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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哥也真是的,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彭少阳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要叫一个人消失,跟捻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1986年,他跟一个竞争对手抢一个公路建设项目,硬是制造了一起车祸,让对方驾车翻下五十多米的悬崖,死无全尸;
1988年,白云区政府改建工程,价值不过五十万,他的最后一个竞标对手,在钓鱼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淹死在洪山水库……
文六木,那个跟女儿走得很近的文六木,目前倒是没有遭到什么威胁,但是彭夫人却以死相逼,不准女儿和他接近。
而且第一次见到彭少阳的时候,他是以女儿怀了鬼胎的借口骗我来的,被我识破之后还阴险地反问我,怎么教没算出他女儿的事情呢?
闵德晗也不知道是瞎蒙还是见风是雨,居然说了彭雅璇怀上了文六木的孩子,还说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但是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半年的身孕,应该明显了吧……
可是穿着蓝底红花的彭雅璇,此刻在前面又是蹦又是跳的,像一只五彩的蝴蝶,哪里像个孕妇?
莫非她真的怀上了鬼胎?
眼看着彭的两个马仔已经靠近彭雅璇了,我不能再耽搁了。
我疾步跑了过去,擦过两个马仔的身子,还回头朝两人笑了一下,他们就放慢了脚步。
我跑到彭雅璇的身后,突然叫了一声:“彭雅璇。”
宝哥和彭雅璇都同时惊讶地回头。
“你是……”
彭雅璇眯着眼睛看我,犹犹豫豫地问。
“他是……”
我不等宝哥说话,立即对彭雅璇说:“苔花如米小……”
“哦哦哦哦!”
彭雅璇一个劲地拍得着脑袋,笑道:“那天背诗的是你?”
“正是。”
突然问道:“那根木头呢?”
真是不合时宜。
彭雅璇立即愁眉苦脸地说:“他啊,真是根木头,突然失踪了,据说去了四川,要腊月间才回来。”
啊?
又是四川,又是腊月间。
“木头不是这里的人吗?”
彭雅璇说:“是吧,好像又不是,他人是在赤岩出生的,但是爷爷那辈是四川的。”
“大凉山吧?”
我得寸进尺。
彭雅璇疑惑地说:“这个我倒是没打听,哎?你问那么多干啥?”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还不是因为那天我背了《苔花》,惹你们吵架了吗?心里过意不去……”
彭雅璇更是迷惑了:“就为这个?你不会是专门来道歉的吧?”
我呵呵一笑,说:“道歉倒不至于,我是专门去你家的,不晓得了吧,我是你老爹的朋友。”
宝哥顿时惊讶得嘴巴合不拢了。
“原来你说去找个朋友,就是去她家啊?”
我嘿嘿一笑,得意地歪头看着两人。
身后不远处的两个马仔听见我们的对话,转身走了。
我这才放心来,看着宝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彭雅璇却憋不住了:“哎,背诗的,你怎么认识我老爹的哦,你们是哪方面的朋友?”
听得出,彭少阳三教九流都在打交道。
“这个……还是不说了吧,反正是朋友就是了。对了,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节孝坊。”
彭雅璇和宝哥同时回答。
节孝坊?
我不觉认真地盯着彭雅璇的肚子看,没半点异常啊。
一个现代小女子,怎么和节孝坊扯上了关系。
彭雅璇突然兴奋起来:“我路过南街的时候,听见他在节孝坊那里发出一连串的感叹,于是就和他搭上话了,怎么,你们认识?”
我点点头:“我们是好朋友,今天一道来的,我去你家办点事,就叫宝哥在节孝坊等我”。
“宝哥?”
彭雅璇一惊一乍地说:“贾宝玉啊,还真有点像呢,细皮嫩肉,圆盘四脸的,哈哈……”
宝哥有点不爽,他不愿意有人说他细皮嫩肉,特别是女生,有点贬义。
但他真的细皮嫩肉。
“邹宝巍,包耳邹,宝剑的宝,巍峨的巍。”
宝哥故意把自己的名字说的很有雄性。
不是宝贝的宝,而是宝剑的宝!
但是一米七六的他,细皮嫩肉的他,在我的面前还是没有宝剑的钢火。
我立即岔开话题,避免宝哥和彭雅璇的尴尬。
“刚刚说到节孝坊,宝哥在哪里感叹什么,让我们的彭大小姐动容了。”
彭雅璇羞涩地笑了一下。
宝哥就说:“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彭王氏有点不值,为了一座牌坊,牺牲了一生的幸福。”
“就是就是。”
彭雅璇也跟着感叹:“其实说起来,这个彭王氏还是我们彭家的先祖老人,算是……我叫不出来,太久远了。记得小时候,我奶奶还在以她为楷模来教育我们,我也曾经以她为荣过。但是自从懂事之后,慢慢的就觉得……这个彭王氏,实际上是封建礼教的殉葬品……我就是听见……宝哥这样感叹的时候,才和他搭上话的。”
“然后你就带宝哥去你家了?”
不经意间我有扯开了话题。
彭雅璇诧异地说:“这有什么稀奇啊?他说他在等朋友,差不多要等一个小时,我们慢慢的逛着逛着,就逛到我家了,既然都到了,也进去坐坐呗。”
还好还好。
“彭大小姐很好客呢……”
其实彭雅璇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比如拿钱给那五个小孩买零食这件事,我就一直记着。
三人一边慢慢闲逛,一边闲聊着。
“对了,那五个小精灵呢?怎么不见他们。”
“哈哈哈,你的记性真好。”
彭雅璇又笑了,惊得宝哥在一边傻愣愣地看她。
“那是定关门外村子里的小孩,我去掏野菜的时候认识的,都是穷人家的孩子,经常缠着给他们买糖吃。时间久了,发现几个小鬼满机灵的,于是我就叫他们小精灵,而他们呢,就叫我精灵姐姐。反正也不是天天都遇到,见一次就和他们玩一次呗,买点零食给他们,大家都好。”
“嗯嗯!”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嗯了两声。
也许是彭雅璇的这些话说到我的心坎上了。
忍不住再看彭雅璇的肚子。
宝哥在一边发现了我的异常,用手肘悄悄拐了我一下。
我挠挠后脑,对彭雅璇说:“你……真的没事吧?你和那根木头……”
彭雅璇又不高兴了。
“你这个人啊,思维太跳跃了,和你做朋友的话,可能会被你颠腾疯的。”
“不妨试试?”
我俏皮地笑了笑,话题一转又说:“但是关于节孝坊,两个月前我的观点和你们的一样,但是刚刚听你们一说,我的观点突然变了,你们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年代的产物,怎么会用今天的思维来评定古人的是非呢?”
我的思维的确很跳跃。
听我这么一说,彭雅璇和宝哥顿时一怔。