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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馥帐下,沮授田丰纷纷献策,麴义张合表示坚决死战。
韩馥听到公孙瓒要攻打冀州的消息后,慌的六神无主,在脑海中搜寻救兵。
“十七路诸侯讨伐董卓时,我为各路诸侯供给粮草,因此与袁绍交好。
听闻公孙瓒攻打冀州,袁绍必来救我。”
沮授很想给主公后脑勺来一巴掌,但是他不敢。
只能耐心劝说:“冀州兵精粮足,又有颜良文丑二位大将,定能打退公孙瓒。”
田丰也劝道:“袁绍兵马的粮草由冀州供给,犹如婴儿待乳,他的生死在我们掌握之中。
如果令袁绍入冀州,以袁绍的野心,定会想办法占领冀州,到时主公又该何去何从?”
韩馥叹息道:“诸位,我心好慌,不知如何处事?”
张合抱拳道:“主公勿忧,末将愿提精锐之士,杀败公孙瓒,将其赶回辽东。”
麴义道:“俺也一样。”
韩馥表示,不要听,我不要听,快请袁绍入冀州,让他帮我出主意,赶走公孙瓒。
一伙人无语的退出大堂,从身边的每个人脸上,都能看到一种名为无奈的表情。
怎么说更合适呢?
烂泥扶不上墙。
身为州牧,韩馥是一位成功的政务处理能手,在冀州期间,冀州百姓丰衣足食,人口达到110多万。
在大汉各州,名列前茅。
只是此人性格太过软弱,没有这个时代文士强硬的风骨。
“主公如此不堪,我等性命皆休矣!”
田丰摇着头,一脸恨其不争的悲哀神情。
几个人凑在一起商议。
张合身为大将,不能在战场与敌人厮杀,让他感到一身武艺,无用武之地。
“主公如此懦弱,又不许我们出兵。二位先生,汝之奈何?”
他摊开双手,愤怒的摇晃着。
沮授语气铿锵:“袁绍,胸怀大志,对大汉忠心耿耿。
他若入冀州,冀州必属袁绍。
我等跟随主公多年,鞍前马后,夜不能寐,才将冀州治理的如此富足。
决不能把冀州交到别人手中。”
麴义压低声音凶狠的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袁绍进城时,我们…”
他做了一个下切的动作,然后圆眼睛凶狠的盯着沮授。
“不可。”
田丰伸手拦住。
你们是要上天啊?
“我们若杀袁绍,他的儿子必然要为他报仇,到时冀州要面临袁绍遗部与公孙瓒的联合攻打,百姓遭难,我等也死无葬身之地。”
张合摸着胡须思索,麴义叫道:“怕他怎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来,我让他一个死。
一万个来,我让他们一万个死。”
这时,有人在门外禀报:“沮先生,文若先生求见。”
文若,姓荀名彧,颖川世族出身。
因董卓执政,他率宗族在冀州避难,世人皆称其有“王佐之才”,韩馥多次邀请,荀彧却推辞再三,不愿出仕。
今天,他怎么来了?
“快快有请!”
沮授几人起身相迎。
荀彧头戴儒冠,内穿对襟黑绣长衣,外罩灰底绿边长袍,飘飘然三缕长须,容貌俊雅,身高七尺六寸,身上有种读书人的斯文气质。
五人相互拱手,沮授请荀彧入座,奉上茶。
“文若先生此来,有何见教?”
沮授试探问道。
荀彧也不掩藏,直接了当的问道:“听说韩公要请袁绍入冀州,一起抵御公孙瓒,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沮授看了田丰一眼,田丰点点头,沮授便对荀彧坦白:“确有此事。
公孙瓒勇猛,麾下更有白马义从,韩公请袁绍一起御敌,有什么不妥?”
荀彧就瞅着沮授笑,笑的沮授莫名其妙。
就在沮授忍不住要发飙时,荀彧笑着开口:“韩公性格懦弱,袁绍四世三公,兵强马壮。
引袁绍入冀州,无异于往家中引来一只狼,和他一起对付门外的狐狸。
你们猜,这条没有地盘的饿狼会先帮家主人对付狐狸,还是先吃了主人填饱肚子,再出去与狐狸厮杀?”
麴义叫道:“那还用说,我肯定先填饱肚子,再出去宰了狐狸。”
他嫌弃的瞅着三名文士。
有文化的人,说话做事都拐弯抹角,一点都不爽快。
荀彧一笑:“各位,那如果家主人求来一条龙帮忙呢?”
沮授愕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田丰眼睛一亮,指着荀彧道:“文若的意思,是求车骑将军帮忙?
只是可惜,韩公派往朝廷求助的人回来说,少帝派使者去面责公孙瓒,令其退兵。
当时车骑将军欲讨伐公孙瓒,震慑宵小之徒,被太傅杨彪阻止。
真是可惜。
若车骑将军来此,公孙瓒袁绍等辈,何足道哉?”
荀彧道:“我想诸位已经看出,韩馥只想缩在冀州,毫无理想抱负,不是有气魄的主公。
晋阳侯拥有并、司、雍三州,兵强马壮,又得少帝信任。
不过,因为其出身的原因,名下缺文士辅佐。
我欲投靠晋阳侯,以展平生之志,走之前,知道诸位有难处,便来如实相告。
晋阳侯,乃猛虎,袁绍公孙瓒之流,犬豚也!
韩馥最终难免落于他人之手,众位该何去何从,望细细思之。”
荀彧不再多说,拱手告辞。
沮授等四人早已因为韩馥的无能,而心生怨念,此刻听荀彧一番肺腑之言,四个人的目光逐渐坚定,心中有了决定。
那便是…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洛阳 皇宫
深宫大院里,何太后紧紧抱着宝贝儿子,哭的梨花带雨。
两人分离半年有余,何太后日日夜夜无不思念御驾亲征的儿子。
既为他长大了有担当感到欣慰,又为儿子的安全担心。
好在…
项战保护得当,儿子没有收到一点伤害。
送何太后回洛阳的张辽,得到了少帝嘉奖,封为关内侯。
从此,也踏入勋贵的行列。
太后寝宫之中。
何后两道秀眉紧蹙,宽大的凤袍披在身上,又恢复了雍容华贵从容不迫的气质。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陛下,陈留王,你准备拖到何时处理?”
一个逆臣贼子不大法剥夺正统帝王资格,扶另一人成为帝王。
这种皇帝,何太后绝不承认其正统性。
更何况,被剥夺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