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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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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重阳闻言瞬间回过神来?凭什么!当年觉得永平王没有价值,躲的一个比一个远,现在峰回路转,却想来分一杯羹?哪有这样的好事!

    林重阳不敢明说,干脆撇头不答!

    林重穹给老二使眼色。

    林重山赶紧道:“老三,你别误会,你我名下没有合适的嫡女子,庶出的身份又不够,只有大哥家合适,也是无奈之举。你不用忙着回答,先回去跟王妃商量商量,让她好好想想,现在不比往常了,容不得她放肆,你也知道,她如果不应,到时候只能腹背受敌。你最好让她主动想通,尽快让她为王爷纳林家的女儿为侧妃。如果不然……”

    林重山直接威胁道:“你那点私心根本不可能,如果被别人捷足先登,你女儿没有了家人的帮衬,她很快就什么都不是了!”

    林重阳一惊,冷汗直冒:“三弟,谨遵两位哥哥教诲。”

    林重阳离开后,林重穹慢悠悠的捋着半白的胡子神色孤傲:“就凭他那不争气的女儿,定是要为我等闺女让路!”

    “等研儿过门,我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省的丢人现眼!连累林氏一族。”

    林重穹看二弟一眼,不悦道:“这话以后休要再说!”心里有数就行。

    “是,大哥。”

    夜色下,人烟稀少的曲艺坊后门处。林逸衣突然有些歉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官服未换,神色疲倦,眼底有很重的疲色,可见这些天为了她的事,他有多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林逸衣试图缓和夜衡政冷脸黑面的负面情绪:“我……就是不放心东儿,来看看他。”

    夜衡政看着她诚实认错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连续忙了半个月,现在大体告于段落,在风声没那么紧的时候,他忍不住想去看看她,却发现她不在。

    夜衡政从未体会过心像那一刻那样慌张过,就好像有人要扯他的浮木,他一定要跟对方拼个鱼死网破,这个大胆的给他出了最大难题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

    “我真的就是来看看他,还是潜伏过来的。”绝对没人发现。

    夜衡政无奈发笑,‘潜伏’这个小丫头,还‘潜伏’呢。

    夜衡政到底不忍苛责她,但不能不可她点教训,要是她再同情心泛滥的跑出来,他没有及时找到她,出了意外怎么办。

    夜衡政冷淡的抬抬手,口吻不容置疑:“过来。”

    林逸衣纠结的看他一眼,觉得过去了也没什么吧,她现在可是变相单身,就是对另一个男人妥协,甚至生出‘愧疚’的心里都是正常的。

    要不然她辛辛苦苦为了什么。

    于是林逸衣决然的迈出第一步,为他的担心和此刻的焦急心生暖意,并不再抵抗的,任他向四肢蔓延,温暖跳动的心。

    林逸衣在夜衡政触手可及的位置站定,小心地拽拽他的衣角:“别生气了,你看,我都把自己包裹在黑色斗篷里了,肯定没人认出来的。”说着把斗篷上的帽子摘下又戴上,包装的像只女巫:“我是偷偷看,确定他没事就离开,这不,正要走。”

    夜衡政把她碍眼的帽子拿开,露出一张精致的熠熠生辉的脸颊,这张脸尤其在不冷着对你时,最为光彩照人,眼睛明亮睿智,笑容小心宽和,有女子成熟的内敛也有一些孩子气,看的人心里的埋怨顿消。

    林逸衣见他面色好转,胆子大了一分,扯扯他的衣袖:“走了,我给你做夜宵,吃了好好睡一觉,你一定累了。”

    夜衡政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快速把她拉向自己,低下头,吻住她前一刻微张的唇,唇齿纠缠放纵、珍视,他有多担心不见的她,她知道吗?

    林逸衣惊讶的睁大眼睛,下一刻瞬间有些僵硬,鼻翼间男人的气息浓重坚硬,带着点点讨好,小心的试探着她的情绪,包含着三分惶恐的会被推开的尴尬。

    林逸衣抬起的手落下,最终没忍心那样做,这些天,即便身为一个追求者,在知道自己做出的事,依然选择帮助她,她也不是说对方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穷,图一时快活,何况这人还是夜衡政。

    夜衡政见她没有拒绝,心里闪过一丝暖流,抱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月亮终不觉得这时候自己该羞涩什么,下面的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它顾忌什么……

    直到更声传来,夜衡政慌忙放开还揽着衣衣的手,呼吸急促,脸色通红,但在月色的掩饰下又害羞的恰到好处,殊不知却又紧张的握上衣衣的手,不明所以的问:“冷不冷?”

    林逸衣再聪明也脑回路停滞了一会,回了两字:“不冷。”

    “那好,我们走吧。”

    “不做坐车吗?”

    “夜色正好,走走有益身心健康。”

    林逸衣任他牵着,依然让自己勇敢的走了这一步,尽管这一步比以前的婚姻看起来还要荒谬,还要不值得相信的多。

    但此时此刻在圣国圣都,她愿意相信他的真诚和略显奢侈的想法,哪怕有一分希望也值得她为此努力。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都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都历经岁月的磨难沉淀了沧桑的感悟,无需多余的话语,不用激烈的相拥,不必海誓山盟的一再追问相爱与否,他在这里,她在这里,心如相一,仿佛已经懂了彼此心中坚定的相守相依。

    林逸衣与夜衡政并排走着,他牵着她的手,她在他的左侧,慢慢的闲聊着:“这件事真的过去了?”

    “至少握着你生杀大权的人再不用担心,剩下的便谨防小人狗急跳墙胡乱攀咬,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

    林逸衣笑看他一眼:“说的我跟不能保护自己一样,放心吧,想动我比你想象中艰难,对了,也盯着郑东儿这里点,当初是我劝他接下这个角色,就怕那些人对他不利。”

    夜衡政嗤笑的看她一眼:“你放心,就是你出了事他也不会出事,你当他跟你一样,做事不顾后果,他在接了你的戏本时就给自己找了靠山。”

    林逸衣心想,这么聪明:“谁?永寿王?”都说他们有一腿。

    “错,永平王。”夜衡政无良的漏底,恐怕整个圣都知道名伶东儿投靠永平王的人也不多。

    林逸衣心想真是聪明啊,但下一刻也表示理解,他演这个角色定是明白他演出的价值,如果利益最大化,的确应该寻求永平王的帮助更完美一些。

    “我到家了。”

    夜衡政牵着她的手不想放开,非常不情愿的望眼里面:“刚才有人说请我吃饭?”

    林逸衣顿时红了脸,刚才是刚才,现在不一样,所以不请了,半夜三更留朋友吃饭是道义,留男人吃饭算什么:“不行——”

    夜衡政看着她含笑赶人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夜衡政抱住她的肩,坚定道:“吃完饭就走。”

    林逸衣推开他:“这样的谎话没有一点说服力。”夜衡政绝对不急色,只是有时候人就这么奇怪,有什么的时候就不愿意留把柄给对方。

    “那……”夜衡政突然低下头,在她耳边呢喃道:“你亲我一下……”

    林逸衣瞬间推开她,耳唇发红:“夜衡政——”

    夜衡政倒过来更彻底的把她压到门框和胸腔中间,声音慵懒欠扁:“叫我干什么,先声明不卖身。”

    林逸衣突然笑了:“好了,不闹了,赶紧回去,你累了,你要相信自己,累的跟死猪一样的男人同样没有魅力。”

    夜衡政仿佛被戳中了痛处,身体有些僵硬,甚至开始反思今天的表现是不是不好,但让他放开温香暖玉的身体,对一个疲惫的男人来说也不容易:“亲我一下……”

    “你多大了,还讲条件了。”

    “本相跟自己娘子讲条件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快点亲一下……本相还急着回家向奶奶报备,今天给她老人家找了个漂亮的孙媳妇。”

    林逸衣斜他一眼,推推他:“还闹,没正经,也不怕被人看见。”

    夜衡政凑得更近了,声音充满了男人对单身很久的女人强烈的诱惑性:“怕被人看见还不快点,你如果不主动,我便主动了,到时候想怎么吻完全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

    林逸衣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紧张隐藏在故作镇定的表态下:“好了,还不快走。”

    夜衡政咧着嘴美美的笑着,有句话说的对,信男人那张嘴往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下一刻,夜衡政变被动为主动,肆意的提取她口中的甜美,轻软的,香甜的带着无以伦比的诱惑力。

    他仿佛有些理解永平王说的那句话了:你是没碰到,碰到了就会明白什么是英雄冢。

    而他很乐意死在里面。

    林逸衣废了一番功夫才把粘人的夜衡政送走,不禁苦笑不已,这个男人。

    林逸衣刚要回头,突然发现春思站在不远处。

    林逸衣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林逸衣等了很久,叫了春思两声,也不见春思她有任何举动。

    林逸衣叹口气,走过去。

    春思愣愣的举着灯笼站在哪里,已经惊吓过度。

    她全身上下如被人抽干了灵魂,呆滞的惊恐的,甚至是惶恐,以她生命无法承受之重,承担着刚才足以击垮她所有信仰的一幕。

    那一刻眼前的人抱在一起,是她从未想过的,春思虽然平时看着夜相追求王妃娘娘,但真看到两人做什么,对她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她从小的认知和接受的教导,没有一个能告诉她,她现在该怎么做,她好怕,怕的要死!

    幸亏是自己撞上了,幸亏自己没有自作聪明让送她到此的王府车夫停在门外,幸亏她今天没有带别人路过,幸亏王爷只是问了她一句出去给王妃买吃的吗?

    突然,春思觉得发凉的身体一暖,有一个怀抱圈住了她,低声安慰:“别怕,你没有错做什么,我和王爷之间根本不可能,让你接受这一刻或许有点难。但亲爱的,女人没必要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真的。”

    林逸衣并不责怪春思反应如此激烈,这太正常了,春思就是个丫鬟,再调皮也是丫鬟,不敢反抗她头顶上的主子,把封建大义看成天,如今天塌了,她震惊也很正常,次数多了就麻木了。

    “你要不要进去坐坐我们再回去?”

    春思急忙点头:“要,要。”春思都快哭了,以后让她怎么见王爷。

    林逸衣带着她往里面走,见她还有些惊恐,真诚的告诉她:“我跟王爷谈好不过了。不信你可以问他。”

    春思想死了才去问头顶的神!春思不断的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只是自己不说,自己不说的话绝对不会东窗事发。

    她们王妃娘娘就是贪一时新鲜,玩够了就把相爷甩了,相爷长的跟小白脸一样,哪里有王爷英俊好看。

    春思呜呜的哭了,她好可怜啊:“娘娘!您吓死奴婢了,吓死奴婢了。”

    “叫什么呢!叫夫人!”

    “不,娘娘,就是娘娘。”

    “行。你今天最大。”

    “我回去后再也不生火了。”要不然就给你告诉王爷,春思傲娇的看着她的王妃。

    林逸衣心想,这跟‘生火’有什么关系,于是不客气的拧她一下:“行了你,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要不是再训练个你浪费时间,本夫人就把你扔了。”

    还威胁她,她不活了,春思抽噎着冰凉的心还不忘关心自己忘恩负义的主子:“娘娘,以后少跟相爷那样,不好。”

    “哪样?”林逸衣发现自己绝对是故意的。

    春思脸瞬间红了。

    林逸衣安抚的拍拍她的肩:“我去睡了,今晚不走了。晚安。”林逸衣抬步离开。

    春思急忙道“娘娘,可王爷……”

    林逸衣回头一笑,心情无限畅快:“他以后再不会找我了。”有什么比精神上摆脱那个牛皮糖更值得庆祝的。

    翌日,林逸衣匆忙赶回来,刚奔向大厅,还没来及的开口,就看到见到她时,跪了一半的母亲:“臣妇参见王妃娘娘,娘娘……”

    林逸衣赶紧冲过去把她老人家扶起来,胳膊上的披帛都没有穿戴好:“这是做什么?”林逸衣拉拉锦帛,疑惑的看向自己大嫂。

    林氏长媳更加郑重,礼行的更大,直接跪拜大礼:“民妇参见王……”

    林逸衣也把她拉起来:“嫂嫂这是干嘛,快起,快起。”林逸衣觉得绝对不是昨晚的事东窗事发,否则老太太就直接杀上来了。可现在是闹哪样?

    林夫人看着女儿傻愣愣的样子,一阵叹息,王爷水涨船高了,女儿身份自然也不一样,但现在看来,女儿丝毫没那点觉悟:“规矩不可废,你呀,平日就是太随意了。”

    “再随意也不如您老人家一个月看女儿两次来的惊悚,娘,你快说找女儿什么事?”

    林老夫人顿时尴尬不已,想起来随意教训女儿,宗祠那帮老家伙会不会趁机发难!“你过来娘跟你说个事。”

    林逸衣听完,并不惊讶,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果然水涨船高,林家对她的态度立即不一样了,还派了母亲过来劝她同意让堂侄女进门,别闹了,她才不管。

    林逸衣直接不参与,以后也不打算参与:“娘,我是没意见,但这事您最好问王爷,让他首肯,他娶美妾又不是女儿。”

    林老夫人闻言又想削她:“我问王爷!我如果能——”突然想到女儿可能母仪天下,这么骂不好:“你是后院之主。”

    “但我不是王爷他娘啊,不能我说让他娶谁就娶谁,娘,你就别跟着操心了,谁着急嫁进来谁努力,咱尽管看戏。就算她们真嫁进来,还不是要仰仗我鼻息过日子,你着什么急,凭白让人利用。”

    林夫人那个郁闷啊,她这是为了谁:“就你!你别被人玩死我就偷笑了。”

    林逸衣腻在老夫人身边没有心理压力:“放心,我都不讲理这么多年了王爷也没对我怎么样不是?说明王爷就有那种嗜好,你越跟他闹,他越兴奋,放心吧,他绝对不会因此休了我,所以您就放一百个心,别再跟着他们乱出主意了。”

    “你说的什么话,你……”

    春香赶紧进来福身道:“禀王妃娘娘,王爷听闻林夫人来了,特意让厨房加了菜,留林夫人用餐,王爷说他今日不忙,一会来给林夫人请安。”

    林夫人立即喜上眉梢:“王爷客气,我这老婆子也不是什么稀客,王爷如果忙不用招呼我。”

    春香笑道:“回夫人,王爷说了,好久没见您了,早就说带王妃回府看您呢,正好老夫人您今天就来了,王爷正高兴呢。”

    “是吗?”林老夫人笑的那个开心,眼睛上的褶子都不吝惜暴露了。

    林逸衣暗叹元谨恂会做人,他已经在虚伪的路上分不清真实和谎言了,中午竟然还有功夫陪假丈母娘吃饭。

    林老夫人立即忘了女儿给她带来那点不悦,眉眼都染了高兴,拉着女儿的手笑的合不拢嘴:“王爷啊,总是这么客气。”

    林逸衣心想,是啊,时刻不忘拉拢人心,对丈母娘都下意识反应的争取,能是常人吗!

    林老夫人正高兴的回忆着王爷平日的贴心。

    林逸衣陪在旁边不停的点头,偶然看眼嫂子,跟嫂子神色交流:有了吗?

    嫂子:没呢,老三总是要不上。

    林逸衣:别着急,该来的时候,缘分自然就到了。

    “……王爷啊就送了我一个翡翠的,你们说说,我就是随便一提,他就记在心里了,谁家老太婆还用翡翠玉盆啊,可让我那些老姐妹把我笑的不轻,还有啊,就是去年冬天……”

    林逸衣:我哥最近忙吗?

    林徐氏:还行,没有功名在身,到是瞎忙活,决定明年考科举试试。

    林逸衣:试试也好。

    三个人正彼此说的高兴。

    春思慌忙进来:“禀娘娘,林老爷子来了,王爷已经迎出去了。”

    林老夫人闻言,脸色立即难看,说好了这件事她先探探女儿,如果女儿不同意谁也不能逼女儿答应,林重阳现在什么意思!

    林逸衣回头:“怎么了娘?”

    “没事,咱们也迎出去吧。”

    “是。”林逸衣与大嫂一左一右扶住林夫人,带着众丫头婆子迎了出去。

    林重阳顿觉颜面有光,哪有比别人求而不见,自己一来,永平王立即出迎来的给足他颜面。

    林重阳这次不敢像往常一样托大,同僚间对永平王的传言,让他心有余悸,不敢造次,想到平日对着王爷摆岳父的谱都一头冷汗:“下官参见王爷,王爷万福。”

    元谨恂走出来,一身家居锦袍,却比往日多了说不出的威严:“林大人客气。”他今日休沐,刚才与幕僚在谈事情,按说并不需他刻意出来迎接。

    但他依然第一时间迎出来,不为别的,因为后面定也会有人迎出来。

    “王爷折煞下官了,王爷繁忙,不必为下官费心,下官就是路过此地,听闻夫人在次,特意来看看夫人要不要与下官一起回去。”

    元谨恂嘴角一挑,目光不刺自讽:“是吗?”

    林重阳顿觉背脊发凉,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他平日如沐春风的女婿吗?

    林重阳顶着压力,擦擦汗点头:“是,千真万确。”

    “哦?”

    林重阳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哦’是什么意思?是信还是不信?那个……眼前的人真的是他平易近人的女婿吗?

    林重阳感受着周围越来越低的气压和女婿心不在焉的敷衍,林重阳心里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一时间万分后悔走这一遭。

    果然,不一会,元谨恂看到林逸衣搀着林老夫人过来了。

    元谨恂脸上立即和煦如风,先对林老夫人行礼:“见过林夫人。”

    林夫人立即眉开眼笑的错开身不肯受了:“王爷安福。”

    “不敢。”元谨恂看林逸衣一眼,虽然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敏感的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具体又说不出来哪不同,应该是多了分灵气。

    林重阳那个惊叹,王爷这是——这是——

    “都别在这里吹风了,两位里边请。”

    元谨恂带头。

    林夫人把林逸衣推到王爷身边。

    元谨恂自然而然的揽了她一下让她走在身后。

    林逸衣没什么意见,走哪边不一样啊。

    元谨恂边走边跟林重阳闲话家常,偶然遇到上下台阶会回头扶林逸衣一下,动作不显,但贵在用心。

    一旁的林夫人看的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林逸衣当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心里捉摸着元谨恂这是要策反林家?

    林逸衣觉得元谨恂换个林家女儿娶策反的更快。

    林重阳琢磨不定的审视着王爷,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但待女婿离开的时候,林重阳瞬间对上女儿:“你娘通知你了吗?”

    林逸衣抬起头,他们现在在刚走过王府花园,正在经过第一回廊的凉亭了,元谨恂有事离开一下:“什么事?”

    “你大堂叔家的孙女进府一事!”

    林老夫人脸色立即难看。

    林逸衣看了父亲一眼,淡淡的道:“我帮你问问王爷。”

    “你说什么!你——”林重阳气的半死,刚要训斥女儿一顿,便见王爷回来了,立即噤声:“王爷……”

    林逸衣直接道:“我爹想把我堂侄女给你做侧妃,你觉得如何?”

    林重阳、林老夫人、林徐氏顿时看向林逸衣,模样无异于见鬼。

    元谨恂闻言宠溺的一笑,点点她凑过来的鼻尖:“你呀,这么多年也改不了老毛病,不可能的事也能酸上了,我纳你侄女为侧妃,那你以后叫我什么——”

    林逸衣闻言,暂时抛开被当宠物对待的举动,顿时眼睛雪亮:“对啊,侄女婿,呵呵——”

    元谨恂宠溺的一笑:“没正经,多大的人了。”

    林老夫人、林老爷顿时面如死灰,惊悚的险些把眼珠子掉下来,心里像滚过油锅一样羞愤,王爷这是说他们不知廉耻了!

    林老夫人虽然面上挂不住但莫名觉得解气,让你们看着我女儿好欺负打我女婿的主意,活该!

    林重阳再没脸待下去,不等走到后院,拉着老婆子,赶紧走了。

    林逸衣目送爹娘走远后,用手帕扫扫前面还在装孝婿的元谨恂:“别看了,走远了。”

    元谨恂收回目光,面色多了丝凝重:“他们来找你麻烦的?”

    林逸衣闻言从头把他打量到脚:“变的还真快,不是,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事。”林逸衣掩嘴一笑:“你可真敢说,侄女婿,都把他们二老吓跑了,呵呵。”

    元谨恂站在原地,看着她,此刻她眉目弯弯的,人很柔和,仿佛从自己答应让她去死后,她就一直心情不错。

    元谨恂看了她好一会,直到她不笑了,反复审视自己有什么不妥,元谨恂突然道:“真难看。”说完抬步走人。

    林逸衣猛一转身,想说什么,最后想想……忍了。

    春思见娘娘受了委屈,担心的疾步跟上:“娘……娘娘……”

    林逸衣依然心情不错:“恩?”不能去常来便当难得的度假。

    春思松口气,王爷太过分了,怎么能说娘娘难看,娘娘没生气太好了。

    林逸衣春思久久没有开口,回头不解的道:“有事?”

    “没。”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寿妃几乎要气疯了,孝敬皇后都死多长时间了,突然在这时候跳出来蹦跶,想抢她儿子的果实,门都没有,既然早就死了,就该老老实实的当鬼,不要企图跳出来丢人现眼。

    寿妃气的头昏脑涨,尤其《龙功》戏曲中唱给孝敬皇后的两句词,简直把她们一众嫔妃比成了玩物,皇上的原配只有一个。

    可论漂亮谁有她漂亮,就是孝敬皇后活着她也敢一争高下,轮心机,一个养在深闺中不因世事的女人有什么心机,还能斗得过她。

    可偏偏这个事事不如她,如果活着已经被皇上厌弃的女人死了。

    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斗不过一个死人,怨气没出撒的寿妃娘娘这些天要气疯了。她必须找个宣泄口,发泄她这些天以来的怒火。

    那个女人她没法斗,永平王暂且她也动不了,总有一些小鱼小虾,让她痛快一下才行。

    寿妃想,虽然一切事情表明,皇上想起孝敬皇后跟戏里文当点缀的‘杂草’没有关系,但不能把孝敬拉出来出气的寿妃,把所有的不甘都怨恨寄托在了唱孝敬皇后的角色身上。

    哪怕出出气也是好的!

    单凭她自己,足不出宫当然不敢这样想,但她儿子早已成年,手里有的是人让她征用。

    一个男人长成那样不是妖孽是什么!姓郑的原主能死你也要死!

    寿妃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平日高贵的容颜,首次如此不痛快,本以为永安王死了,剩下一个永平王不成气候,太子之位还不就是儿子的。

    “来人,去请永寿王妃进宫。”这个媳妇一样不让人省心,婚前不检点,婚后又不能拿事,要不是前面有个永平王妃顶着,她就是圣都最丢人的儿媳妇。

    当初如果娶了罗红夕多好,她当初看中的可是那个孩子。

    罗家的是是非非,更是一出不可对外人说的大戏。

    总体来说就是被嫡母养大的二小姐抢了嫡母生的大小姐的婚事。

    罗红颜谈不上比她姐姐多漂亮,但在罗府时,比端庄明理的罗红夕多了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娇憨劲,加上是么女,爹娘宠溺,便养成了为所欲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骄纵性子。

    寿妃娘娘为儿子选妃时,看中的是罗家大姑娘,觉得此女不单漂亮也知书达理,性情温顺,是为主母的不二人选,罗家与他们也都有这样的默契。

    可人算不如天算,逢年过节去罗府拜访的永寿王,被罗红颜撞了个正着,一瞬间便芳心暗许。听说是姐姐的未婚夫后,顿时恼了,凭什么最好的东西都是她的,仗着自己是母亲的亲生女儿,从小就高她们一等,连她这个记名嫡女都不如她。

    母亲成天只教导姐姐,只对姐姐严厉,人人都说姐姐是罗府的希望,生来便不凡,将来定有一番造化。

    罗红颜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她也是嫡女,凭什么姐姐有的她都没有,这次她要自己争取,这次她要让全罗府知道谁才是罗府的骄傲。

    罗红颜不顾男女不婚不见客的习俗,威胁了自己的丫头后,几次三番与永寿王相遇在各个她能想到的角落。

    一来二去,男男女女,深喑其中之道的永寿王焉有看不出小姑娘心思的意思,这样娇憨可人秀色可餐的小姨子频频暗示,他焉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两人真正乱闹在一起是一年后,闺中小姐放低身价,风流王爷一夜留情,再正常不过的男女之事,尤其闺中千金不把自己当闺秀,他堂堂永寿王焉有送上门不吃的道理。

    罗红颜非常高兴,觉得姐夫十拿九稳是自己的,没有嫡妻之位怎么了,到时候她也比姐姐得宠。

    可,在罗红夕又抢了她风头,母亲又背后骂她是狐狸精生的时,她便决定让罗氏母女好看,你们不仁,她便不义,这嫡妻的位置她要定了,而你的女儿要想再进永寿王府只能做妾的份!

    这件事罗红颜计划了很久,为了滴水不漏,她实验了很多次。

    但讽刺的是,真正的东窗事发却是意外,打了罗红颜和永寿王一个措手不及。

    那天罗红夕找妹妹寻绣花样子,见院中无人守着,就自己进去了,想不到却撞见未婚夫正跟妹妹苟合!

    罗红夕当时气的手脚颤抖,不可否认也有些自尊被创后的不冷静,直接闹了起来。

    整件事在罗府闹的非常难看,惊动了很多了。

    罗父罗母都没脸当场给她们争个是是非非。

    罗父当场便怨上了大女儿,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说,有什么委屈不能低下谈,非要大呼小叫,现在好了,全府都快知道她们多丢人了!

    因为这件事罗府杖毙了二十多人,永寿王面上也有些挂不住甩袖就走。

    罗红夕觉得委屈的不得了,一直哭。

    罗红颜也觉得委屈的不得了,一直哭。

    哭的罗父罗母十分烦躁,丢人现眼,家门不幸!

    但要说他们完全没有责任不可能,深门大院,一个男子出入会没有察觉?

    只能说他们暗地里也想生米煮成熟饭,加重罗家的戏码,永寿王可是寿妃娘娘的儿子,而寿妃娘娘最得宠,将来的储君之位……

    本计划着大女儿端庄知礼是主母,二女儿俏皮可人为妾,永寿王后院还不是他罗家的天下,谁知道……谁知道……大女儿发了疯,撞见后不避让,竟然闹了出来,实在是……

    罗家到底是名门望族、簪缨世家,女儿发生这种事,不娶你也得娶,量你是天王老子也一样,更何况是‘老子’的‘儿子’。

    罗家想尽快让两个孩子出嫁,免得夜长梦多。

    可大女儿不识好歹,就是不嫁,甚至上吊自杀!隐约罗府传出大小姐有疯病,经常半夜发疯。

    寿妃立即退了与罗家大小姐的婚事,选了二小姐,寿王府选的不过是罗家,罗家两个嫡女哪个嫁都无所谓。

    永寿王也不介怀,两位小姐他都喜欢,是娶大的纳小的,还是娶小的纳大的都无所谓,反正大小姐也不可能嫁出去,给他做妾,是她最好的出路,想到罗红夕清高的性子当妾,永寿王觉得也别有一番滋味。

    永寿王大婚,罗家小女儿披嫁衣,众人虽然疑惑,但也觉得无可厚非,罗家不禁庆幸,好在对外只是说两家联姻,具体没有说明是哪个女儿。

    罗红颜心里痛快的不得了,让你清高,让你平日看不起我们高高在上,到头来嫁给王爷的是我,嫁给你心上人的是我罗红颜,罗家的希望也是我。

    从此再没有人能左右她的命运,她记名嫡女的事再不会被人提起。

    罗红颜婚后颇有手腕,一改府中的活泼俏丽,对下,雷厉风行,手段极尽狠辣,就是永寿王也好几次栽在她手里。

    永寿王焉能受下这份委屈,娶妻只是摆设,还真以为能干涉他的生活,当他是大哥那个懦夫!

    一个男人要想对付一个后宅的女人,有的是办法。

    罗红颜从意气风发,变得暴躁易怒,她整天要面对永寿王数不清的女人,这些女人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挑衅她,让她措手不及,事端频发、焦头烂额。

    甚至一月半年她见不到永寿王一次。

    有一次她没有办法,处置了一位身怀有孕的爱妾,永寿王竟然说她善嫉!

    罗红颜委屈的不得了,不停的哭,可是这次哭,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好言好语的哄她,她如一个突然闯入鬼窟的孩子,茫然受了惊吓。

    她开始如所有主母一样,开始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对相公不闻不问,学会了在对方失宠后疯狂的报复,更学会了手染鲜血。

    不管她过的怎么样,她都不觉得委屈。

    因为有令她痛快的事,就是姐姐嫁给懦弱的永平王为妾,哈哈,为妾,她那高傲的姐姐啊,还不是去给人当妾了,而她是妻,这就够了。

    她倒要看看谁还敢背地里说她是野种,说她不过是太太怜悯才做的二小姐,而那位施恩般的母亲还会不会温柔的看罗红夕,恶毒的看她。

    她们都以为她小不懂事,听不懂,其实她懂,并且一直记得。

    没有什么比罗红夕当妾更令她痛快的。自己的女儿当了妾,以后是不是就没脸骂妾生的孩子了!何况如今她有了身怀,水涨船高的罗红颜不懈把罗红夕放在眼里,回了家,母亲父亲也是围着她转,甚至说她是罗家唯一的女儿,罗红夕是谁?谁记得。

    要说最近春风得意的罗红颜有什么不痛快的事,真有,便是永寿王在外包了一个戏子还闹的人人皆知!

    但罗红颜心里不痛快,却苦于没有办法,这个人跟以往的不一样,永寿王特别看中他,碰都不让她们这些女人碰一下。

    “臣媳参见寿妃娘娘,娘娘千福。”

    “快起,有了身子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才是正理。”狐媚的东西,若不是罗家还有用处,如今又有了孩子,她真不想看到她!

    “是,母妃。”罗红颜也不喜欢寿妃,谁会喜欢一个总是盯着儿子后院的婆婆,最近更是了不得,要把王家贵女抬进寿王府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