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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我重复的吐出了那么两个字,身后突然飘来了一阵刺骨的冷风,我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啰嗦,身子突然极不自在,
我又问了黑狗:“你说死在以前埋我娘的地方,”
黑狗嗯嗯的点头应道:“是啊,我也是刚听说的,听到我就跑来找你了,”
闻言身旁的陈婷婷突然伸出手拽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谁死了,”
黑狗这才注意到陈婷婷,他瞅了陈婷婷一眼,嘴角咧开笑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婷婷瞅着黑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了一句:“谁死了,”
黑狗脸色有些难堪的说:“村里面的一个人,”
“是不是又要出什么事了,怎么,,,,”陈婷婷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的说了句,拉着我胳膊的手还不愿意放开,我硬咽了一口唾沫说:“走,去看看,”
“朱七,”陈婷婷加大了手里的力量拽着我的胳膊,我扭头看去,她朝我连连摇头问:“是不是又像那天那几个人那样啊,要是像那样的话我不去了,我怕啊,”
“黑狗,把她带去朱三爷家,”我也没跟她说,撒腿就跑,但是陈婷婷在后面叫了两句,她倒是不想回去,说了句去就去,跟着我们一块往山上跑去,
我娘的坟也在大坟山,但是跟其他的坟保持一些距离,说在龙背上,还不如说在龙爪子上,也难怪那时候师傅会注意到我娘的坟,以前我不懂,现在看了一下,风水位置不好,只要懂的,都不会将自己家的人葬在这种地方,
当时埋在这地方,一是因为没给我娘超度,二是因为我娘是被打死的,连口棺材都没有,奶奶年纪大,她也知道,要是距离其他的坟地太近了,肯定会闹出麻烦的,所以只能远离村子里的其他坟,尽管已经隔得够远了,那时候还不是闹出了不少麻烦,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吵着闹着说我家怎么怎么了,
没多大会我们就到了那地方,围着三四十个人,男女老少都有,哭声搞得震天吼,我挤过人群走了进去,只见人群中的朱三爷和他两个儿子正抱着朱永贵哭,一家三个大男人全都跪倒在地上像孩子一样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见到此情此景,我不由想起刚刚说话十分硬朗的朱三爷,他死在外面得了,现在真的看到尸体了,谁还会那么想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每个孩子都是父母亲眼看着长大的,现在看到他就死在自己的面前,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这谁受得了呢,
在场的许多老人都在抹眼泪,我无奈摇头,挪动着步子走了进去,
这地方就是以前埋我娘的地方,但埋我娘的具体位置我给忘记了,因为这地方已经填平,并且周围都长了草,我迈进去的时候,姐姐叫了我一句,我扭头看了过去,她对我点点头示意我过去,我朝她走了过去,来到姐姐身旁她拉着了我说:“等会再去,”
“为什么,”我质疑的问了句,她伸出手拐了我一下说:“没看到人家正伤心吗,人家死了人,现在不急着问,得为人家想想啊,待会再问,”
姐姐说得在理,这个时候去问确实不对,她又接着对我说朱永贵死得怪异,双眼大大的睁着,嘴巴还张得大大的,跪倒在地上,伸出手指着前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总之上些年纪的人都知道他是被吓死的,
我顿了一下,琢磨了一下姐姐所说的这死法怪异啊;跪倒在地上,还张着大嘴巴指着什么东西,这很明显,谁看了都知道,是被吓死的,我心里咕隆一声,脑海里又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个搭着头巾的墓碑上刻的字:朱永贵,享年二十五,死亡时间就是今天,
果不其然,今天他就死了,看来那是一个死亡预兆啊,按理来说我昨天就知道这人要死,这或许就是命,我阻拦呢,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处理接下来的事,
我琢磨了一下,想想要是师傅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处理,现在我已经撑起一片天,我可是师傅的传人,虽然离开了师傅的襁褓,可我还要独当一面啊,
于是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向前迈了一步,
哪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朱三爷就突然抬起头来望着我,那张老脸上布满泪痕,因为哭泣,眼睛都变得血红,看上去我有些顾忌,他冷冷的问:“小七,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老三会死,”
这一问我就愣了,迟疑了一下瞅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接着说:“我这不是责怪你,你就告诉我是不是早就知道老三会死了,”
很快我就让自己镇定下来,放稳了心态说:“三爷,你为什么那么问,”
他顿了一下说:“刚刚你听说老三消失就说出事了,这说明你知道老三会出事,小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三爷有些咄咄逼人的口吻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确,他说得没错,根据这个的确能够推测出我知道,但这种时候要是我承认自己见到搭着头巾墓碑的事,那不就摆明了说自己知道了不出手阻拦,这样会让朱三爷和大伙人对我有看法,
现在我在这里当然不能让大家觉得我怎么怎么样,于是我硬咽了一口唾沫说:“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说实话,第一眼看到老三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毕竟我不是神,我也没有师傅那么厉害,有的东西是运数,不是谁都能够出手阻拦的,本来我想要提醒的,谁知道发生了大牛叔家里的事,刚刚听到说老三消失了,我隐隐感到不安,于是就让大家赶紧找,”
我的这个说法也是合情合理,闻言朱三爷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去抱着老三的尸体哭着大叫道:“娃啊,这是命,这就是你的命,你要认命啊,要是可以换命,可以让我去死,但我不想你死啊,”朱三爷说出了一堆撕心裂肺的话,听着的确十分感人,
雨越下来越大,大家都默不作声,他们三个大老爷们的哭声在山上形成了一种特别凄凉的哀嚎,过了一会儿,他们的声音逐渐减弱下来了,我走过去说:“三爷,先把老三带回家去,带回去再说吧,”
三爷还是很固执的抱着老三已经僵硬的尸体,我也借机看到了老三的脸,双眼已经闭上了,嘴巴也闭合了,只是脸上的五官扭曲,这一看就知道是朱三爷他们把老三复原的,
我又催促了一句,三爷突然激动的对我说:“小七,你娘,是你娘啊,她又回来了,她回来复仇了,她要报复我们,她要报复我们,”说罢他瞪大了双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自言自语的说:“对,是她,一定是向寡妇回来了,一定是她,”
向寡妇是我娘的称呼,但是他怎么能够那么说我娘呢,这跟我娘又有什么关系啊,这话把我弄得有种崩溃的感觉,怎么说也是我娘啊,朱三爷说话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他可是村里的村长,德高望重,我不可置信的摇头,扭头看了一眼围着的众人,大伙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我,八成都有那种想法,说我娘回来作祟,是我娘害死了朱永贵,
我有些激动的捏紧了拳头,再怎么也是我娘啊,当着我的面那么说,是不是真不把我朱七当人了;我咬紧牙根强忍着那股迸发出来的怒火一字一顿的问:“朱三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娘,一定是你娘回来报复我们了,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埋你娘的那个地方啊,”朱三爷坚决得再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