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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风听到殷启的话,猛地站了起来,手指有些颤抖地指着殷启:“你……你胡说八道!”
殷启不理他,抓了一把花生在手上剥着。
刘正风看着殷启剥花生,殷启每剥一颗,他心里的紧张就多一分,好似他手里的花生剥完,自己的死期就到了一般。
殷启手里还剩两颗花生时,刘正风终于忍不住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刘某也正是因为此事,才退出江湖的。不过林少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殷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刘正风,他似乎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
“不光我知道,嵩山派的左冷禅也知道,你师兄莫大也知道,现在左冷禅的盟主令旗应该到了吧?我猜你什么时候洗手,五岳剑派盟主令旗就什么时候到!”
刘正风一惊,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我刘某人都要退出江湖了,那左冷禅为何要来为难我?”
殷启淡淡道:“左冷禅野心勃勃,当上了五岳剑派的盟主,却没什么威慑力,你觉得,他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立威机会吗?”
刘正风脸色一白,他自然知道五岳剑派的形势,若是左冷禅找到自己和曲洋交朋友的证据,今天来为自己庆贺的朋友,说不定就要变成自己的敌人了。
想到这,刘正风待不住了,神情恍惚地往后院去了。
过了约莫半刻钟,刘正风又带着一个黑衣老者出现,坐在了殷启面前。
殷启挑眉,目光打量着面前的黑衣人,心里却暗暗戒备。
他知道,这个黑衣老者可能就是魔教长老曲洋,擅长一手黑血神针,自己要是不集中注意力,这么近的距离,很容易就会着了对方的道。
殷启可不会认为魔教会有好人,除非他得了一个功德系统。
黑衣老者盯着殷启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今日之事,多谢林少侠提醒。”
这人果然是曲洋。
殷启摇了摇头道:“谢就不用了,正魔不两立,你要是再不走,我的剑说不定就要出鞘了!”
曲洋一愣,笑道:“原来林少侠也信这套,我还以为林少侠非同常人呢。”
殷启右手握住剑柄道:“难道你们魔教还有好人不成?”
曲洋感受到一股杀意在自己身上缭绕,不敢再作攀谈,起身对殷启行了一礼,然后示意刘正风去跟殷启请教。
刘正风觉得殷启的话太过分了,心中不忿,正想为曲洋辩解,但曲洋又给他使了个眼色,才让他压下这个心思。
他向殷启行了个大礼,然后道:“还请林少侠施以援手,为刘某指条明路。”
殷启并没有避开这一礼,口中笑道:“你既然要金盘洗手,想来也有其他准备吧?”
刘正风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花了不少钱财,在朝廷中捐了一个湖南省参军的闲职。”
江湖中人,一向以勾结官府为耻,故刘正风有些不好意思说。
殷启笑道:“江湖众人虽以勾结官府为耻,但也惧怕官府,你让你那兄弟,借一个官府的假身份,护住你度过今天不就好了,只要你不承认你勾结魔教,他们也拿你没办法。”
曲洋听的眼睛一亮,觉得殷启这个计划可行,就要去借衣服,却又听到殷启开口:“你们还是先安排好家眷吧,可别让人抓住家中妻女,用来威胁你们,到时刀往你女儿脖子上一架,你不承认也得承认。”
刘正风听了,有些难以置信:“林少侠,五岳剑派皆是名门,岂会不顾江湖道义?”
殷启嘲讽道:“对魔教中人,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
刘正风脸一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还是随曲洋离开了,多半是去安置家眷了。
殷启又无聊的坐了一会儿,厅中摆的几十桌宴席渐渐满座,现场慢慢热闹起来。
此时,岳不群带着受伤的令狐冲还有一众弟子回来了。
余沧海也带着弟子回来了,他的弟子折损大半,带出来六个弟子,现在就剩三个。
过了一会儿,殷启又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老者,披着黑色披风,披风底下的衙役制服依稀可见,那人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不理会任何人。
刘正风也回来了,他走到殷启身边道:“林少侠,还请上座!”
殷启正想拒绝,忽然看到林震南在拼命对他挤眉弄眼。
他只好道:“我跟我爹一起坐就行了。”
刘正风立马反应过来,走到林震南身边道:“林兄还请上座。”
林震南美滋滋地跟着刘正风,往最里面那桌去了,殷启也随着跟上。
这一桌坐的都是现在江湖上的大人物,华山派的岳不群,恒山派的定逸,泰山派的天门道人,青城派的余沧海。
林震南父子两往上一坐,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但却没人表现出不满。
岳不群来的晚,并不知道殷启一剑杀了木高峰的事情。但他认得林震南,心中奇怪不已。不过见到众人理所当然的样子,心思细腻的他自然知道如何处之。
“在下华山派岳不群,请问二位是?”岳不群明明认得林震南,此时却装作不认识,心计极深。
林震南对岳不群一拱手道:“在下福威镖局掌舵林震南,这位是犬子林平之,久闻“君子剑”岳掌门大名,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非虚。”
岳不群看出林震南武功不高,但却没有轻视他,两人欢快地聊起天来。
另一边,令狐冲险死还生,一坐下来,眼睛里就只有桌上那一坛坛的酒了。
陆大有见殷启坐在上席,酸道:“那小白脸不就杀了一个驼子吗?刘师叔怎么让他坐到上席去了?”
令狐冲一愣:“什么小白脸?杀了什么驼子?”
岳灵珊因为令狐冲脱险,此时心情不错,便解释道:“那个小白脸名字叫做林平之,是福威镖局的少东家。今天有一个驼子名叫木高峰,跑来府上闹事,被那小白脸一剑杀了。”
令狐冲点了点头,不觉得有什么,只要有酒,上席次席,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陆大有又道:“大师哥你不知道,那小白脸跟着小师妹从福州过来,变着法子要腻在小师妹身边,居心叵测!”
“什么?”令狐冲喝酒的动作一滞,放下碗看着岳灵珊,似乎在询问她有没有这个事。
岳灵珊打了陆大有一拳,红着脸嗔道:“六猴你就会胡说,我哪里和那个小白脸腻在一起了?”
令狐冲见小师妹这模样,莫名地感觉心里头有些堵,就连平时最喜欢喝的酒,都像醋一般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