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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融五气
“你是如何融合五气的？”
玉衡子不急不缓地坐在石凳之上，慢慢地开口问道。
“运用灵识，调动五行属性灵气，将其扭合在一起。”
程晨答道，他正是这样融合五气的，可是五种属性的灵气之间，总是莫名其妙地互相排斥着，不说相克的属性，就是相生的两种之间，也是如何也不肯靠近，更莫说融在一起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正确，他也的确是需要一位前辈来指点。
想着，他便问道：
“请问，师叔，此法可行吗？”
“你是如何想到此法的？”
玉衡子依旧不急不躁，轻捋了一把胡须，这才又一次问道。
“晚辈只能想到这种方法，难道，没有错吗？”
程晨说着，莫非，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是，自己已经试了不下百遍，也修改过无数种方式，但结果都是一样。
这让他苦恼不已。
“错！”
却是玉衡子高声斥道，“大错特错！”
程晨顿时低下了头，“请师叔示下。”
“五行乃天地间五种迥异不同的属性，各司其职，各掌其物，互相之间还有相生相克的关系，你妄想强行将其融为一体，可知错在何处了吗？”
“晚辈忽略了其中的相生相克关系。”
程晨恍然大悟，若是依据这一关系，再来进行融合，会不会有所改观呢？想着，心中已是跃跃欲试，反正他已经失败过百次了，再失败一次也是没有多大关系。
不过，此刻还要听玉衡子师叔讲解呢，故而压住了心中的渴望，垂头聆听着。
“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天地由五种要素所构成，金、木、水、火、土，随着这五个要素的盛衰，而使得天地产生变化，不但影响到人的命运，同时也使宇宙万物循环不已。”
玉衡子缓缓地讲解着，不由想起当年师兄也是这样对自己一字一句地说。
不过当时的自己倒不是用和程晨一样的方法修炼，而是严格地按照太极经所述一步一步进行的。程晨之所以错，乃是因为没有循序渐进，对天道领悟不够。
“你之所以用了错误的方法，是因为你并没有修炼第二个境界两仪化形，甚至太极都没有凝成。其五行与阴阳，乃是相辅相成，不知阴阳，便不知五行。”
程晨顿悟，玉衡子所说句句在理，看来，真是自己太过急躁了。
想着，便决定回去好好看看太极经，就算不练，也要将其内容融会贯通，牢记于心。如此，才有利于以后的修炼。
玉衡子没有管程晨的反应，仍然自顾自地说着：
“阴阳相互作用产生的不同状态只有五种：一是阴消阳长状态；二是阳消阴长状态；三是重阳极限状态；四是重阴极限状态；五是阴阳平衡状态。分别对应的五行就是木、金、火、水、土。”
“五行即阴阳之质，阴阳即五行之气，气非质不立，质非气不行，行也者，所以行阴阳之气也。五行是阴阳二气交互作用的产物，阴阳才是五行变化的原动力。”
说罢，玉衡子便不再往下详解，而是望了程晨一眼。
“由此阴阳关系，便衍生了五行的相生相克的关系。话已至此，你可明白接下来你该如何修炼了吗？”
程晨似有所悟，倒也没有立即回答。
玉衡子也不着急，这些道理，他当初用了半月才悟明白，而且最后还是他师兄帮他道破天机。程晨这小子一时半会儿领悟不了，实属正常。
这时，气氛颇有了一些安静。
玉衡子静坐在石凳上，竟是开始了自己的功课，闭目冥思。而程晨也是垂着脑袋，细想着玉衡子方才所说。
良久，突然昂起了头。
“我明白了。”
玉衡子忽地睁开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程晨。随后，眸中异光闪过，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那就开始吧，你融合我看看。”
“是。”
程晨应道，心下喜悦不已，这一次，他起码有了八成的把握。
将九曜琉璃盏拿出，注入灵识，跟那次在九归山后山的情景一样，带着淡淡颜色的青、蓝、红、褐、黄五色灵气，如同一条条游龙一般，在九曜琉璃盏的吸引下，由程晨的灵识驱动，缓缓地在全身脉络内流转。
这一次，他没有再强行聚合任意两条或三条灵气，而是同时指引着五条，几乎平行着走过丹田以及全身的经脉，渐渐地，竟然达到了一个平衡。
五条精纯的灵气之间，就这样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聚合在一起，但也没有相互离散。
以前的他，正是没有做到这个平衡。
现在他终于明白，之前的他为什么会失败了。而且就算那时的他成功地聚合了两或三条，那么剩下的，就将如何也不可能融合了。
正是这个平衡，五气朝元！
而一旁的玉衡子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波澜涌动，如何也平息不下来。这个程晨的天赋，还有悟性，绝非常人可比，就算是他，也是比之不上。
玉枢子，真是收了个好弟子啊！
当然，对于玉衡子前辈的异常，程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理了。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驱使着五条各异的属性灵气，进行最重要的阶段，融合。
方才从玉衡子的话中，他已是明白了五种属性之间的阴阳关系，而他，正是在依据这阴阳关系，将五条灵气进行融合。
成，则五气朝元。
败，则功亏一篑。
成败，皆在此一举！
“以土为引，水、火两气，融！”
“以金为引，火、木两气，融！”
“以木为引，水、金两气，融！”
“以水为引，金、土两气，融！”
“以火为引，木、土两气，融！”
程晨一口气连续念出了五句口诀。
顿时，五条灵气居然在各自为引，而又两两相融。其中，正是阴与阳两种对立属性在此消彼长，最后居然也是达到了一个平衡。
土属性为阴阳平衡，以此为引融合太阳极限的火与太阴极限的水；金属性为阳长阴消，以此为引融合太阳极限的火与阴长阳消的木，阴长阳消的木属性同理；水属性为太阴极限，以此为引融合阴长阳消的金与阴阳平衡的土，太阳极限的火属性同理。
如此，五气之间的阴阳终于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而五气，亦是缓缓地融合在了一起，相互共通，而又各自保持着自身的属性。
一切进行地越来越顺利，程晨的嘴角不由微微地扬了起来，困扰了他许久的难题，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修炼之途，又进了一步。
但玉衡子的面色却是大骇，许久也没说出话来。
程晨，居然……居然将五气，在同一时间……融合了！那得是多强的灵识啊，他的灵魂力量，真有那么恐怖吗？！
玉衡子心中波澜更是汹涌壮阔，想当初，他融合五气之时，耗费了三天时间，将五气分为五份，而后每天以其一为引融合另外两气，五天之后才将五份已经融合的三气全部融合在一起，前前后后共花了十二天时间。
而程晨，居然就在瞬息之间，就做成了一切！
他，究竟是什么人？！
“五气朝元，成！”
五气朝元，成。
随着手印的结成，程晨终于是收了功，随即吐出一口浊气。
此时，被他融合了的五气，已经被凝聚成了精元，稳固在他的丹田以及经脉之内，而且以后凝聚的精元都会在这五行属性精元的影响下自行地被异变成为一体。这样，他将会有源源不断的蕴含着五行属性的精元供他转化真元和修复维持身体使用。
而五行，恰恰是修复人体身躯的最佳能源。
同时，程晨也是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竟然强了数倍不止，隐隐中，还有了元婴境界的味道，赫然就是筑基期的顶峰了。
然而，还有一种感觉是极其怪异的。
若是感应能力极强或者修为层次差距过大的人都能够发现，程晨的这气息之中，同时透着几分的不稳定，若即若离，有的时候甚至连三花聚顶层次都不如。
程晨知道，这就是他一开始就修炼五气造成的结果了。
不过，这才是第一步，比别人的第一步强太多了。虽然猜不到结果，但若是按照那个方法修炼下去的话，终成太极以后，同样是筑基期顶峰，必定会比别人更甚一筹。
否则，何苦如此？
想着，程晨便已定下了心，既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那就一直走下去。
“师叔，可是如此？”
他回了神，稳定了气息，这才恭敬地问道。
“不错。”
玉衡子笑了笑，眉目之中竟是赞扬。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对于极其讲究天赋的修真之人来说，任谁都会发自内心地赞叹甚至羡慕的。
他突然想起师兄的那句话：
“我们老了，轮到年轻人了。”
看来真是这样了，如今的天下，已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不出十年，程晨的成就，定然可以媲美其师尊，甚至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数百年。
数百年啊……
心中感慨了几句，随后，便又问那程晨道：
“下一步，可是轮到三花聚顶了？”
他清楚的记得，那时他的师兄，就是这样修炼的。先炼五气，次聚三花，后化两仪，再成四象，终成太极。此太极，为虚太极。
万物本为虚，虚，即道。
以道之本成太极，乃太极之最。
这些，几乎全是他那玉枢子师兄钻研得出，可惜的是，那时整个伏羲门皆以为旁门左道，诋毁太极经之行为，最终，便只有玉枢子一人这样练了。
没想到，几十年后，竟然传到了这样一个年轻人身上。而且，这年轻人，居然阴差阳错地入了伏羲门。
天意造化，当真是不可琢摸啊。
“是。”
程晨应道，既然玉衡子师叔说他知晓一切，那就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而且，隐隐中，他的那个预感愈甚，落霞山庄那个被自己尊为恩师的老人，定然与伏羲门有什么关系。
闻言，玉衡子点了点头。
“你切莫急躁，每进一阶，需要先巩固气息，将精元转化，变成真元凝炼躯体，最好再经过几场实战，将本阶的道领悟透彻。此后，再考虑进阶的事。”
修炼之途，最忌讳的就是揠苗助长，最简单的，譬如那血炼之法，虽然修为增进极快，但到了最后，不是被法器反噬成了器灵，就是精血耗尽而死，没有一个好下场的。而进阶之道亦是一样，若急躁求成，就会导致精元虚浮，气息薄弱，这样还不如不进阶的好。
“明白了。”
程晨应声道，这一道理，谷长老讲述过的，他也牢记于心。
忽而，却是玉衡子又一次问道：
“你可学过什么法决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