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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工资料馆 夜 内
萧永卓不敢抬头,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他正看着复习题,用笔勾画着。后面渐渐传来细碎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明显。萧永卓回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司徒圆圆一边看书,一边把手伸向包装袋里拿出一片“仙贝”放进嘴里。桌子上还有几个空的巧克力包装袋儿。何淑芬笑着冲萧永卓挥挥手,然后慢条斯理地又拆开一包“仙贝”。司徒圆圆嚼着“仙贝”,不屑地瞥了萧永卓一眼。
萧永卓努力集中精力看书。
30分钟后,萧永卓见后面桌子上的包装袋儿基本上空了,松了口气。
司徒圆圆把挂在旁边的包打开,里面装满了零食。
萧永卓听见声音再起,转头,一惊,她们桌子上又多出一包零食,包敞开着,里面的蛋黄派、曲奇、橡皮糖从包里凸出来。
何淑芬看见萧永卓的表情,拿起一个蛋黄派递给萧永卓。
萧永卓心里:我去,她以为我想吃。
他立即做了个“不”的手势。
何淑芬执意地:吃吧,别客气。
司徒圆圆见状,迅速夺回蛋黄派,脸上写着:哼!
萧永卓低声地:这位小姐,几天没吃了?现在吃饱了吧?
司徒圆圆得意地摇摇头:本小姐刚垫吧了点儿,现在才正式开吃。
何淑芬如梦初醒地收起包装袋儿:不好意思,影响你学习了。
司徒圆圆:心不静则学不进。
何淑芬捅了捅司徒圆圆:哎,小声点儿。
司徒圆圆不听劝,还故意发出更大的声音。周围的人开始注意她。
萧永卓换了个离她们远的位置坐下。
管理员过来凑到司徒圆圆面前小声说了几句话,司徒圆圆勉强点点头,收起零食。
教工资料馆 夜 内
萧永卓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何淑芬把一本放回书架,又拿一本下来。
何淑芬:哎,是不是耽误你勤学奋进啦?
萧永卓:没耽误多少,就是让我大开眼界。宋婷和贾欣茹够能吃零食的吧,我觉得她们跟你俩比,那真是小猪比大象,不是一个级别。
何淑芬忍住没笑:我第一次听到这种比喻。
萧永卓:刚才管理员对她太客气了,是我,非把她扔出去不可。
何淑芬:她没把你扔出去就不错了。
萧永卓:就她,凭什么?
何淑芬:就凭管理员是她二姨的小姑子。
萧永卓:这亲戚拐的弯度也太大了,人家能买她的账么?
何淑芬:刚才你也看见了,换了别人早被轰出去了,不,别的学生就进不来。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哎,你是怎么进来的?
萧永卓:我是郝教授的助手,来查资料。
何淑芬:你什么时候摇身变成郝教授的助手啦?
萧永卓:一直是,秘密助手,别告诉别人。
何淑芬:我不会告诉别人,只会告诉圆圆。
萧永卓一愣,千万别,要不然非穿邦了不可。她正愁抓不住我把柄好好整我呢。
何淑芬一笑,萧永卓转头。司徒圆圆脸色难看地:你们说什么呢?
萧永卓: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司徒圆圆拉过何淑芬:你以后离淑芬远点儿。
她拉着何淑芬走开:走,回去。
回宿舍路上 夜 外
风刮着,萧永卓缩着身子向前走。手机响,萧永卓犹豫了一下,跑到一个角落里接起:喂,说话。
电话里李浩:你今天结束了么?
萧永卓:正往回走呢。
电话里李浩:先别回去,咱们去食堂吃点儿夜宵吧。
萧永卓:和你?吃夜宵?我还没沦落到那么惨烈的地步吧?
李浩:我现在往出走,咱们食堂见。
萧永卓:我得先回宿舍了,太冷,没心情吃夜宵,特别是和你。
电话里李浩:我劝你别回去,还是跟我去吃夜宵吧。
萧永卓:不去,不说了。我挂了。
电话里李浩:别后悔。
男生公寓楼道 夜 内
萧永卓上了楼,远远看见门口围了好多人。他走到门前,看见里面也挤满了人。他试图挤进去,最后还是被挤出来。他大声地:哎,快瞧,谁的钱掉啦?
只有两三个人回头,身体却还在向里面挤着。
面对那两三个人疑问的目光,萧永卓有点儿不自然:哦,我看错了,是张火车票。
说着他把自己用过的火车票从后面兜里瞧瞧拿出来。这下好几个人凑过来:几号的?到哪儿的?
萧永卓乘机挤进去。
男生公寓302 夜 内
一群人围着棒子。棒子的床铺上堆满了桶面、香肠、牛肉干等食物。
一个男生递给棒子一根烟:黄部长,我要两张去抚顺的票,就两张,钱好说,我多出十块。
另一只手塞给棒子一张上网卡:黄部长,黄部长,这个你先拿着,我要三张去达州的票,越早越好。
又一男生:波哥,那三张去宁波的票,你可要帮帮忙呀,兄弟提前两天就考完啦,想和我对象早点儿回去。
棒子奋力推开他们:你们让你们班长报上来就行了,有的话,一定能拿到票。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回去吧。
一男生:别说笑了,哪次订票能全拿上呀?我每次都订不到票,外面也买不到,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另一男生:就是啊,所有售票点儿的票都说下个礼拜没票了,你不帮哥们就回不去啦。
一哥们急着凑过来,握住棒子的手:听说到西安的票没有了?黄部长,你可一定要帮帮忙呀。
棒子:还有,都有,我们才跟车站联系呢,一定让大家都回去。
萧永卓自语:难怪李浩不让我回宿舍,这哪是休息的地方,简直是菜市场。
他又想挤出去,一看后面的人群,叹口气,上了床铺,戴上耳机听音乐。
女生公寓416 夜 内
宋婷收拾着东西;欣茹,你见我的那个照片了么?
贾欣茹:哪个?
宋婷指着桌子:就上次咱们去滑冰的合影。
贾欣茹:你不是早收藏在你柜子里了么?还收藏了好几张,拿出来让我再回味一下。
宋婷从柜子里找出来,放在自己包里:别看了,我都收拾好了。
贾欣茹:你也太着急了,咱们还没开始考试呢,你就想着要回家了。你的票买到了么?
宋婷:还没呢,段泽磊**的时候说我们那的票没了。我明天去附近的代售点儿看看。
贾欣茹:我也没拿到票,不知道学生会那帮人是怎么搞的,连个票都买不到。
王晶:这个城市有一百多所大学,几百万学生要回家,再加上农民工、订不到票很正常。
贾欣茹:你订到票啦?
王晶:我坐大巴就能回去。艳娇,你呢?
李艳娇:我的票订到了,可惜是张硬座,我要在那个硬邦邦的座位上坐十六个小时啊。
宋婷拉上自己的包:有硬座就不错了,你还想让人家给你订卧铺啊
李艳娇躺在床上:有卧铺自然更好。
女生公寓308 夜 内
何淑芬看着书,司徒圆圆递给她一块德芙巧克力:别看了,歇会儿。
何淑芬:圆圆,你复习完了?
司徒圆圆:早完了。其实一开始我就不知道该复习什么,只不过大家都在复习,我也就跟着大概地复习一遍。
何淑芬拆开巧克力包装:功在平时啊。像我们这些,临近考试才“磨枪”,黑眼圈加黑斑,可怜啊。
司徒圆圆:想好怎么回家了吗?
何淑芬吃着巧克力摇着头:没想好。
司徒圆圆:你没定到火车票?
何淑芬:订票那天我正好不舒服。
司徒圆圆:实在不行,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去。
何淑芬:那油钱也够我坐飞机回去了。
司徒圆圆:又不用你出油钱。
何淑芬合上书本,跟司徒圆圆一起坐在床上:谢谢啦,圆圆。我自己想办法,最后几天应该有退票吧。
司徒圆圆犹豫地:其实,我要是给那些男生打电话是可以弄到票的,只不过……
何淑芬抓住司徒圆圆的手:千万不要,他们肯定会对你提出更过分的要求。相信我,可以解决。
男生公寓302 日 内
萧永卓认真地看着习题,棒子把一张火车票拍在萧永卓面前:怎么谢我。
萧永卓兴奋地拿起票:谢了。
棒子:来点儿实际的。
萧永卓: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亲你一下吧。
棒子立刻抬手制止:当我没说。
胖子过来合上萧永卓的书:哎呀,别看啦,还有半小时就开考啦,;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滴。
萧永卓推开胖子,再翻开书;你怎么知道没用?边儿去。
张震准备着文具:胖子,你还是别打扰人家了,许你考八十多分,就不许人家及格呀。
胖子:及不及格也不差这二三十分钟。
李浩在宿舍来回转悠,自语:46、47、48、49,都是谁呢?
胖子看着李浩:你安静点儿,晃得我眼晕。
李浩突然:哎,张震,你的考号是多少?
张震:45,怎么啦?
李浩:你应该就在我前面,待会儿考试,你写完就把答案传给我,怎么样?
张震:不怎么样。让你抄那是害了你啊。
李浩:你当咱们是小学生啊,你让我抄那是在帮我。绝对的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张震:孩子,我相信你一定会长大的。
李浩脸一拉: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他转过来看着棒子,棒子打着电话:你确定是……那我也要,总比没有强……好,我现在过去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