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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天穹下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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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我放在车内的半截腿骨,不管是蚩尤法杖或是神君的神筷子,对云雾山、乃至对这片土地,应该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翻到第49页,突然看见了一首诗:

    山风凉,秋草黄,莽莽天际思故乡。

    将军泪,家国殇,豪情热血付衷肠。

    遗恨长安挥长剑,身陷南蛮舞银枪。

    挥长剑,舞银枪,长歌一阕泪残阳。

    长歌一阕,拭泪遥望故乡月,

    长歌一阕,夜半马嘶旌幡猎。

    长歌一阕,秋风不拂英雄血,

    长歌一阕,壮志未酬身不灭。

    长歌一阕……

    长歌一阕……

    咦?这首诗咋这么熟悉?

    我反复咀嚼这首诗的韵味,思维慢慢的就进入了这样一个情景:

    树枝上裹着晶莹剔透的一层冰,风吹的时候咔嚓作响。

    雪还在下着,云雾山里覆盖着一层厚实的雪。

    雪花曼舞,远山迷蒙,这是一幅远古的画卷。

    透过交织的雪花,迷离之中我看见一个英武的将军,身穿黑甲,手持银抢,正在雪野里翩翩起舞,枪花搅碎乱飞雪。

    长歌荡漾,把云雾山的冬天搅得格外凄婉苍凉……

    山风凉,秋草黄,莽莽天际思故乡。

    将军泪,家国殇,豪情热血付衷肠。

    遗恨长安挥长剑,身陷南蛮舞银枪。

    挥长剑,舞银枪,长歌一阕泪残阳。

    ……

    咦?怎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吟唱?

    一回头,原来是丹青。

    我急忙闭上眼睛,侧耳倾听:“丹青,再唱一遍。”

    不料丹青却突然顿珠,粉腮挂泪,怯怯地说:“我只听过一遍,还不太会唱。”

    “你在哪里听的?”

    “父亲……”

    丹青又开始抽着鼻子。

    所有的话题都和刘晓光有关,她没办法不伤感。

    但是这首唱歌,我却是在闵德晗的公司里听过一回。

    那是葛僚鼎里发出来的歌声。

    山风凉,秋草黄,莽莽天际思故乡。

    将军泪,家国殇,豪情热血付衷肠。

    这是一个亡国将军的逃亡写照。

    丹青说:“我老爸会唱这首歌,但却是他的生命绝唱,他在红枫湖的船上唱完这首歌,就和母亲一起去了天国。”

    丹青说,就在前年的七月半,刘老师突然提出一家人去红枫湖玩,于是一家四口就去租了一艘小艇,荡漾在湖中。

    丹青还说,那时候,她的姐姐丹妮都和我好上了,但是她家却没有邀请我,因为刘老师并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女婿”。

    我是刘家的女婿吗?

    不可能!

    那时候我还没有离婚,我的妻子是杨梓,我师父的义女,我的师妹。

    丹青说,七月半的夜晚也是有月亮的,只是不够圆。他们一家人就在船上,刘老师面对苍穹皓月,突然就唱起了这首长歌。

    湖边,一些村民正在烧着纸钱祭奠先人。

    长歌配着湖边闪烁的鬼火,苍凉旷远,凄冷无限。

    丹青和丹妮惊呆了,不知道她们的父亲怎么会唱出这么一段古怪的歌谣。

    刘老师唱完后,笑了笑,说:“这是五千年前消失在云雾山里的一支军队的“军歌”,歌声一起,就能号令黑甲军的千军万马。

    “千军万马?”

    我不觉纳闷。

    “父亲是这样说的。”

    丹青迟疑地看着我,也拿不准这首歌会有什么力量?

    我说:“据我了解,远古的云雾山里是有这么一支神秘队伍,一夜之间突然全部消失,至于他们有没有军歌我倒不清楚,有多少人我也不清楚,但是不可能是千军万马。”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是一支秘密部队,人多了就会暴露目标。”

    丹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或许千军万马只是一个概念吧,并不是实数。父亲说,这首歌是黑甲军的将军自创的,后来就成了黑甲军的军歌。”

    黑甲军的军歌,葛僚鼎怎么会有“回音”。难道那个葛僚鼎当年把黑甲军将军的歌声记录下来,数千年后再翻唱出来?

    丹青继续说:“父亲唱完之后,突然说有点累了,于是回到座位坐好。我和姐姐跟着母亲站在船头‘赏月’,半个小时后才发现父亲没有动静,走近一看,父亲已经没有气息。我和姐姐顿时大哭。母亲却平静地说,父亲去了天国,不必悲伤……”

    丹青已经泪流满面。

    “母亲说完后,就依偎着父亲坐下,把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几分钟后,母亲也……去了天国。”

    “双丧!”

    我突然大惊。

    顷刻之间父母双亡,这是百年难现的双丧。夫妻双丧,从某种角度是一种福分。但是这种福分只是属于亡者夫妻的,对于他们的亲人,确实致命的打击。

    刘晓光老师夫妻为什么会在七月半的晚上突然双亡呢?

    要是师父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掐破其中的端倪。

    而我的法力却还没有完全恢复,算不出来。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首长歌,的确是黑甲军的军歌。

    想起来,丹青的命运真的很苦,好好的一家四口,父母和姐姐却在两年之内都死了,剩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人间。

    “丹青,没事的时候不要研究这个本子了,地图也不要看了。”

    我突然很心慌,担心丹青也会出现什么意外。

    丹青收起悲伤的情绪,勉强地微笑了一下,说:“闵哥,没事的,你难道忘了我是阴阳门的弟子吗?”

    对了,阴阳门。

    丹青是说过她是阴阳门弟子,师父还是二十年前就被炸死了、或者说是失踪了的元无双。

    但是记得丹青说的是这样,她家住在黔西县,因为出生的时候差点难产,父母认为她命不久矣,所以才送给了元无双,死马当成活马医,后来才成了女巫的。

    十五岁之后,丹青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师父元无双。

    我不敢再问,丹青、丹妮……所有的事情都太蹊跷了,我怕丹青又笑话我,以为我是一个疯子。

    究竟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我说不清,不好说。

    “不管怎样,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一个人最好不要看,其它的不说,你一个人看着也会害怕的,是吧……”

    丹青怔了怔,朝我笑了笑,勉强地点了点头。

    这一聊就是两个小时,已经快到下班的时间了。

    “我要回林阳了,办公室里还有一大堆事情。”

    上午的时候,老唐在电话里一再催促我赶紧回去,这两个小时却一直清静,估计他是睡午觉睡过头了,或者事情太多,忽略了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