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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左良玉？”
章正丞的一番话令三人立时顿感不妙，若是这马士英和左良玉合作，极有可能颠覆朝廷。听说那左良玉那里有五十万大军，却一直盘踞武昌，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如今狼子野心的马士英却要如此，当真是想要自立门户了。
“如今正值乱世，大明被倾覆之时，马士英不思报国，却图谋夺权！可恨！可杀！”施邦的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双眼通红，脸上瞬间发烫，杀人的心都有了。
“知道左良玉那里有什么反应吗？比如是不是同意了马士英的想法？”
吴麟征沉思追问，他只觉如今这形势对朝廷越来越不利了。不仅是贼寇和建奴，便是朝廷内部的人都想着谋反。大明竟然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暂时还不清楚，我只知道那几日经常是马士英和左良玉的信件往来。”章正丞面露忧愁，回想着说道：“不过看马士英的表情，并不是很好。左良玉应该还没有同意。”
“那就好。”
倪元璐无法想象，若是左良玉也参与进来，那江南会是什么样子。
五十万大军，足以倾覆整个大明。
“三位大人，我不能久留了，在下便先行离开了。”章正丞见时间过了许久，便欲起身离开。
吴麟征等人见状也立即起身送了出去，见章正丞离开，这才怅然长叹一声，看着愈发昏暗的天空，突然觉得大明便如此时一般，越发看不到希望。
……
武昌
“那马士英又提出了什么条件？”饭桌之上，左良玉一口一口吃着美味佳肴，不紧不慢问着旁边的部下。
那部下恭敬立在一旁，立即说道：“大人，那马士英说，如果大人您愿意派兵援助，日后封侯不在话下，甚至可以封王，永远驻守武昌。”
“哼。”
左良玉并没有直接回复他，而是吃了几口重新说道：“如果我此刻率兵前往山东投奔陛下，陛下估计激动之下也会封我为王。毕竟那吴三桂不是已经成了王吗？况且他马士英也如此嚣张，他是哪里来的底气封我为王？”
此番话立即把身边一同吃饭的左梦庚也说的轻笑了几声，在他们眼里，马士英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总兵而已。总兵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大官，毕竟他已经是朝廷的宁南伯，儿子也是平贼将军。
如今这种条件自然是诱惑不了他。
“告诉马士英，就他是不足以倾覆大明的。若是建奴和闯贼好好说，光凭他和那刘良佐真不够看，我一人便可以平定他们。”左良玉也不愿在这件事上搅合了，便直接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遵命，大人。”
手下会意，便立即退下。
“父亲，这马士英的胆子挺大，竟然想着另立新主。如此谋逆之事还敢与您商谈，他就不怕陛下知道吗？”待人走后，左梦庚不由得吐槽了几句。毕竟在他看来，除非朝廷覆灭，否则陛下还在，朝廷还在的情况下便想着另立新主，也确实太大胆了一些。
“他这种人啊，连死都不怕，会怕陛下知道吗？而且我想啊，这马士英一定还有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计划。”说着，左良玉的目光已经直穿云霄，似乎已经看到了马士英的计划。
“那父亲打算援助陛下吗？我听人说，陛下前几日在山东兖州打赢了十万闯贼，在百姓心中的声望又升高了，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去援助……”
突然，左良玉变了脸色，冷声说道：“怎么这般愚蠢？你也不想想，之前世人皆认为我左良玉不去勤王，在这里享乐。现在陛下打了胜仗，你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这不是正好让世人就是认为我左良玉是那种人吗？”
被父亲突然吓到的左梦庚也连连低声道：“对不起，父亲，是我想得太愚蠢了。”
“记住，我们只需要给陛下一封贺书和计划就可以，千万不要送礼。如今四处都是穷困潦倒，现在这个时候，左良玉可不能鹤立鸡群。”
……
而另一边与建奴打了一仗的李自成，此时也显得颇为郁闷。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建奴的厉害，之前总以为是官军战斗力低下，连一个鞑虏都打不赢。如今看来，这建奴的确不可小觑。
他也总结了这一战，那建奴喜好野战。由于他们多好骑马，一手弯弓玩的是出神入化，就连在马背上射箭，也几乎百发百中。一旦与他们交战，没有事先备战或是大炮，几番交战下来，必定被射的人仰马翻。
而此战便是吃了他们的亏，与他们野战。
当李锦他们指挥步卒冲锋的时候，人家建奴却不选择与你正面交锋，开始环形骑射。己方没有大炮，只能靠追，但是一追就会被射，一番射击就会损失惨重。但若是停下来列阵，又会被远处的建奴当成靶子射。
几回合下来，李锦他们已经没了耐心，不顾一切阻止大军冲锋。之后幸好遇到了增援的大军，将建奴合围，这才激战一日。即使与之步战，也没落个多好，还是损失惨重。
最终李自成也没有治他们的罪，毕竟建奴的战斗力可不弱。
唯一能打赢他们的，便是火炮！
“军师，这一次大败，孤总结出一个经验，想要击败建奴就得依靠火炮。弓箭比不过，火炮我们还是有优势的，这些月下来，我们缴获了不少明军的火炮。我就不怕他们不怕火炮！”李自成也是暗暗握拳，恨恨道。
牛金星思虑片刻，对建奴的战斗力也是感到很棘手，道：“曾经明军与建奴交战，总结的办法也只是以坚城利炮阻击他们。也有明军将领试图一直筑城，然后逐步将建奴赶出关外，但事实上，这个办法耗钱耗人，最终失败了。”
“那我们应当如何？”李自成闭上眼睛，也有些烦闷。
“最好的还是与建奴将和，毕竟我们只是拥有了半壁江山，还没有统一。不能树敌，等大王统一之后，再驱除他们。如果无法议和，尽量是守住各个关口，筑城，仿造明军一般，逐步巩固防线。”牛金星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那也只能如此了。”说罢，李自成突然想起，前两日山东送来的急报，不免再次说道：“前几日高一功那里送来急报，攻打兖州失利。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三万，连策反的明总兵刘泽清也被击败，不知逃窜去了哪里。”
“高将军战败了？”
牛金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毕竟高一功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若是他都输了，莫非是明军有了名将？
“起初孤也不信，但是有他的大印在上面，孤也很是无奈。如今北面失利，东面也如此，难道孤的运气就到此结束了吗？”
“臣希望大王与明军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