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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流言在善循城传开。
第一个流言和乌兰大将军有关,说的是大将军通敌叛国,与镇北城的将军合作,杀死了乌戎国的相爷和禁卫统领,意图谋反。
这个流言相当无稽,起初没有任何人相信,因为乌戎国的官衙并没有公开相爷和禁卫统领的死讯。
但流言传了几天,相爷和禁卫统领依然没有露面,大将军乌兰也没给出任何说明,这就由不得人们不瞎想了。
此时天寒地冻,正是朝廷的休沐期间,朝中百官却都坐不住了,成群结队地到宫中觐见,向乌戎王询问事情的真相。
乌戎王自然是向着乌兰,说什么此事与乌兰无关,是镇北城的离间之计。
百官们或信或不信,不过看在乌兰的权势上,谁都没说什么。
第二个流言是关于一份地图。
据说有个家伙去地窖里拿金薯的时候,发现了一份地图。
这地图极为细致,善循城内城和皇宫中的每一条路径都在图上标注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图上还标注出了善循城内两座粮仓的位置。
在大夏州界,为了防止火灾,粮仓向来建立在开阔地界,光明正大,不需要任何隐瞒。
这是因为大夏的百姓不缺吃的,就算穷得叮当响了,跑去城里当乞丐都饿不死,脑子抽了才想着去偷粮仓?
但在乌戎国就不一样了,百姓们普遍挨饿,一块金薯恨不得掰成两块吃。
正因如此,粮仓的位置必须隐秘再隐秘,否则就会引起饥饿的百姓觊觎。
粮仓的位置暴露,那还得了?
流言不知怎么就传开了。
越来越多的人声称自己看见了地图,有人说是从门缝里发现的,有人是在大街上找到的,甚至还有人说地图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也有人按照地图前去查探,发现那标注的位置虽然外表和普通的民居无甚区别,但里面……确实是善循城的粮仓,堆放了大量的粮食。
再然后,渡难帮和官府行动了,他们开始抓人。
抓那些说自己看到了地图的人。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被抓去了哪里。
这个举动无疑引起了公愤,也无疑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有人说,被欺压太久的人,会忘了该怎么站起来。
那还是不够饿。
在将要饿死的人面前,没有什么是不敢反抗的。
第四天的时候,有一个老汉冲进粮仓,然后他死了。
他的头颅被挂在旗帜上,立在粮仓外的雪地里,以儆效尤。
事情却没有就此结束。
第五天夜晚,又有三个人冲了进去,然后他们也死了,
他们的头颅和老汉的头颅挂在一起,天亮的时候已经被动成了冰块。
看不见半点血迹,反而在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像是精致的冰雕。
第六天……
第七天。
……
……
第八天一早。
将军府里。
粮仓管事跪在乌兰面前,额头贴着地面道:“将军,我们快顶不住了,今天又冲进来二十多个人……”
乌兰脸色铁青,几乎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