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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二将刘衍三人带到了一个院落之中,抱歉道:“三位还请在这里稍坐片刻,四叔的后人过来认亲自然是天大的事情,我必须去禀报给长辈,你们来的也是巧,老祖宗刚刚逝世,到时候上一炷香吧!”
此言一出,刘衍和钱豪夫妇自然没有其他意见,便坐在了这个小院之中的石桌旁边,看着钱二匆匆走出了院落。
没成想,这么一等就是足足两三个小时,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整个钱府之中居然连个灯光都看不见,仿若一座死城。
“刘老弟,你之前说这个钱府就是一座陵墓,是不是真的啊,我现在怎么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了!”钱豪有些惴惴不安道。
其实镇并非是钱豪的心理作用,刘衍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在钱府之中的阴气越来越重,特别是在天色渐晚之后,气温明显下降的厉害,之前他拿在手中喝茶的瓷杯现在上面都已经结上了一层凝霜。
“看来确实有问题,我们现在再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我去探探路,看能不能出去!”刘衍刚刚下定决心在钱府之中一探,一盏白色的宫灯就从远处飘了过来。
一个老奴模样的人提着宫灯缓缓走到了三人面前,好奇地看了一眼三人,低眉道:“三位客人请随我来,哦……是钱二爷交代小的来给三位领路的。”
陵墓、宫灯、老奴。
原本并不恐怖的事情放在了一起,居然显得这么恐怖,钱豪明显有些慌了,连忙抓住了刘衍的衣摆道:“刘老弟,我们去不去啊?”
刘衍略一沉吟,当即就定了主意,去!为什么不去?不就是一个难度才二颗星的任务嘛,他就不信还能有多难!
当下,三个人跟着提宫灯的老奴往外走去,穿过一条条走廊,大概走了足有半个小时,老奴才推开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将三人迎了进去。
刚进去,刘衍便看到了至少一百双眼睛盯在他们的身上,饶是刘衍胆大,也不禁被看的心中一毛。
片刻之后才缓缓回神,原来这里是一个集体用餐的地方,足有数十个桌子摆放在一起,桌子上面早已放满了吃食,但是一个人都没有动碗筷,似乎都在等着他们三人。
坐在主桌的一个人站了起来,他身上穿着一件看似普通的西服,戴着一个金丝眼镜,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站起来就对着钱二发动了攻势:“老二,你让我们钱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不吃饭就是为了等他们三个?今天你要是不说出来个子卯寅丑来,我放过你,在场的长辈只怕也不放过你!”
钱二就坐在他的旁边,闻言顿时也笑了:“老三,别忘了我们钱家长幼有序,你称呼我的时候最好叫一声二哥,不然我放过你,在场的长辈只怕也不放过你!”得,钱二这是直接一棍子将钱老三的话给抡了回去。
“这三位可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四叔留下的血脉,今天回来认亲,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不能让你等一等?”钱二不等钱老三继续说话,直接把钱豪的身份给抛了出来。
看得出来,整个钱家上下对于钱二说的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一点准备,很多人都是茫然而无措的,全都交头接耳了起来。
刘衍看到这幅场景有些恍然,原来自己三个人成为钱二手中的一个工具,怪不得要将自己三人晾在偏僻的院落之中这么长时间,为的很有可能就是晚饭时的这一次攻讦,秘密武器自然要隐藏起来了。
“咚咚咚!”一阵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
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婆站起身来,喝道:“放肆,钱家的家规是怎么写的,你们都完了吗?食不言寝不语,再敢交头接耳者都给我跪祖祠去!”
看得出来这个老太婆在钱家极有声望,顿时整个大厅中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老太婆缓了一口气,朝着钱豪眯眼道:“你们既然说是你四叔留下的血脉,可有证据?”
钱豪犹豫了一下,将他父亲生前写的那封信拿了出来,说道:“我有一份我父亲的亲笔书函为证,虽然上面写的什么我看不懂,但是我想你们钱家一定有人知道是什么事情!”
老太婆脸色一变,冷笑了一声:“好啊,我倒要看看,老四能够写出什么东西来。”
一个侍女将钱豪手中的信封取了过去,交给了老太婆,老太婆凑近烛光眯着眼睛看了看书信,脸上神色变幻了一阵子,居然直接将书信点在了火上!
“你要干什么!”钱豪大急,这可是他父亲唯一的遗物,刚想扑上去救下来,就有两三个壮仆拦在了路中间,隐隐将其围住。
刘衍也有些不敢置信,之前进入大厅的时候整个大厅亮如白昼一般,他还以为是白炽灯呢,原来是数之不尽的蜡烛!
刘衍拉住钱豪,低声道:“不要冲动,且看看她想要做什么!”
老太婆烧完书信,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书信倒是不假,确实是老四的手笔,罢了,乖孙还不上前来磕头?”
钱豪有些张目结舌:“你……你……你是……”
“钱悯贞是我的第四个儿子,我自然就是你的奶奶了。”老太婆脸上全无与孙子见面的快娱之感,仿佛是一个冰冷的雕像。
钱豪傻了半天,在刘衍暗中催促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了地上,朝着老太婆磕了两个头。他心中却也在泛着嘀咕,如果他的父亲在世的话,那么也已经七十岁高龄了,如此推算起来,面前的这个便宜奶奶岂不是已经上百岁了?再想想,之前听到的钱家老祖宗去世,其实不是说那个老祖宗也活到了上百岁,最近才去世的,这个钱家人简直长寿的可怕啊!
“既然认了我老婆子,那么就算是你重新进入了钱家,宗祠和族谱明天在去登录,现在先吃饭吧!”老太婆发话很快就有人将主桌的位置空了出来,钱豪夫妇和刘衍坐在了主桌上。
刘衍有些好不尴尬,看样子似乎他是被当成了钱豪夫妇的子嗣,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解释解释呢?
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掉了,丫鬟和仆人开始裁撤凉掉的饭菜,重新上热菜,大厅之中忙忙碌碌的,让刘衍有一种穿越回古代的错觉。
在这空档之中,之前站起身来质疑钱豪身份的钱老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知道侄子,这次回来是有何事情啊?莫非纯粹是为了认亲?”
还不等钱豪回答,钱二立刻就跳了出来:“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认亲不是头等大事吗?”
“认亲自然是头等大事,不过侄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了这个时候来,还拿着老四的亲笔书信这样的铁证,真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某些人做的手脚,好让自己多一票!”钱老三虽然没有说出名字,但是很明显他的某些人就是指的钱二。
钱二顿时有些火烧眉毛,要不是老太婆在场恐怕他拼命的心都有了。
“够了!”老太婆面色冰冷,拦住了钱二和钱老三的争吵,但是心中却未必没有被钱老三说动,转过脸来询问钱豪:“乖孙,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家认亲,这次回到钱家是否有什么事要做?”
钱豪有些尴尬,但想到这正是一个说明白的好机会,就鼓起勇气:“其实……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祖坟的事情!”
“祖坟?”老太婆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
“对,前一段时间我身上各种飞来横祸,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就找我朋友帮我看了看,他说是祖坟风水有变,让我回来认亲,顺便将祖坟的风水问题解决了……”钱豪说出这么一番话,真的羞愧难当,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但这些都是事实:“我那朋友好不容易帮我寻找线索,我为了拿到这一封我父亲的亲笔信还丢掉了一魄,也多亏了我朋友的帮助,这才化险为夷,我实在是不想下半身再过那种日子,随意这才……”
原本,钱豪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言论抛出来,要么是钱家人以为自己是个疯子,要么钱家人以为自己是在开玩笑,风水鬼神之说在当今社会就是封建迷信,这个观念已经深入人心。
没想到,整个主桌上面的气氛顿时陷入了诡异之中,老太婆甚至点点头道:“你这朋友倒有些能耐,居然能够看出是你的祖坟风水出了问题,他既然说能够帮你解决风水问题,那为何不见他人一起过来?”
“我就是!”刘衍一看自己是不得不出声了,缓缓站起身来,朝着老太婆抱了抱拳。
“哦,原来是你……”老太婆一怔,她一直以为刘衍是自己的重孙呢,没想到刘衍就是那个风水术士,原本心中还有些期待的她此刻就剩下失望了,无它,刘衍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的让人不敢相信他。
一桌人相顾无言,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刚刚下去的下人开始上菜了,一桌人各怀鬼胎地吃喝了起来,不再发出一言一语。
吃罢了晚饭,老太婆眯着眼睛坐在饭桌旁久久不语,她不动也没有人敢动,整个大厅之中静悄悄的。
良久之后,老太婆挥挥手:“除了主桌的,其他人全部下去吧!”剩下桌子上的人如蒙大赦,全部快步走出了大厅。
整个大厅之中就剩下了主桌上面这**个人,气氛顿时又怪异了起来。
老太婆沉思了一会儿,朝着钱二道:“老二,钱豪乖孙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安排的?”
钱二浑身一震,恨不得全身都张满嘴才能够自辩一二,最后不得不从见到钱豪开始的时候叙述了起来,一直说到将他们送到偏僻小院子之中。
听到这里,老太婆冷哼了一声,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看了看仍然是一头雾水的钱豪夫妇和刘衍,老太婆居然解释了一句:“你们来的也真是巧了,不过你们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路上都有人惦记你们吧,其实今天就是重新选择钱家家主的时候!”
原来,钱家老祖去世,整个人还在冰棺之中尚未下葬,按照钱家的传统,需要选出新的家主扶棺才是正确的礼仪,钱府最近的斗心斗角其实都是围绕着家主位置的斗争。
钱家按照祖训,并不是嫡长子继承制,而是需要在众多的嫡系子孙中投票选出家主,每个嫡系子孙都有一票,现在拥有竞争家主位置的人共有四个,分别是钱二、钱老三、钱老五和钱老六。
钱老六就是之前接到女职员通风报信的钱书记,他因为外出做官,按照祖训是不能再来竞选家主了,所以他选择支持钱二,这也是钱二为什么能够抢先一步得知钱豪存在的原因。
钱老三因为种种原因,选择支持了钱老五,可以说钱老三就是钱老五的一个马前卒,遍数所有嫡系的票数,钱老五的票数不多不少刚好比钱老二多出一票,原本整件事情应该都已经定下来了,但是钱豪的出现让钱二绝望的心得到一丝希望——钱豪说起来也是钱家的嫡系,他若是认亲成功,那么也是有投票权的!
只要钱豪愿意投钱二一票,那么意味着钱二和钱老五两个人打平,两个人之间还有的一比,因此钱二才会这么积极将钱豪三人带进钱府之中,而钱老三作为钱老五的马前卒才会这么质疑钱豪的身份!
这些都是为了家主之位!
刘衍有些异样地看了看钱家老太婆,心道:这个老太婆这么容易就同意认下了钱豪,是不是其实心里也偏向钱二呢?
刘衍都这么想,很显然其他人更这么想了,特别是所谓的钱豪父亲的亲笔书信,被老太婆看完之后居然直接付之一炬,更让钱老五的人觉得是不是老太婆在偏袒钱二那一边。
不过由于老太婆在钱府之中积威深重,钱老五的人纵然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吱声,只得自认倒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