跳。
“不,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我只是认识些他们家的其他人。”
“他们家人很多吗?”
“何止是很多……温斯洛家族世代居住在克里瓦里,说起来,也是个历史相当悠久的魔法世家,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他们家的大部分人都在魔法管理协会工作,而且是高层的那种……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老奥德里安的语速变得有点快。
“呃……他们家族的事我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听迪恩叔叔说过,魔法管理协会是赫普大陆上权力最高的机构,现在所施行的各种条例和规章制度都是由它制定的。”
“没错,也就是说,人们现在所遵守的种种法律条例——那些自私的条例,都是由这个温斯洛家族所制定的。”听老奥德里安的用词就可以发现,他对温斯洛家族的一些行为十分不满。
“自私的?……您好像对他们家族的印象并不好?”艾伦看出了老奥德里安情绪上的变化,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奥德里安自己也意识到了,他没有正面回答艾伦的问题,慢慢的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开口说道:“要想讲明白这一切,那可就得跟你们讲点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