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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两人忍不住同时问道。
“说起这个来话可就有点长了,”老奥德里安沉默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自古以来在赫普大陆上就不断有关于它的流言和传说……图蒙,克里瓦里,恩里克,甚至更远一点的蒙特罗达等等地方都曾听闻有人见到过它……嗯,正如艾伦所描述的那样,它全身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幽幽的蓝紫色光,会毫无预兆地突然间平空出现,又会突然间平空消失,以至于见到过它的人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不过传闻也曾有人打开过它,关于里面的内容众说纷纭。有的说里面记载着大量禁忌魔法,有的说里面记录着某些上古时期不为人知的秘密,有的则说里面是空白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我也曾有幸见它出现过两次,可是都因为离它很远也没能看清楚它,更没有机会打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承载了大量魔力,因为有它出现的地方,总会有很多生物被它所吸引而聚集,例如,扎了瑞尔脚的背棘鱼……有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它,想了解它的秘密,获得它的力量,但是没有人成功,也没人知道它的来历……是谁制作了它?什么时候所作?里面记载了什么?又为了什么?……没人知道,它太神秘了,唯一知道的是,有人因它发疯,也有人因它丢掉性命,所以慢慢的,它就成了不祥的象征,是会给人带来厄运的东西。”老奥德里安停顿了一下,看着他俩继续说道:“所以说,你们俩记好我下面的话:不要试图去寻找它,无论它有多么神秘强大的力量,都不要,那是条歧途,只会浪费你们的时间和生命,而且到最后,你们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但是老奥德里安刚说完这些,却又像是又想起了点什么,沉默了。过了片刻,他突然话题一转,满脸笑容地说:“哦,艾伦,帮我倒杯茶好吗?最近老是容易口渴,也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好的,奥德里安先生。”艾伦从故事里清醒过来,赶紧去屋里倒了杯茶给他。
三个人又在篝火旁坐了一会儿,太阳还是丝毫没有露脸的迹象,瑞尔看起来有点忧心忡忡:“该死,但愿等会儿不要下雨才好。”
“这么担心下雨做什么?下雨了咱们就回家呗。”艾伦问。
“呃……你还记得今天是几号?”瑞尔看艾伦根本没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试探着问道。
“20号啊 。”艾伦说。
“那后天呢?”瑞尔又问。
“呃……22号。”
“对啊,后天可是6月22号。”瑞尔语气加重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里,艾伦明白了……难怪瑞尔今天非要拉他出来散心,因为后天,是他俩的生日。而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准确的说,后天只是艾伦的生日,瑞尔的是在23号,不过由于他们一直住在一起,生日相隔又很近,就干脆一起庆祝了。
艾伦明白了之后心里一阵感动,抬头看了看天,提议道:“那……趁着还没下雨,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瑞尔把“兴奋”这个词都写在脸上了,甚至有点语无伦次:“宁静山,怎么样,去那儿,呃,我是说,去宁静山上看看怎么样,毕竟很少有机会去。”
事实上何止是很少,他们只被康纳夫妇带着去过一次,在他们还小的时候,而且还只是到了山脚下,刚往上爬了一点就开始下大雨,他们不得不回家。
“那你们两个要注意,早去早回,看起来下午可能又要下雨。”老奥德里安说。
“奥德里安先生不一起去吗?”瑞尔问。
“噢,我要回镇上照看我的糖果屋。提前祝你们生日快乐!希望你们在山上玩的愉快。”奥德里安笑道。
“那咱们最好现在就出发,”艾伦对亚瑟比了一个“出发!”手势,“又要拜托你喽!”
亚瑟早已吃饱喝足,又趁他们吃饭聊天时好好睡了一觉,这会儿正精神抖擞,一看到艾伦招呼它立马飞奔过来。两人骑在它背上跟老奥德里安道别:“再见,奥德里安先生!”老奥德里安也跟他们挥手道别。
亚瑟带着他们一路向西飞去,很快就抵达了宁静山脉西南端上空。
宁静山脉整体海拔不算很高,只有几百米的样子,但是三座山峰连绵起来从西南向东北横卧,又有一条卡姆斯河从山上蜿蜒流下,看起来还颇为壮观。
他们在抵达西南端后又沿着山脉走势向东北飞去,一路上他们低头欣赏山上的景色,发现三座山峰并不是相互独立的,而是连成一个整体,因为它们山腰处的森林也是一个整体,茂密的连成一片。老奥德里安家附近的那片树林跟这里的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飞到最东北端后又折返回来,因为瑞尔突然想去卡姆斯河的发源地看看。可是亚瑟似乎是觉得树林太茂密,迟迟不肯往下落,艾伦催促了它好一番,它才在山腰上面一点树木不太茂密的地方落下。也许是因为不喜欢这种阴暗的环境,它看起来有点躁动不安。
他们让亚瑟在原地等待,他俩则沿着一条小路径直往山下走,进入了被当地人称为“静林”的森林地带。
这时候太阳已经被云遮住,让本来就光线不足的森林里显得更加幽暗,甚至有些阴森。还好他们想起康纳先生说过,宁静山脉没有猛兽,才让他们安心下来。
小路两边是成片的橡树、榉树林,之间还生长着琼花等高大灌木。这些橡树和榉树看起来都有好些年头了,也可能是倍雅整天下雨的缘故,每一棵都长得非常高大,看起来不止二三十米那么高,都有好几个成年人环抱不住那么粗,树冠高耸入云,枝叶茂密。上面应该还有很多鸟类筑的巢,因为时不时会有鸟鸣声在四面响起。
他们一路往山下方向走去,直到他们路过一棵看起来比其他树都要粗的橡树,他们忍不住驻足观看。瑞尔发出一阵阵惊叹,嘴都快张成“O”型,因为他在树下根本看不到树顶。突然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鸟的排泄物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脸上。
“呸!真恶心!”他一边用手抹去恶心的鸟屎一边咒骂道,“最好别让我抓到你,不然一定要把你烤了吃!”实际上他连是那只鸟拉的屎都没看清。艾伦被逗乐了,随手摘了几片灌木叶子给瑞尔擦手。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他背后那片灌木有细微的“沙沙”声,他朝那边看去,却又没了任何动静。
“怎么了?”瑞尔问。
“呃……感觉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许是我的错觉?”艾伦指了指那片灌木。
瑞尔毕竟胆子大些,听到后随手捡起一根粗一点的树枝,一步一步慢慢向那边走去,然后猛地拨开那片灌木——一只灰色的长尾野兔“嗖”的一下当着瑞尔的面跳走了。
“可恶啊,早知道是你我就捡块石头扔过去,那晚上就有野兔汤可以喝了。”
虚惊一场的两人继续往山下方向走。大概是已经快要走出静林了,高大的橡树开始消失,灌木丛也开始变得稀疏。两人开始东张西望地找水源地,艾伦无意中却瞥见在他右手边大概十几步远的灌木丛 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而且还是那种幽幽的紫色光!
他心里立马闪过一个念头,叫住了瑞尔。瑞尔顺着艾伦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那边的异样,跟艾伦一起站在原地不动了。
两人的心里开始有种说不清的情绪涌出来,像是高兴,但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害怕。
过了好一会儿,俩人都没说话,但是都盯着那片发光的灌木丛,明显都已经把老奥德里安的警告抛到了脑后。最后还是瑞尔试探性地开了口:“要不……咱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