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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毁情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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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昭明老老实实地待着,如果忽略她一直咬得嘎嘣嘎嘣的声音的话。

    总之整体还算老老实实。

    云昭明的右手摆在桌案上,桌案中间挖了一个比云昭明手心小一圈的洞,洞的周围用绵软的布料细细地包裹着。

    云昭明的右手手心朝上放在桌案上那个洞的位置,透过手背的狼毒针,刚好可以从那个洞伸出去,不至于牵扯到伤口。

    云昭明手的两侧,各有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这种夜明珠,比一般的夜明珠还要亮一些。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可以看清楚狼毒针上细密的倒刺。

    袁鹊将手洗净,拿着镊子状的工具,只是镊子的头部也像针一样细。

    这套工具是精铁打造,比那狼毒针还要坚硬许多。

    虽然细,却不易受力变形。

    但毕竟太细,袁鹊要非常仔细地控制力度。

    袁鹊给云昭明喝了一些止疼的汤药,又在她的伤口处擦了止疼的药水,而后便聚精会神地拆那根狼毒针。

    狼毒针虽小,上面却有大大小小方向不一的上万根倒刺。

    倒刺之间盘根错节,而且牵动一处,所有倒刺都会有反应,使得中了狼毒针的人十分痛苦。

    一开始,狼毒针并没有毒,只是为了折磨人用。

    据说发明这狼毒针的人,是一名男子。

    他爱上了一名女子,可那女子并不心悦于他,甚至还爱上了其他的男子。

    这人便发明了狼毒针,用以折磨心爱的女子。

    狼毒针一开始的名字叫毁情针。

    后来一名闻国工匠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毁情针的设计图,还真的照样子做了出来。

    这名工匠是个匠痴,做出毁情针之后,特别喜爱,却又无处能用。

    便没日没夜地一直做一直做。

    越做越快,越做手艺越精到。

    最后竟然做了满满当当一整个地窖的毁情针。

    一代一代传下来,就到了闻国王室的手中。

    但毁情针只重在折磨,并不会叫人死掉。

    闻国这样好战的国家,自然不会满足于如此精妙的暗器竟然无法置人于死地。

    便千方百计寻来将毁情针淬毒的办法,施加上了狼毒。

    因这毁情针发扬于闻国,又自带狼毒,便有了闻国狼毒针的名号。

    云昭明百毒不侵的体质,倒是还原了这毁情针最初的用法。

    袁鹊的手很稳,挑得很细,但还是会有轻微的晃动。

    如果忽略云昭明额头上的汗,只看她笑嘻嘻地吃着零食,大概会以为她根本不疼。

    实际上袁鹊给她的止疼药,根本只能缓解一点点。

    因为手这个位置本就特别疼,狼毒针又是每个方向都能挑动人的痛感神经。

    所以,剩下没能缓解的部分,也足够让云昭明这样的猛将,也招架不住。

    袁鹊信不过别人,甚至没用助手,这活儿太细了。

    袁鹊挑下几根狼毒针上的倒刺,就重新给云昭明的手心上止疼药水,然后重新洗手。

    “要是疼就喊出来,不必忍着。”

    袁鹊说道。

    “疼。”

    云昭明并没喊,只是笑眼弯弯地看着袁鹊,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好似撒娇。

    “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袁鹊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袁鹊。”

    袁昭明喊了一声,欺身上前,吻住了袁鹊的唇。

    “早就想这么做了,和想象中的差不多,花儿香的。”

    云昭明坐回原处,还在回味着。

    “这种时候,你不该乱医官的心神。”

    袁鹊半似警告半似无可奈何。

    “第一,本将军觉得这个止疼药才管用。”

    云昭明平静地解释。

    “第二呢?”

    袁鹊问完,便屏气凝神地开始拆下一根倒刺。

    “第二,当然是为了鼓励你这医官快些完事。”

    云昭明理所当然地说道。

    “这算什么鼓励?”

    袁鹊面不改色,继续拆倒刺,就快拆下来了。

    “当然算,若你被我勾引,想和我春宵一度,总是不舍得让我少一只手参与的。

    那为了尽快抱得美人归,自然是要上心一些的。”

    云昭明本就生的极美,一双美目此刻盯着袁鹊,一眨不眨,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好看的眉弓流了下来,滴落。

    若不是狼毒针太细小,此刻应当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因为袁鹊刚拆的那根倒刺,恰好是某个关键位置,一经拆除,便带动一整片倒刺掉落下来。

    袁鹊愣了一下,随即用手一挥,真气将掉落下来的狼毒针掉落下来的倒刺扫到一个盒子中。

    “你看,美人计果然管用。”

    云昭明调皮一笑。

    “你啊,说得好像没有这回事,我便对你不上心似的。”

    袁鹊无奈,却不能抚额,脏了手又要再洗。

    “开发一下我家袁先生的潜力嘛!”

    云昭明继续调戏袁鹊。

    袁鹊也不气恼,他知道,云昭明这是太疼了,所以要做点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是的,她只是在转移注意力罢了。袁鹊这样告诉自己。

    “云将军不要瞎说,玷污了在下的清白名声。”

    袁鹊继续挑狼毒针上的倒刺,许多深陷在手心的肉中,一边是狼毒针重重叠叠的机关缠绕,一边是血肉骨膜血管的牵扯,光是看着,人都会感觉到痛。

    “也是,你还没嫁到我将军府来。回头让景宥给你下定。”

    云昭明理所当然地说道。

    “云和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袁鹊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滞。

    “什么事?”

    云昭明好奇地问道。

    “待九州一统,你是要跟我回长桑山的。”

    袁鹊取出一片狼毒针倒刺,又蘸了一些止疼药水。

    “所以你不要嫁到将军府,要等到九州一统,将本将军拐回长桑山?”

    云昭明一边说一边点头,好似这才是袁鹊会做的事情。

    “将军若是反悔,袁鹊也无计可施。”

    袁鹊说话的语气没问题,但怎么听都像被渣女抛弃的无辜少年。

    “我云昭明答应的事情,怎么会反悔呢?袁鹊你放心好了。”

    云昭明从来也没打算反悔过。

    ……

    狼毒针取了半夜加上一日,又到了半夜,才完全取出来。

    “云和你好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