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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即吃惊不小。
吃惊有两个方面:第一是我的身上怎么就不干净了呢?第二个吃惊,就算我身上“不干净”,这小和尚怎么就能觉察到呢?
小小年纪居然法力如此高深。
该不会是故弄玄虚,趁机敲我一笔香火钱吧。
心里这样想着,就存心想玩一把眼前的这个小和尚,于是径直走近他,一边说:“那么……借用小师傅的法眼看看,我身上……究竟有什么脏东西了。”
小和尚意见我这般架势,仿佛看见厉鬼一般,惊骇不已,连连摆着手说:“施主不要靠近我,贫僧没有那么高的法力,镇不住你身上的东西。”
我忍不住想笑,于是又说:“那么……既然如此,你就告诉我,你的房间里有座机没有?哈哈!我只想借个电话用用,我会给香火钱的,小师傅何必这般惊恐呢?”
“没有没有,我房间没有电话。”
小和尚说罢转身就要回房。
我疾步追了上去,这深更半夜的,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去处,找不到电话,就无法知道薇薇的情况,也找不到工人来修车,我更不能离开了。
小和尚已经钻进厢房,不过身子却依着门框,一手把着门,随时准备关上,但并没有真的关门。
于是我就放慢了脚步,迎着他惶恐的眼神一步步靠近……
“我这里有电话。”
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声音,苍凉而古老。
一转头,身后多了一个胖和尚,肥头大耳,一脸笑呵呵的,有点像弥勒佛。
只是颔下的银须将近两尺长,是夜风中轻盈地飘舞着神秘的韵味。
原以为会在这里碰上当年的空灵子,不过一看着老和尚,我就失望了。
老和尚太过肥胖,没有空灵子那么飘逸。
我还是不敢玩老和尚,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而且又没有说我身上不干净,我得放尊重点。
于是急忙转身,毕恭毕敬地朝老和尚鞠躬作揖:“法师,打扰您了。”
“有缘才能相见,施主请!”
老和尚高深莫测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回房。
我跟着走进老和尚的房间,桌上果然有一个座机。立即抓过座机拨打薇薇的手机,半天才接。
说是半天无非是夸张地表达紧张的心情,但是起码也是三四分钟之后,薇薇才接听了电话。
“谁呀?”
一听她懒洋洋的声音,我就松了一口气。
“我,你师父。”
“哎哎哎。”
薇薇一下子来了精神:“师父你电话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断了。”
“不说电话的事情,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压低声音:“那歌声……还在唱吗?”
“哎呀……”
薇薇很不耐烦:“本来都没事了,你一提起我又害怕了。现在……肯定是没唱了啊。要是还唱的话……我怎么会睡得着呢是吧……哎师父,你说怪不,那歌声,起起落落就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实在受不了了,就……”
说到这里,薇薇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我急忙安慰薇薇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回来后……就不会再有那个歌声了。”
我不能再把葛僚鼎放在古玩店了。
“好嘛,那你赶紧回来吧…”
薇薇又打了一个哈欠,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是现在还是明天?”
“我……今晚上估计回不来了,你好好的睡觉,明天一早我来找你,处理掉那歌声。”
微微犹豫了一下,突然急促地说:“不要提了,歌声歌声,一会儿我又睡不着了,好了拜拜。”
老和尚就静静地站在旁边看我打电话,很认真的样子。
挂了电话,我把老和尚的房间浏览了一遍。
床、桌子椅子都古香古色。整个房间却没有一尊佛祖,连画像也没有一张,甚至连木鱼和经书也没有,看不出是一个老和尚的房间。
我松弛下来,就顺势坐在了椅子上。老和尚也不发问,也顺势坐在床沿。
两人相视无语。
我找个话题先打破尴尬:“师父,北山寺咋就这么阴冷?你的房间里,怎么就没有一张菩萨的画像呢?”
老和尚一听,立即正色道:“这是老衲的卧室,怎么能有菩萨的画像?”
“我记得我去过其它寺庙,佛祖啊菩萨的等等的画像,随处都是呢”。
“随处?难道卧室和茅房也有吗?这些地方污浊不堪,岂不玷污了佛祖?!”
哦哦,是这个道理,老和尚怎么会把佛祖供奉在卧室里呢?
我随手掏出一百元钞票递给老和尚:“师父,这个……当我给的香火钱。”
不料老和尚摇摇头,胡须也跟着飘动:“北山寺不需要香火钱。”
呵呵,果然是世外高僧啊,不需要香火钱,和尚们怎么度日?
想想也不觉得奇怪,说不定老和尚就是帮人做法事挣钱呢,就像连黄元奎这些俗家弟子,就殡仪馆里都混的人模人样的,比上班族还强,有时候一场大法事做下来就有上万收入。
何况人家庙里的和尚,可是正宗的度亡法师,自然是不稀罕这一百块钱的了。
于是我尴尬地把钱收回,正想着怎么打电话找汽车修理工,老和尚突然发话了。
“施主,刚刚小徒觉明所言非虚,施主的确沾染了异类之物,今晚可否就留下来,老衲还可以帮助施主解厄消灾。”
解厄消灾?这话听起来有点让人不舒服。
我堂堂茅山鬼谷门弟子,还需要你一个老和尚来消灾解厄?
我当即就皱起了眉头:“敢问法师,您老觉得我会有什么厄什么灾呢?”
“难说。”
老和尚不容置疑地说:“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灾。”
这话我更不愿意听了。
“是吗?我怎么半点也感应不到呢?”
老和尚宣了一声佛号,慢吞吞地说:“老衲知道施主并非常人,也有一些本事,但是本事再强,也要戒骄戒躁,更不能膜孔一切。世界万事万物皆由天定,人,自然不能胜天……”
怎么了,老和尚难道又要给我讲禅理?
只是这种说教的的方式我不喜欢,不如和墨农先生聊天愉快,寓教于乐。
“法师,我没时间向您请教了,我的车坏在外面的马路上,我得赶紧找人来修车,然后回林阳。”
老和尚呵呵一笑,还是慢吞吞地说:“老衲说了,一切皆由天定,施主哪个时候该做什么事,都是上天给你安排好的。现在你该做的,就是让老衲给你消灾解厄。”
居然给我玩起“绑架”来了?
也好,我和南山道观的道长成了忘年之交,还没和和尚好好聊过天呢。
“好吧,那就请老法师给闵某看看,究竟有什么灾什么厄?”
我决定会会这个不太讲道理的老和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