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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当抉择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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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费舍尔和萨加以及本身人巡林客小队赶到正门参加战斗之后,立刻就缓解了正门的压力,而哈耶士的商队成员对于两侧侧门的支援也硬顶住了来自食人魔勇士和卓柏卡布拉的偷袭。

    正门的食人魔勇士被卡特萨格解决了一只,阿莱克西亚解决了两只,仅剩下的一只食人魔勇士虽然本身意志坚定,不惧死亡,但是它本身在面对更多的小镇支援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而另外两个侧门的情况到成为了拉锯战的情况,那两边并没有能够一锤定音的强者参加,小镇里面大部分的最高级别的战力就是半身人巡林客和希尔这个层次。

    他们在普通人当中算是少有的强者,但是和卡特萨格和经过圣石强化的阿莱克西亚相比,他们只不过是个精英小兵而已。

    正面战场的战斗解决的很快,米卡尔并没有参与这种层次的战斗,在他看来,双方的实力实际上还是小镇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是一次非常合适的观察和对阿莱克西亚小队的历练。

    他们初期是会需要依靠自己,但是自己之所以拯救阿莱克西亚不是为了当保姆管孩子,而是要为自己建立势力打造一个基础的。

    所以,一旦碰到好的机会或者合适的挑战,米卡尔都不会主动的进行正面干预,最多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降低无谓的损失。

    这一次的战斗,对阿莱克西亚来说是‘第一次’。

    她真正的身先士卒,不顾自身安危参加战斗,同时她本身对于米卡尔的忠诚和信任再加上她本身的独特情况,导致这次她意外的‘觉醒’。

    这也让米卡尔之前的选择有了价值,要知道:如果没有米卡尔给与阿莱克西亚提供圣力,那么阿莱克西亚就不可能凭空产生这么强大的战斗力。

    她最好的情况就是被圣石的力量控制,成为下一个圣石真正主人的傀儡。

    虽然客观上来说,她现在是在得到了米卡尔力量的帮助下达到了同样的效果,但是这两件事有一个本质的区别:就是这个选择是否是你本人做出的。

    当时在天空观察情况的米卡尔也是突然收到来自圣石的反馈,也是在那时圣石产生了最基本的自我意识,可以进行交流。

    从圣石内部传来的波动来源是阿莱克西亚的心灵,对于米卡尔来说这已经是很熟悉的了,所以他仔细的倾听了对方的祈祷,同时也通过圣石跨越了空间,精神意识已经与阿莱克西亚同在。

    而此刻的她正站在一个角落里,眼神紧紧的看着前方的战场。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柄上面有着一个类似瞳孔的五芒星圣徽,身上的盔甲自从穿上之后就从来没有时间卸甲过,使得她身上充满了淤伤,手上也出现了战士们的老茧。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她的面容愈发坚毅,但也愈发的认清了自己的极限。

    她自知自己的能力有限,并没有能力参与和食人魔的正面战斗中,同时对于本地人生地不熟更加没有快速取得信任来调动资源的办法。

    这个世界确实有着血淋淋的物种先天区别,不仅人类在整个位面中的地位被大致确定,就连每个个体也被出身和天赋基本决定了其一生的轨迹和命运,除非遭遇重大的挫折和变故,否则阶层流动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

    这就像一座天然形成的大山压在了所有普通人和低层阶级的头上,但是日积月累下来,这些人已经习惯了,他们认为这是自然的。

    贵族的后代就应该是贵族,皇族的后代就应该是皇族,而人类的后代也就只不过是人类而已。

    但阿莱克西亚的情况有所不同,她原本的生活轨迹应该是一个标准的贵族路线,成为一个知名筹码后成为交易下的物化商品,享受着精致的生活,品味着贵族的调调,偶尔讥讽一下来自‘泥巴佬’的土气和粗鲁。

    在风和日丽的日子打着阳伞和自己的闺蜜和好友在绿色的玫瑰园里荡漾着秋千,彼此谈论着八卦和贵族之间的丑闻,再讨论讨论哪个贵族儿子或者富二代的模样俊俏,适合自己偶尔放纵的对象。

    但,当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后,所有的一切都离自己而去,站在这里陪着自己的只有盔甲长剑和那少部分的忠诚部下。

    “废墟和哀嚎,断肢和绝望,从我出生的北方家园,到南方的可卡瑞荒原,这种种情形这个时代已经充斥了所有的角落,我逃跑,我躲避,我退让,但是我依旧无法获得拯救。”

    她在心中低声祈祷:

    “伟大的殷红骑士,您为何不指引您的羔羊,您在传闻中是气度沉着、思维缜密、且心怀仁慈的神祇,为何您不来拯救我们的家园和国家呢?是我们的祈祷不够虔诚?还是我们家族的供奉不够丰盛...”

    这些祈祷注定徒劳,所有的神祇已经离开这片位面,它们已经数百年没有真正的显圣来解决实实在在人类当中遇到的问题了。

    但精神寄托的存在总归是有它的需求所在,也有相当一部分宗教团体以此为生,所以在没有遇到大问题大危机的时候,也许依靠平时的供奉,这些宗教团体会借神之名来干预。

    但在真正的大危机之下,这些组织团体本身自身难保——覆巢之下无完卵,只依靠神庇护者,终归会有被神抛弃的一天。

    而实实在在的,大部分在这个位面处于低端位置的物种,它们最根本的武力保障实际上最终都会指向某个神祇。

    所以米卡尔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也没有神、没有任何其他个体能救你,你当如何?”

    心灵感应的声音出现在阿莱克西亚的心底,这一句话一瞬间就揭开了所有阿莱克西亚心底里最深层的软弱,把她人类最深层次仍寻求外界帮助,寻求更强者怜悯的本质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我....靠我自己。”

    阿莱克西亚面对米卡尔的问话,她的内心回答虽然依旧,但是却不复她在奴隶圈养所内的坚定。

    是的,没错,她曾经组织了奴隶们从奴隶贩子的手中拖走,自己也曾经铁了心一心求死然后最终差点死在了某个暴徒的手中。

    但前者是因为对方的力量相对较弱,地精和大地精亦或者熊地精并不是他们不能够力敌的对象,自己可以看到胜利的希望。而后者则是她本身的情感冲动,甚至是自我毁灭一了百了的选择。而在行动上,她确实有牺牲自己的觉悟,但是她还没有能够牺牲别人的觉悟!

    而本质上——它们的动力来源都是胆怯,而不是勇气。

    你既要承担正义!在必要情况下也要承担邪恶!而最终这一切,你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米卡尔作为昊天使,他人类灵魂的生活经历和参与厚重历史的天使灵魂已经见证了太多,阿莱克西亚毕竟见识有限,虽然她已经有了初步的思想萌芽和勇气觉悟,但是还远远不够。

    她还需要米卡尔的指引,所以米卡尔回答道:

    “我曾经遇见过很多次类似你这样的情况,整个家园被另外一股势力摧毁,所有的国家组织分崩离析,被军队的铁蹄下化为齑粉。

    要面对这种情况,我们需要认清很多事情,首先你需要认清你自己同时尽量团结自己能找到的一切有帮助的力量,我曾经告诉过你,你需要一只军队,但你显然还是在用奴隶的眼光看待你的部下。

    短时间内,我并不会说太多,眼下你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要展现自己的存在,通过这次的危机争取自己在这个小镇的话语权和地位。这倒是有一个直接的办法,但也同时有一定的危险。”

    米卡尔停顿了片刻后,将圣力输入圣石,而另一边阿莱克西亚立刻就感受到了身上的变化:力量,速度,反应,视角,思考速度……一瞬间的自己被极大的强化,就好像经历了传说中那些施法者们的增幅一样。

    但这里不是死魔网区域吗?

    受过一定贵族教育的阿莱克西亚对此心里是有数的,所以她的惊讶更加溢于言表——拯救自己的存在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但这种强大只持续了一瞬间,圣光一瞬即逝,而阿莱克西亚立刻就从这种状态退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身体内部隐隐传来的疼痛。

    “我可以赋予你一定的能力,但是你的身体不足以承担它太久,一旦时间超过某个限度,你就会被圣光蒸发,而即使你只是短暂的使用,身体也会承受永久性的损伤,你不仅要承受来自身体的痛苦,你的寿命还会减少。”

    米卡尔说到这里,等待阿莱克西亚做出抉择,而稍远处卡特萨格恰好从天而降,一刀劈开了一头壮硕的食人魔勇士。

    这一幕有着偶然性,但它却激励了小镇的人,也影响了正在进行心理博弈的阿莱克西亚。

    她回答的语言不再犹豫:“我已经决定了,米卡尔大人,请您给与我足以平息眼前灾难的能力吧。”

    米卡尔静静的看了看她,然后没有再多说什么……

    随即是米卡尔本体右手的金光大盛,大量的金色圣光被灌注进圣石。

    稍远处,一道金色的光辉冲天而起,然后冲向了正面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