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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炼还是不炼
“这个……”
程晨一时语塞，要真说起来，他还确实是一点修为也没有。不过若是这样说的话，那在师姐那里就不太好应付了，看这幅模师姐似乎也不知道他体内的那团东西，自己开口说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而且这师姐，对伏羲门也是维护得紧，如何能容下妖邪之物在这九归山上？
想着，便开口搪塞了过去：“我能应付得来。”
“那最好。”沉烟说着，便欲起身离去。
“对了师姐，为何不见玉衡子前辈？”程晨追问道，盖因方才下山之时洛芷让他询问玉衡子的行踪，对于那被玉衡子带走的鬼幽，洛芷是一直挂念着的。
若不是因为她贪玩，哪里会惹出这等事情。
“昨夜了缘子师叔赶来之后，玉衡子前辈便离去了，他们二位前辈关系一直不太乐观，师叔应该是告诉了你的。”
“哦，”程晨应了一声，这了缘子、玉衡子两位道长关系着实较为复杂。
一对亲密无比的师兄弟最后变成这样，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那玉衡子前辈不在伏羲山上吗？”程晨假装问道，他自然是不方便直接问玉衡子的居所，便只能从侧面打听一下了。
饶是如此，他也是有些不安，先不说能否探听得到，就是探听到以后那洛芷会做出何等事来，这也是他料想不到的。想起洛芷做出的关于九曜琉璃盏的种种事迹，他都不由得感到一阵担忧。
都敢从南风阁手中夺取宝物，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
不过，想到这里，又是把程晨埋藏了许久的疑惑给引了出来。这九曜琉璃盏如何从南风阁手中被劫，如何落入风雨镇那个大汉的手中，又如何被上官家得去，似乎这一切，恰恰是他这个身怀九曜琉璃盏的人最不知情。
想着，便已决定，有了机会，定要向洛芷问个清楚。
而那沉烟则是侧目望了程晨一眼，并且盯了许久，但结果也没看出什么来。不过程晨要问的也并不是什么机密，在这九归山上随意找几个人来问问就可以知道的。
如此，便也没有多想。
“九归山西侧，有一座险峰，名唤‘鹤鸣峰’，玉衡子前辈便是住在那里了。”说完，一对美目横了程晨一眼：“你可还有事要问，能不能一次说完？”
言语之中，又是多了几分凌厉气息。
程晨心肝一跳，本来还想问那鹤鸣峰具体的路径，却也没敢再开口了。这师姐的脾气，他可是如何也捉摸不透，更是不敢招惹了。
“没有了。”
他随即低头应道，纵是如此艳绝天下的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也是不敢侧目观看了。
这可不是那春宵阁里的女人……
从那山上下来以后已是黄昏，程晨也没有再去找叶羽众人了，草草吃过晚饭后，便闭门不出了。当然，不是他想草草吃这顿饭，而是实在难以下咽，只是随意吃了几口，有个半饱就不错了。既已说了自己要和众人一样进膳，那便慢慢适应吧。
进房间之前，他还特意看了许天扬和齐云天的屋子一眼，均是紧闭着门。许天扬被关了禁闭，自是不能出来，而那齐云天似乎也不打算出门，整个坤七院显得有些静得异常。
程晨盘坐于榻上，竟然有些激动。
他的前方，正静静地摆放着一本薄薄的书卷，赫然就是伏羲门修习心法，太极经。
沉了一口气，让有些波澜的心境稍微平息了下来，程晨缓缓地打开了那本经卷。此刻，他已下定决心，如果与那位老人所说一致，那他便按照那个奇怪的修炼方法修炼，而如果不是，便循规蹈矩地来吧。
一时间，他的内心深处，居然有些期待。不知为何，他倒是希望那书上内容与老人所说一致，这时，老人的那句话又开始在他的脑中响起：
“若你想修炼有成、行前人未行之路，那就顺其自然随心所欲；若只是求得强身之法、保家卫园，那就当老头今晚没说过这些话吧。”
何谓前人之路？
世间一切中规中矩的修炼之法，皆是前人之路。
何谓行前人未行之路？
不依靠前辈经验，不按照古人路途，一己之力，另辟蹊径，敢前人之未敢，行前人之未行，以己之道，应世间之万道，而独成一道。
这便是行前人未行之路。
或许，那落尘真人便是如此来的吗？
程晨变得愈加的兴奋，翻开那本书籍的手也是微微地颤抖起来。
“道者，万物之始，万物之所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混沌初开，两仪分化，便作阴阳，其阴阳演四象，四象分八卦，八卦终成万物，天地乃成。”
“道曰：宇宙从无极而太极，以至万物化生，无极即道。”
“此太极心法，参宇宙化形而成，以万物灵气，聚为精元，而后两仪化形，应天地之道，循序渐进，筑基凝元，感应天道，终成修真之大千世界，乃至大乘。”
这寥寥几句，便是整部高深的太极心法的总纲，既不详解修行之细则，又不介绍心法的威势，仅仅引用了道家精义，晦涩难懂。而就是这样一部经卷，却生生撑起了傲然屹立于中原大地之上的一大强盛势力伏羲门，无人撼动！
甚至，至今为止，也只有寥寥数人达到了经卷所述之大乘。
究竟是何人，参详出这样一卷心法，莫不是那上古洪荒的大能，亦或是九天之上的神灵？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程晨能够思考得了的，此刻，他已陷入深深的犹疑之中。这一切，与那位老人所述，竟是分毫不差。
他，究竟炼，还是不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